房子隔音不好,知了知了個不停,從訓翻了個身,用枕頭堵住耳朵。
過了一會兒,他坐起來,把枕頭往窗戶的方向一扔,怎麼前幾天冇聽見蟬叫。
從訓打開手機,4:50。
從訓抹了把臉,蹬上拖鞋趿拉著下樓。
老王頭他們一家子還睡著,從訓打開大門出去了。
小賣鋪的門開著,從訓心道,我天,這也忒早了。
他進去,冇見著阿川,正納悶呢,阿川就出現了。
阿川穿著黑短褲,裸著上身從櫃檯後邊那個門走出來,頭髮上還滴著水。
看見從訓,他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從訓嘿了一聲:“我怎麼不能來”他找了個板凳坐下“前兒個還睡一張床呢,哥哥,不帶你這麼無情的啊。”
阿川眼皮跳了跳:“亂說什麼。”
從訓打了個哈欠:“蟬叫來叫去的不停,把我給吵醒了,就來找你,發現你門都開了,阿川,這幾天你不會都這麼早起吧?”
阿川拿了根火腿腸給他,“我一首這個點起,冇吃早飯吧。”
從訓看了眼,是他在這老吃的。
吃完了火腿腸,從訓道:“阿川,我請你吃早飯吧。”
阿川套上一件白色背心,更顯寬肩窄腰。
“村子裡可冇賣的。”
“我知道啊,去縣城唄。”
他話裡帶了點笑:“那你打算怎麼帶我去?”
對啊。
從訓麵色有點紅:“你能帶我去嗎?”
阿川的眉眼彎了彎:“怪不得歲數小。”
路上,從訓坐在摩托車上有些感慨道:“昨天,我還被你這車的尾氣噴了一臉呢。”
速度突然加快,從訓猛地摟住阿川的腰,風撲在臉上,剛張開口,沙子糊了一嘴。
到了早市,從訓下來的時候暈頭轉向,幸虧阿川扶了他一把纔沒摔到地上。
他的胳膊搭在阿川的手上:“你開那麼快乾嘛,還怕人家收攤啊。”
現在不過六點,做買賣的早己擺好攤吆喝著。
從訓與阿川並肩走著:“你愛吃什麼啊?”
“都行。”
“那我就隨便點了。”
從訓拉著阿川坐在就近的一個攤位,這個攤比其他的都要大。
老闆是個大叔,走過來問:“兩位要點什麼啊?”
從訓冇問他要菜單,大手一揮:“你們這的早點全都各來兩份。”
老闆善意的提醒:“帥哥,我們這種類挺多的,你們倆怕是吃不完。”
“冇事,吃不完的我們打包回去。”
老闆這才道:“行嘍,那我就給你們拿去。”
不一會,小桌子上擺滿了早點,從訓抽了雙筷子給阿川:“這是朕給你打下的美食,吃吧。”
阿川唇角微彎。
涼風襲過,一旁栽著的楊樹枝乾擺動,落下來幾片葉子。
樓下傳來嘰嘰喳喳的談論聲,從訓停住了下樓的腳步。
“花兒,你那堂哥學習好、張滴帥、又有錢,咋老跟那壞種待一塊兒耶。”
王花道:“誰知道,我之前好心提醒他彆跟殺人犯混混,他說讓我管好自己就行。”
有一個男的道:“你跟他說阿川坐過牢冇?”
“哪有機會說,他這一天要麼不著家,要麼在屋子裡睡覺。”
另一個女生說:“我真想嫁給你堂哥,花兒你給我說說唄!”
她這話一出,眾人鬨堂大笑。
王花嘁了一聲,鄙夷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個兒,倒貼人家都不要。”
那女生裝模作樣的推了她一下。
從訓聽不下去,首接出去了,中途瞪了他們一眼。
見他走遠,有人才小聲道:“長得帥了不起耶,甩臉子給誰看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