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被查出腎衰竭,她竟然還不猶豫的便選擇了捐獻自己健康的腎臟。
要知道,失去一個腎臟,意味著什麼,可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做了。
薑家人並不缺錢,也不需要黑道的幫扶,這麼做純粹是因為她的一番熱心。
可也是因為這樣,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父母,更不敢告訴季言禮。
他早就聽說了,季言禮把她保護得很好,若是知道她這麼捐獻自己的腎臟,還不知道要鬨出多大的風波來。
後來,他聽說她因為過失殺人,被關進了監獄,她曾經的愛人和朋友,都倒戈相向,視她為仇人一般。
這些,都是從新聞或者內部人員口中聽到,他不相信,他認識的薑瑜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裡,薑瑜然大方,善良,即便是小動物,她也會用儘自己的所有溫柔。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惡劣狠毒的手段?
所以他不管怎樣都不相信,在看到薑瑜然被送進監獄時,那破碎的眼淚,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
當下他便立誓,一定要把薑瑜然救出來。
不管季言禮如何的權勢滔天,他絕不會讓人傷害薑瑜然!
就在他緊鑼密鼓的想著要如何替薑瑜然翻供的時候,宋斯遇找上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和薑瑜然口中的阿遇見麵。
她時常和自己說季言禮和宋斯遇的故事,他知道,宋斯遇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信任的人。
可是,他卻親口告訴自己,她使用手段陷害喬溪的事情。
那一刻,他猶豫了。
第十八章作為薑瑜然親自承認,最瞭解也最相信她的人,都能如此決絕的和她斷絕關係,是不是證明,薑瑜然真的做錯了一些事情?
靳澤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他不會憑藉彆人的三言兩語便懷疑薑瑜然。
尤其是,他曾經親眼看到過,她為了自己的朋友,連性命都不顧,又怎麼會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呢?
可是,宋斯遇居然把證據都拿了出來。
那些她霸淩喬溪的證據,一一呈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承認自己動搖了。
如果薑瑜然真的是那樣一個人,她受這樣的懲罰,也不算過分。
隻是,她終究為自己捐獻了一個腎臟,救了自己一命,要他去懲罰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始終做不到。
直到宋斯遇告訴他,原來當初薑瑜然捐獻腎臟,根本就是一個謊言。
真正捐獻腎臟的人,其實是喬溪!
薑瑜然之所以會說是自己捐獻腎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他,拉攏關係罷了。
到這一步,靳澤才徹底相信了宋斯遇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從來不知道,薑瑜然的心機居然這麼深。
怎麼會有人,如此的不把人命當回事。
原來以前的一切,都是她精心扮演的人設。
想到這兒,靳澤簡直忍無可忍。
作為馳騁黑道的大佬,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騙得團團轉。
愛之深則恨之切,他恨透了薑瑜然。
所以在她坐牢的那五年,他一次都冇有去看過她,等到她出來的時候,他甚至還覺得季言禮的懲罰手段不夠嚴重。
她怎麼那麼會演戲呢?
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睛裡亮晶晶的,好似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
說到底還是把他當冤大頭罷了,可惜他已經知道了她隱藏的醜陋麵容。
之後的記憶碎片走馬觀花,他一次一次眼睜睜看著彆人折磨她,羞辱她,詆譭她。
那時候他有些心軟,嘴上說的卻是,做錯了事情,便該受到懲罰。
等事情結束以後,她如果能好好認錯,他會給她一個重新生活開始的機會。
隻是,他以為那是他給薑瑜然的機會,卻冇想到,薑瑜然已經放下了所有。
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靳澤恨不得立馬殺了喬溪和宋斯遇泄憤。
可是到後麵,他又覺得可笑。
說到底,不肯相信薑瑜然的人,不是他自己嗎?
如果他堅定不移的選擇站在薑瑜然的身邊,任由宋斯遇把嘴皮子說破,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是他自己內心不堅定,是他自己是非不分,是他成了壓垮薑瑜然的最後一根稻草。
第十九章千錯萬錯,都是他自己的錯。
靳澤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砸向牆麵。
骨骼撞擊在牆麵,發出破碎的聲音,有鮮血流了出來。
他看著暗紅的血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痛,薑瑜然從樓上摔下來的時候,是不是也一樣的這麼痛?
可是,冇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了,再也冇有人。
薑瑜然很早以前,就簽署了捐獻器官的證書,所以她一送去醫院,便很快有人將她接走,取出還能用的器官移植給彆人。
季言禮,宋斯遇,靳澤三個人,呆呆的看著她被送進了手術室。
她冇有親人了,等摘完器官,便會送去火化。
三個人開始爭論起薑瑜然骨灰的所屬權。
季言禮背對著兩人,連看也不看他們一樣。
“瑜然是我的未婚妻,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有資格拿走她的骨灰。”
宋斯遇冷冷勾唇。
“是嗎?
可是我記得,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和他退婚了,而且折磨她最痛苦的人就是你,誰都有資格,就你冇有!”
季言禮頓時火冒三丈,積攢在心底的憤怒頃刻間蓬勃而發。
他轉過身,毫無征兆的朝宋斯遇狠狠砸了一拳。
“住嘴!
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嗎?
我是凶手,你就是幫凶,不管怎樣她都是我明麵上的未婚妻,她隻屬於我一個人!”
靳澤站在不遠處,眼看著兩人打成一團,冷漠的搖了搖頭。
他走上前來,冷冷看著兩人。
“宋斯遇,季言禮冇資格,你也冇資格。
你是瑜然最好的朋友,卻從來都不相信她,還給她拚命潑臟水。
二十多年的感情,就是餵養一條狗也該熟了,可你是怎麼對她的?”
“還有季言禮,你不配說自己和瑜然有婚約,當初提出退婚的人是你,親自把她送進監獄的也是你,逼得瑜然走投無路唯有自殺的選擇的人更是你!
你還留著瑜然的骨灰,是想讓她死不瞑目嗎?”
“彆著急,我說這些不是為我自己開脫,我當然不配擁有薑瑜然的骨灰,更何況我不會與你們爭,我的身體裡有瑜然的腎臟,就這一點我已經勝過你們所有人。”
“我想說的是,瑜然生前對我們已經恨之入骨,我們冇有一個人配收藏她的骨灰,她生前喜歡自由,喜歡海邊,成全她吧。”
說完這些話,靳澤才發現,自己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