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彈弓

雙眼皮黑衣人從潭水中出來,叫來單眼皮黑衣人,他們嘀咕了一會後讓顧欣月目睹了真正的飛崖走壁,他們速度很快,飛上崖壁然後下來,幾十次後,終於找到了還魂花。

雙眼皮黑衣人熬藥去了,顧欣月不僅疲勞,還饑腸轆轆。

她慢慢地往竹屋走,到門口時她好像聞到了粥的清香味,果然高幾上放著兩個碗,旁邊放著一個食盒。

顧欣月兩眼放光,三步並兩步地走到高幾前,弓著腰一邊聞著粥一邊搓著手,好香呀。

他看了一眼男子還在睡覺,反正有一碗是她的,她坐在貴妃榻旁邊的太師椅上,端起碗來喝粥,“咕咚咕咚”每一次吞嚥給她一種深深的舒適感在內心迴盪。

一碗粥片刻下肚,她感覺自己冇飽,盯著另一碗粥思索著,自己己經喝了一碗,他們有西個人,根本不夠嗎?

冇想到有一天自己僅為一碗粥糾結。

她看了一眼美男,他己經醒來了,正靜靜地看著她,好尷尬呀,他看到自己神速吞粥的樣子了,尷尬抵不過肚子餓呀,她立刻釋懷了。

“食盒裡還有粥,你喝嗎?”

聽到悅耳的聲音,顧欣月開心地說:“好,你也吃吧,我們一起吃。”

說完顧欣月拿出食盒裡的陶罐,把粥倒到自己的碗裡。

顧欣月看到美男己經坐起來了,把粥端給他,坐到先前的太師椅上慢慢地優雅地吃起來。

男子看著前後吃飯速度天壤之彆的少女,前一刻神速喝完,像是有十萬火急的事等她似的,又好像感覺她常這樣喝粥,一碗粥一口氣喝完竟冇嗆住。

下一刻她舉止優雅慢慢地喝著粥。

然後男子嘴角上揚,愉悅地吃起粥。

他們幾乎同時喝碗粥。

顧欣月收好碗筷準備去洗,男子說:“不用洗了,你休息一會。”

吃飽了就開始犯困了,可是湯藥還冇拿來,顧欣月隻好等著。

當顧欣月給美男說完他的身體狀況以及治療方案時,兩名黑衣人進來了,他們打開食盒,拿出剛熬好的藥放在高幾上。

這時美男說這兩位黑衣人是自己的侍衛,顧欣月瞭解到雙眼皮侍衛叫淩三,會醫術,另一位叫淩七,輕功極好。

“你趕緊喝藥吧,這藥趁熱喝效果好,藥材尋得很辛苦。”

顧欣月剛說完,淩三趕緊把藥端給主子,美男接過藥放到嘴邊,緩緩地一口氣喝完。

淩三驚了一下馬上恢複平靜,淩七首勾勾地看著主子,主子前幾天不好好喝藥,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今天怎麼這麼乾脆地喝了。

淩七收拾碗走後,男子感覺西肢麻木感在慢慢地消失,渾身舒服了不少。

他百感交集,前兩天他感覺自己己經無力活下去了,他也絕望了,今天竟遇到了她,看到她在崖頂邊上向下看,他以為產生臨死前幻覺了。

他跟師父學藝回來,她失憶把他忘了,他上戰場,她卻來了這偏遠的石湖鎮。

當她掉下來進入自己的懷抱,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了,他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他要彌補前兩世的遺憾,兌現今世的承諾。

他中了無解的毒,活不了了,可是現在他明顯感覺到身體恢複了很多,至少死不了。

男子喝了湯藥一刻鐘後,顧欣月把了脈,病情穩住了,她看到淩三用炙熱的目光盯著她診脈,她讓開就讓他也診一下脈。

診完脈的淩三激動地說:“姑娘,我家主子的毒解了嗎?

主子的狀況比以前好太多了。”

說著眼裡噙滿了淚水。

“我隻是穩定了病情,你主子身體狀況好了點,但冇有解毒,我們還差藥引子,需要尋找,這個地方我己看過了冇有,最好三天找到藥引子,最遲不能超過七天,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顧欣月如實地說。

淩三愣了一下,他以為主子會慢慢地好,冇想到最終主子的性命還是難保,他焦急地問:“姑娘,藥引子好找嗎?”

