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沉重的誓言

“祖母,棲棲回來了。”

沐棲焦急地從懷中掏出花雛給她的止孕藥,倒了一顆在手上,輕柔地掰開那被血液粘連在一起的兔唇,將藥丸送入那老婦的嘴中。

藥效如預期般有用,很快,那老婦的腹部歸於乾癟,就像長久繃著的彈簧,一鬆開,就全部皺皺巴巴地堆疊在一起。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聖婆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跪在床前的沐棲,用滿是褶皺的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好孩子,祖母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到解藥的。”

“對了,祖母,多虧了花雛,解藥是她給我的。”

沐棲轉過頭,感激地看著花雛。

聖婆艱難地抬眸,感激地朝著花雛點了點下巴,然後又閉上了雙眼。

“祖母?

花雛,我祖母她?”

沐棲焦急地拉著花雛來到床前。

花雛早己接收到百藥的檢測,安撫地拍了拍沐棲的手:“彆擔心,剛剛經曆產前陣痛,你祖母是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對哦,那我幫祖母擦洗一下身子。”

沐棲轉頭看向一旁的小兔妖,吩咐道:“小紅,你先帶花雛去我的房中歇息一下。”

“是。”

花雛跟著小紅來到了沐棲的房中,和聖婆房裡的佈置不一樣,這個房間明顯多了一些女兒家的柔情,粉色的床帳隨風飛揚,精緻的木質梳妝檯臨窗而立,窗外正對著一棵巨大的桃花樹,由此可見,沐棲在兔妖族的地位確實不一般。

花雛想到自己,隻顧著研究,房裡除了書就隻剩實驗器具,冇有一絲女兒家的痕跡。

她好奇地走向梳妝檯,卻見那精緻的木盒和鏡子上落著一層厚厚的灰。

想必,中了孕毒以後,沐棲也很久冇在此梳妝了吧。

沐棲回房看到的場景,就是花雛對著她的鏡子發呆。

“花雛,讓你久等了。

快坐下歇歇吧。”

“無妨,你祖母會冇事的。”

花雛轉頭看向沐棲,露出了一抹微笑。

“謝謝你!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

沐棲突然上前抱住了花雛,緊得就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沐棲,太緊了,我……”花雛輕輕推了推沐棲。

“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我就是,太感激你了。”

沐棲觸電般地鬆開花雛,滿眼愧疚和羞澀。

“冇事,要不,我們結為異姓姐妹吧。

過幾天就是我18歲的生辰了,你呢,應該比我小吧?”

“嗯嗯,花雛姐姐,我剛過16歲生辰。”

沐棲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臉:“有你,真好。”

花雛不知道,沐棲是族長的獨女,在她上麵有三個兄長,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

自從父親和兄長被妖巫殺死之後,族裡的重擔就壓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夜,她瞬間成長,心也在那一夜變硬。

她以為這輩子,她都要孤身一人,保護族人就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花雛彷彿天神一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不光救了她,還救了她的族人,甚至願意和她結為異姓姐妹,不怕與妖巫對立,這所有的一切,都逐漸軟化著她那顆僵硬的心。

與沐棲所想不同,花雛隻是覺得這個兔妖少女和自己不一樣,好奇心驅使著她想要瞭解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強悍的小兔妖。

至於救她以及救她的族人,本來就是係統任務。

更彆提沐棲以為的花雛為了她不惜和妖巫對立,在她選擇接受係統任務的時候就意味著她站在了妖巫的對立麵。

“棲棲,聖婆醒了。”

小紅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花雛姐姐,我們一起去祖母那吧,我想和她說解藥的事。”

沐棲拉上花雛的手,就往聖婆的木屋走去。

聖婆經過短暫的休息,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倚靠在床上,看見沐棲和花雛進來。

滿眼慈祥地看著兩人。

“祖母,這是花雛姐姐,是她給了我解藥,我想讓族人都服用解藥。”

沐棲尊敬地站在床邊,低頭和聖婆說著她的想法。

“嗯嗯,棲棲,你長大了。

族中之事,你可以自己做決定,你來問我,想必是有什麼顧慮吧。”

“唉,是這樣的,祖母。

這藥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服用之後,會終身不孕不育!”

聖婆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眼神就變得堅定:“棲棲,兔妖族與魔界勢不兩立,就算無法死在妖魔大戰上,我們也不能成為魔界的助力!”

“嗯嗯!

祖母,棲棲知道該如何做了。”

沐棲眼裡滿是對聖婆的敬佩與敬仰。

聖婆對著花雛招了招手,認真地看著她:“孩子,我代表兔妖族,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我在此向你保證,此後,無論何時何地何事,兔妖族都將站在你的身後,如毀此約,兔妖族全族灰飛煙滅!”

花雛既感慨聖婆的果敢,又敬佩她的善良。

對於聖婆的誓言,花雛並冇有太放在心上,因為末日讓她知道,諾言都是假的,因為冇有人能穿越到諾言實現的那一天去驗證它的真假,所以她隻是恭敬地報之一笑。

多年以後,當兔妖族為了她真的灰飛煙滅那一刻,她才知道,此刻聖婆的誓言,有多重。

“祖母,那我們就先去給族人分發解藥了,您好好休息。”

沐棲扶著聖婆躺下,隨即和花雛走出了木屋。

因為雄性全部被殺,兔妖族所剩的族人也不多,隻有五十隻雌兔,很快這些雌兔就都聚集在族殿門口,議論紛紛。

“聽說,沐棲帶回瞭解藥。”

“是嘛,那我們就有救了。”

“是啊,聖婆本來今日要生產的,但是冇有,這不就是解毒了嘛。”

有的雌兔腹部隆起,有的雌兔明顯剛剛經曆生產,大家互相攙扶著,無一例外地,都充滿希望地看著沐棲。

“大家靜一靜,我手中就是可以解這孕毒的解藥。”

沐棲高聲喊道,議論聲戛然而止。

“太好了,那快把解藥給我們吧。”

沐棲滿臉嚴肅:“隻是,服用解藥之後,將會導致終身不孕不育!”

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