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尋低笑一聲,伸出修長若竹的手指捏住喬施溫的下頜,用一種欣賞珍寶的眼神細細打量著喬施溫麵龐上的每一處。
他給喬施溫送了加了藥物的牛奶,喬施溫這個傻子,隻要是他給的東西,就算是毒藥都會乖乖喝掉的。
“施溫,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溫熱的指腹摩挲過青年柔軟的唇瓣,擦掉了上麵殘留的液體。
忽而猛地用力,發泄一般狠狠按了下去。
紀南尋細碎的劉海遮蓋住他些許陰鷙的眉眼,也掩蓋住了他眸底閃爍的近乎病態的佔有慾。
他是喜歡著喬施溫的,近乎病態地喜歡著。
他很少在喬施溫麵前流露出有關於“愛”有關於“喜歡”的情緒,因為他害怕嚇到喬施溫。
喬施溫剛開始追他的時候,他不覺得喬施溫是認真的,隻想敷衍打發了對方,所以騙喬施溫他隻是去奶茶店打工的學生,家境貧寒,還欠了很多債務。
可喬施溫好像真的很喜歡他,這個傻乎乎的紈絝少爺強硬地闖進他那冰冷的死寂的生活裡,試圖用炙熱的溫度感化他,一點點攻破了他心裡的防線。
現在,喬施溫成功了。
而成功的代價就是——一輩子也彆想擺脫他。
紀南尋傾身,吻住喬施溫的唇 ,輕車熟路地撬開防備,一點一點地向深處探去。
喬施溫睡著的樣子乖極了,像是一個任人隨意擺弄的布娃娃,極大程度地滿足了他那近乎病態的佔有慾。
施溫,你不會知道的。
你在外麵和彆人說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嫉妒那些人,真想把你就這樣鎖起來,鎖在我們的家裡,讓你隻對著我一個人笑。
紀南尋抱著喬施溫穿過走廊走到他房間的路上,驀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些指責他的、厭惡他的聲音。
忽而是女人近乎聲嘶力竭的尖叫還有玻璃杯從桌麵摔落到地麵上的刺耳碎裂聲。
“紀南尋!
你是瘋子的兒子啊!
所以你也是個瘋子,認命吧!
冇人會喜歡瘋子的!
你和我——註定是要被人拋棄的!”
忽而是高中時廢棄倉庫裡小貓垂死掙紮的痛苦叫聲還有同學滿懷惡意的譏笑聲。
“喂,紀南尋,你就是個爛人——”忽而又是大學室友發現他陰暗麵的驚恐尖叫聲。
“紀南尋,你是個——變態瘋子啊!”
那些聲音很吵,嘈雜的像是列車壓過軌道時發出的噪音,卻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將他脆弱敏感的神經給輕易壓垮。
短短半分鐘不到的路,他卻走的很慢,像是在跋山涉水一樣,心情在記憶中那一道爽朗中帶著少年意氣的聲音闖入腦海中時驟然變得無比愉悅。
那個聲音和倉庫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同響起,像是救贖的風一樣闖進他的耳朵,吹散了動物屍體的噁心氣息。
“天呐!
你是不小心在倉庫裡睡著了嗎!”
“你長得可真好看!”
“你作業能給我抄抄嗎?”
“……”他,其實很早就見過喬施溫了。
喬施溫一如既往的活力西射,像一個溫暖的小太陽一樣。
而他,是靜靜地站在陰冷潮濕的角落裡,無恥地占有陽光的膽小鬼、變態瘋子。
有些被時間掩埋的喜歡,一旦重新萌芽了,就會開始瘋狂地肆意生長,像劇毒的藤蔓一樣,固執地和對方糾纏。
而這一切,都是喬施溫自找的。
紀南尋用手臂推開房門,把懷中己經陷入美夢中的青年輕輕放到床上,隨後折身回去,關上了房門。
床頭燈柔和地照射在喬施溫筆挺俊秀的眉眼上,那柔和朦朧的暖色光影,也照亮了紀南尋陰暗的內心一隅。
他靜靜地站立在床頭,淩亂的長髮垂落肩頭,眸中逐漸露出一抹淺淡的、卑劣的笑意。
紀南尋脫掉了上身那件寬鬆慵懶的睡衣,露出了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他上了床,雙膝跪著 ,手臂支撐著身體,掌心陷入柔軟的被褥。
從上俯視下去的時候,喬施溫徹底陷入了他的陰影之中。
這忽而給了他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對,就是這樣,喬施溫隻需要安靜地待在他的陰影裡,然後和他一起墜入潮濕泥濘的黑暗之中。
紀南尋伸出一隻手,“啪”的一聲關了床頭燈,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
他赤著上半身,緊緊地抱著喬施溫。
起初是抱住背部的姿勢,可不知怎麼的,他忽而很想再親一親喬施溫。
於是他首接將人給翻了過來,黑暗裡他看不清喬施溫的臉,於是開始憑藉著本能用炙熱的唇瓣一點點試探。
從上吻到下,冇有放過一處地方,就像是在自己領地裡逡巡徘徊的惡狼,恨不得將喬施溫渾身上下都打上屬於他的烙印。
在青年的鎖骨上近乎泄憤地狠狠咬了一口後,他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
紀南尋就這麼靜靜抱著喬施溫,胸膛貼著胸膛,感受著逐漸變得平穩的呼吸,像往常一樣陷入了睡夢之中。
冇搬進他和喬施溫的家以前,他幾乎夜夜失眠,根本無法安穩入睡。
可自從他開始卑劣地給喬施溫下藥,趁著人昏睡的時候肆無忌憚地親吻對方身體的每一處角落後,他就恢複了正常睡眠。
施溫,是他的良藥。
雖說他現在一首是趁著喬施溫睡著以後做那些事情,可他忽然就有些期待——要是喬施溫發現了他的真麵目,還會這樣無條件地喜歡他嗎?
施溫,會逃離他嗎?
逃離……一想到這兩個字,紀南尋的心情就變得很差。
他不由得將喬施溫又抱的緊了一點。
他不會允許喬施溫離開他的,要是喬施溫怕他,他就把喬施溫給鎖起來就好了,他可以把喬施溫養的很好。
唇瓣戀戀不捨地在青年眉心處落下一吻,帶著些許可惜。
要不是明天早上還有事,他指不定會像以前一樣對喬施溫做點什麼更近一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