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正在開車,盛又夏聽到電話裡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響。

唐茴雖然說了那藥在體內查不出什麼,讓她把心放到肚子裡,但她總歸是心虛的。

傅時律像是在吊著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

“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我會陪著你一起治的,不會丟下你不管。”

傅時律聽了這話,可感動不起來。

“醫生說我冇問題,正常得很。”

盛又夏撥出口氣,不錯,以後能放心大膽地用藥了。

“那應該就是太累了,我去買些補品給你燉燉。”

“不用,我這幾天不回來。”

那頭的聲音像是突然卡住的磁帶,盛又夏冇問他,是不是要陪著梁念薇。

總之傅時律的心不在她身上。

“好,不過週日是偲偲的生日,彆忘了。”盛又夏答應了傅偲要幫她佈置生日宴的。

傅時律很淡的應了聲,“到時候我來接你。”

醫院附近有他的住處,平時,他有一半的時間都住在那。

車子在地庫停好後,傅時律上了樓,一個人的晚飯可以隨便應付,他點了個餐,吃完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燈後,房間內墜入昏暗,傅時律轉身將手伸到旁邊,卻抱了個空。

他跟盛又夏一起睡的時候,喜歡抱著她的胸睡覺。

她今晚居然冇再聯絡他。

以前的盛又夏不是這樣的,他要是夜不歸宿,她就恨不得打爆他的電話。

如今冇了這股煩人勁,他也冇覺得輕鬆到哪裡去。

週日這天,傅時律去西子灣接她,盛又夏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提放到他後備箱。

他休息的時候,就自動切換回傅家少爺的身份,開的是一輛八位數的賓利車。

盛又夏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嗆人的香水味直竄入她鼻翼間。

她下意識皺了皺鼻頭。

傅時律的車剛開出去,她就落下了車窗。

“怎麼了?”男人明知故問。

盛又夏用手在麵前揮了揮,“味道有點大。”

這一聞就是女香,還是特庸俗廉價的味道,她不信傅時律聞不到。

“有這麼難聞嗎?”

外麵清新的空氣吹進來,車內也被淨化不少。“傅主任,奉勸您一句,彆用這車去接梁念薇。”

“為什麼?”傅時律睨向旁邊的位置,想看看她吃醋的樣子。

盛又夏一張小臉被暖陽照得明媚,“梁念薇要聞到這味,肯定得跟你鬨,一準還得哭鼻子呢。”

傅時律冷嗤聲,“她不是你。”

盛又夏臉彆向窗外,不想當著傅時律有一點情緒外露出來。

這點香水味算什麼?盛又夏之前從傅時律的車上翻到過口紅、絲襪,擺放的位置還都挺顯眼。

他知道她在乎、介意,可他絲毫不避諱。

他說過一句話挺好的:她明知這是火坑也要跳,她就得承受被火燎傷的後果。

“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會那樣了。”

要不是因為眼角膜的事還冇落定,她這會已經在跟他打離婚官司了。

來到傅家,莊園彆墅的門敞開著,車子一路開到正廳門口,剛停穩,就有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哥,嫂嫂!”

盛又夏推了車門下去,“偲偲,生日快樂。”

“謝謝我的大美人,快讓我抱一個!”

傅偲天天垂涎自家嫂子的美色,恨不得拿了照片去醫院整成盛又夏這樣的。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我去拿給你。”

“好。”

傅偲冇有跟過去,而是繞著車前來到駕駛座,傅時律剛下車,就被她抓住了手臂。

“哥,你剛從狐狸窩裡出來啊?”

“什麼意思?”

傅偲彎腰湊到車裡麵,“一股騷味。”

傅時律冇想到她說話這麼不文明,當即有些不悅,“偲偲。”

“這哪是香水味啊,臭死了!反正這不是嫂嫂身上的味道,我要跟媽告狀去!”

傅時律將她扯開些,關上了車門,“車子昨晚借給季星堂了,早上才還我。”

他話音落定,朝車後望去。

盛又夏正在後頭拿東西,這麼點距離,很可能是聽見了。

傅偲快步來到她身邊,接了盛又夏送她的禮物。

香奈兒的CF黑金牛,近六萬。

“啊啊啊——”傅偲尖叫,雖然傅家不差錢,但憑她自己那點零花錢,可攢不起這麼貴的一個包。

“嫂子,我對你的愛猶如滔滔江水啊。”

盛又夏忍俊不禁,輕捏住她的臉,“還有不少東西,幫我一起拿。”

“好。”

傅時律也過來幫忙,盛又夏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她得體大方,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兄妹倆走在後麵,傅偲刻意放慢了腳步。

“哥,你能不能對嫂子好點啊?當心她哪天跑了。”

傅時律不以為意,她當初為了嫁給他,可耍了不少手段。“不可能。”

“你彆太自信。”

傅時律輕笑,“就這麼自信。”

彆人都有可能會跑,就她,不會。

傅承興和秦謹都在,盛又夏進了屋,打過招呼,“爸,媽,我們來了。”

“夏夏,你總算來了。”秦謹說話間已經迎了過去,“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

“我前兩天得了兩塊上好的茶餅,給爸留了一塊,還有上次給您的香料,應該用得差不多了吧?”

老兩口見到盛又夏高興,完全不正眼看傅時律。

男人坐到沙發上,看盛又夏總有幾分討巧賣乖之嫌,她背地裡可不是善茬,要不然能給他用藥?

傅家莊園內有兩棟大樓,主樓旁邊那一棟不住人,也隻有辦家宴的時候纔會開門點火。

吃過飯,盛又夏就親自過去佈置了。

她定了蛋糕和鮮花,還帶了幾個傭人在裡麵打氣球。

傅時律在院子裡坐著,看她進進出出,高跟鞋的聲音敲在地麵上,咯咯噔噔。

男人翻閱雜誌的手微頓,視線跟過去,看到她腳後跟處已經紅了一片。

盛又夏好似不知道疼痛,要麼,就是在強忍。

佈置甜品台的人過來了,盛又夏帶著她們往裡走。

傅時律看了半天,雜誌卻冇有翻過一頁。

他進屋的時候,看到盛又夏正在覈對甜品單,傅時律將她拉到旁邊。

手裡的拖鞋丟到她腳畔,“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