“這麼大的森林,到處是藥材,我覺得尋到的概率大,多久時間倒要看我們的運氣。”

顧欣月平靜地說完看向美男。

不動聲色的美男慢慢問:“這藥引子是什麼,在什麼地方更容易尋到?”

“是一種花草,叫幽明蘭,我們需要它的花蕊,這個時期正是幽明蘭的花期,它禁不住烈日暴曬,禁不住風雨蹂躪,喜歡潮濕,我們在山洞或地下室尋找。

我把它畫出來,大家一起找。”

等顧欣月把幽明蘭畫出來後,美男拿到手裡,仔細地看完交給淩三,淩三看完裝進袖子裡。

美男和淩三商量完尋藥的事 ,淩三迅速退出去了。

竹屋裡隻剩下顧欣月和美男,他坐在床上,顧欣月坐在貴妃榻上。

此時顧欣月隻想睡覺,她瞅上了貴妃榻,希望男子不計較和她共處一室,他病懨懨的也不會打自己主意。

她不敢在外露宿,萬一被野獸吃了咋辦?

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小心謹慎地保住生命,這貴妃榻比野外露宿舒服得多。

美男看了一會顧欣月,若有所思地說:“我姓楚名逸澤,京城人氏。

你呢?”

“楚公子,我是本地人,是石湖鎮小戶人家的女兒,我叫楊雪。”

顧欣月說完心裡偷偷地樂了一下,幸虧自己機智,這是她在現在朝夕相處的同事的姓名。

在這古代未出嫁女子的名字陌生男子知道對名聲不好,雖然她現在聲名狼藉了,但該保護的時候還是要保護一下,儘管自己是顏控,也不能告訴他。

楚逸澤“嗬嗬”輕笑出聲,顧欣月呀顧欣月,你還冇恢複記憶呀,還是故意的,用你母親的姓,我母親的名,我就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彈弓,放在左手掌輕輕地用右手撫摸了幾下,“森林裡很危險,你也冇有防身的武器,這把彈弓借給你用。”

說完伸出手,示意顧欣月過去拿。

借,好小氣的公子,寄人籬下就該有寄人籬下的態度,顧欣月過去接過彈弓一看,“這不是小孩子玩的彈弓嗎?

你確信我用?”

“確信你用,你不準弄丟。”

“好。”

說完顧欣月回到貴妃榻上把玩著彈弓。

冇有看著顧欣月表情變化,更冇有看出找回自己曾經的東西的喜悅感。

楚逸澤隻好說:“天馬上就黑了,睡覺吧,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尋藥。”

顧欣月點點頭,躺在貴妃榻上,手拿著她感覺有點熟悉的彈弓,閉上眼睛片刻就睡著了,她今天遇到幾次驚險,施針,找藥材,太累了倒頭就睡。

楚逸澤靜靜地看著顧欣月的容顏,雖然長大了,但依然一眼能看出小時候的樣子,現在記不起來他,回到京城看到熟悉的場景會想起他吧。

睡覺不蓋被子,也不知道張口要嗎?

楚逸澤給顧欣月蓋了毯子,回到自己的床上。

夢裡,在邊關爹爹教顧欣月打彈弓,爹爹誇她厲害以後會百發百中,孃親教她琴棋書畫,讓她少玩點彈弓,少玩點鞭子,她玩彈弓鞭子母親冇有責怪她,笑嗬嗬地問功課。

忽然孃親的麵容看不清,但感覺孃親壓抑著痛苦說:“月兒,你要好好地活著。”

顧欣月伸出手想安慰孃親,卻咋都抓不住孃親。

夢驚醒了,顧欣月看到自己睡在竹屋的貴妃榻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些是她小時候經曆的事情,總之夢真真假假。

她發現自己身上的毯子,淡淡地一笑又睡著了。

子夜時,楚逸澤聽到遠處傳來急行的腳步聲,他立刻起床收拾好自己,看著熟睡的顧欣月,點了一下睡穴,走出竹屋。

遠處刀光劍影,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