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可以,阿冶

權傾漠視強哥的慘叫,她捂住了珩芙的耳朵,“走吧城白,陛下還等著我們呢。”

“好,”易書讓薑隨摟緊自己,不同於珩芙是坐權傾前麵,薑隨是坐後麵的。

薑隨低咳兩聲,“小書哥,府中可有事,我父親母親可有受傷。”

“都冇事,”易書輕輕拍了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安撫他,“北亭不必擔心,陛下己安頓好一切。”

“好,”薑隨嘶啞著嗓子。

易書又道,“睡一會吧,一會兒就到家了。”

“嗯,好,”薑隨呢喃一聲。

易書馬騎的穩,倒是讓薑隨淺淺的睡了一會兒。

墨夜天光下,冰雨連綿中,權傾一行人在山野路間,馬不停蹄,一刻不歇的往城中趕。

此刻薑府內,客堂上坐著君朝,他正有一下冇一下的蓋著茶盞。

堂下的人如同啞巴,冇人敢吱一聲,諾大的客堂,是沉悶的,鴉雀無聲的。

隻有雨聲入耳,熏香嫋嫋。

天黑了,除了權傾一行人,其餘人都回來了,都安安靜靜待在客堂裡聽候君朝發落。

君朝眼神冷漠,“幾時了。”

薑正忍著後怕,低聲回,“陛下,時辰到了。”

君朝才悠悠看向屋外,黑墨濃烈,他嘀咕一聲,“原來天黑如此了。”

他放下茶杯,半靠在茶桌上,“人有訊息了嗎?”

“回陛下,暫時還冇有,”蘇遮硬著頭皮回覆。

回答他的是君朝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再等等吧,若是天明瞭,權傾和易書還未歸,朕便回宮。”

“是,陛下,”屋內的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屋內又是一股死寂籠罩,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到了半夜時分,也冇人有昏昏欲睡之態,反倒都是提心吊膽著,肉眼可見君朝的臉色暗黑一片。

君朝的掌心早己挖出了一條條血痕,臉緊繃著。

眾人大氣不敢出,隻是低著頭,偷偷瞄瞄對方的神情。

待到弦似斷非斷,緊緊摩挲的時刻,外麵傳來了動靜。

一聲通報劃破漆黑的夜空,送來生的喜悅。

“啟稟陛下,權掌教和易掌教回來了。”

君朝心絃猛地一鬆,他從椅子上彈起來,焦急道,“快帶朕去看看。”

一行人又烏泱泱朝著院子趕去。

院子裡光線昏暗,外麵還下著綿綿細雨,眾人出去時,就見權傾和易書一人背了一個。

君朝一眼就瞧見了珩芙身上駭人的傷口,他頓時呼吸一滯,感覺快要死去了,輕輕吸一口氣,五臟六腑都在被撕扯著。

他的聲音顫抖,指著的手都在抖動,“可有性命之憂。”

雨夜裡,風聲裡,易書用力的扯著嗓子回答,“回陛下,尊夫人與薑隨都無性命之憂,隻是受了傷。”

“那便好,那便好,”君朝狠狠地拍著胸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立馬衝進雨中,想要從權傾那接過珩芙。

眾人驚慌失措,連忙大聲呼叫,“陛下不可,陛下有雨。”

權傾自然將珩芙遞給君朝,這不是她能製止的。

君朝小心翼翼接過珩芙,如捧著稀世珍寶,每一步都踩的穩穩噹噹,他邊走邊說,“來人,把張太醫叫來。”

“是,陛下,”李公公回了一聲,立馬叫人去差張太醫來。

權傾眉頭一皺,剛要插嘴,易書拉住她的胳膊,搖頭示意不可。

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周圍的人慌慌忙忙跟在君朝後麵走。

權傾被撞了一下,身子被易書扶穩,他在她耳畔低語,“阿冶,鋒芒太過會導致他人的疑心加重。”

她醍醐灌頂,夜裡的風雨一吹,整個人清醒無比。

是了,是她關心則亂了,忘了君朝是帝王,他在時,是不希望有人逞能,強了風頭。

權傾呼呼氣,朝易書微微一笑,“多謝城白提醒。”

易書笑著搖搖頭,“阿冶客氣了。”

權傾心裡捏著一把汗,“走吧,跟上去看看。”

“好,”易書和權傾跟在眾人後麵。

陰雨飄飄灑灑,陰風陣陣揚揚。

眾人被隔絕在廂房之外,君朝隻讓了張太醫進去。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卻也冇法,隻好各自舉著傘,稀稀疏疏站著,兩三個為一團。

權傾看屋內燈火耀耀,燭火搖曳,有片刻失神。

裡麵除了珩芙,還有薑隨,她真正擔心的人。

易書總是能輕而易舉發覺權傾的不對勁,譬如此刻,他溫聲說,“阿冶,不必擔心,回來時我檢查過北亭,冇有致命傷,不礙事的。”

“好,”權傾扭了扭腰,“這雨下的真煩。”

易書輕笑著附和,“是雨煩人也煩。”

權傾倒是冇反駁,隻是輕聲回,“我的確也煩。”

倆人正有一搭冇一搭的閒聊著,原本孤零零一個人站一處的薑隨慢步移向他二人。

易書挑眉,他撐著傘,似笑非笑的看著薑正的小動作,待他靠近後。

他對權傾說,“阿冶,有冇有覺得雨小了點。”

“是嗎,”權傾狐疑的看著易書,伸出手接雨入掌,而後臉一黑,“存心逗我呢。”

易書把話說的雲裡霧裡,“這雨難得冇小,阿冶身邊分明多了一個擋雨人,按理說雨該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