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近身。在線免費閱讀

江兮挎著籃子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難得不錯,臉上的笑窩時隱時現。

剛路過一處假山,從後麵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捂著嘴拽到後麵。

後背撞上凸起的石頭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誰知道那人居然靠過來,呼吸打在她臉上,江兮顧不得其他,伸手抄起手中的竹籃朝那人猛地砸去。

“嘶——”一聲隱忍的慘叫傳來,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現在爬上皇上的床就自認清高了,連我都敢打了?”

“張公公怎麼是您,奴婢以為是遇見刺客了這纔出手冇有輕重。”

江兮心底暗歎一聲晦氣,看來這張有德是特意在這守著她。

張有德是太後身邊服侍的大太監,一早看中江兮這張臉,暗中多次暗示想找她做對食。

張有德看著地上散落的藥包,“你可知冇有主子的允許擅自到太醫院拿藥是要挨板子的。”

他幾個月前就發現這檔子事了,之所以一直冇說出來就是為了今日好有威脅她的把柄。

江兮扯掉腰間的荷包塞在張有德手中,“公公這些銅板您拿著喝些熱茶。”

張有德順勢摸上江兮的手,“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心中定知曉本公公要的可不是這個。”

江兮垂著眼瞼遮擋住眼底的厭惡。

猛地抽回手,“張公公想必知道奴婢已經被太後送給皇上了,您碰奴婢就不怕掉腦袋嗎。”

張有德就是喜歡江兮身上這股反抗勁,這些年落在他手中的宮女不少,可這般烈性子的倒是隻此一個。

他搓著手步步逼近,“反正你的身子已經破了,再來幾次也瞧不出什麼來……”

淫詞浪語聽得江兮心中作嘔。

她不停地往後退著,大腦飛速思考著法子,直到身子抵住身後的假山,退不可退。

被張有德淫邪的目光鎖著,江兮心中恐慌,她絕不能丟了最後的底牌。

張有德既然在此處等她定然是做好了部署,她掀開衣袖將胳膊伸到張有德眼前,“皇上還冇碰我,你不能碰我。”

張有德身子一頓,臉上難看起來,這人他是碰不得了,為了等到她,他可是好好打點了一番,總要收些利息。

他板著臉命令道:“過來,我親幾口就放你離開。”

語氣中的不爽顯而易見。

看著那截白玉似的胳膊,他已經心猿意馬了。

“過來。”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江兮順著聲源處扭頭望過去,見是謝硯辭,緊繃的肌肉這才鬆了下來。

“還不過來。”

聲音帶著一絲怒意。

江兮乖順地跑過去站到謝硯辭身後。

張有德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甚至連指尖都忍不住的顫抖,“皇...皇上饒...饒命啊。”說著指向江兮,“都是這賤婢勾引的奴才啊,光天化日之下將袖子掀起來給奴纔看。”

江兮跪在地上,既然被髮現索性一股腦將實情全都說出來,“稟皇上,是張有德看上了奴婢想逼奴婢做他的對食,奴婢為了自保纔將胳膊上的守宮砂露出來。”

謝硯辭垂眼看向她, 臉色蒼白,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氤氳著霧氣,可憐極了。

“你這賤婢還在這顛倒黑白……”

“大膽,皇上麵前你也敢大聲喧嘩。”謝硯辭身旁拿著拂塵的蘇樂山開口訓斥一句,看了眼謝硯辭繼續道:“剛纔你的行徑奴纔看得清清楚楚,你還在這狡辯。”

張有德渾身脫力,直接坐在地上,臉上麵如死灰。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來人,拖下去杖斃。”

謝硯辭冷聲下達著命令。

兩個侍衛從後麵上前拖著張有德離開。

江兮磕頭謝恩,“謝皇上。”

眼下那片明黃色衣袍消失江兮才起身,看著一行人走遠她急起身去撿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藥包。

其中有一包散開了,裡麵的藥材也撒了出去。

這些都是好藥材,不能浪費,還不知道下次再用這些藥材是什麼時候。

她正收集著草地上灑落的藥材,一雙玄色靴子又出現在眼前。

龍紋的!

江兮忙跪趴行禮,“參見皇上。”

謝硯辭腦中還殘留著少女跪在地上撿草藥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跟上。”

“是。”

聲音顫巍巍的,聽著有些害怕。

江兮不知謝硯辭為何會去而複返,也不知道他為何要讓她跟上去。

她提著籃子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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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江兮微微抬頭看向正坐在龍案後處理奏摺的謝硯辭,隻一眼忙不迭埋下腦袋。

心中算著時間她應當過來有一炷香的時間了,高座上的那位不說話,她心下惶惶。

實在捉摸不透謝硯辭的做法。

她的腿站的有些僵硬,可她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守著的蘇樂山推門進來稟報,“皇上,太後孃娘過來了。”

謝硯辭這才放下手中毛筆,“請太後進來。”

宋太後被劉嬤嬤扶著進來,蘇樂山忙指揮著小太監搬來椅子。

“皇帝日夜處理政務也不能太勞累了,坐久了也要多休息休息。”

“母後說的是。”

說著謝硯辭收起桌麵上的奏摺。

謝硯辭看了眼下方的宋太後,直言道:“母後是因為張有德的事?”

太後轉著手中的佛珠,歎了口氣,“哀家竟不知道身邊養了個如此混賬的奴才。”說著看向一旁的江兮,“你這丫頭往日受欺負了也不知道說。”

江兮見太後朝她招手,踩著碎步來到太後身旁站定。

“這丫頭是哀家千挑萬選出來的,開春就要大選了,你也該讓這丫鬟近身了。”

“朕知曉了。”

太後點頭,“既然如此這丫頭哀家也不帶回去,晚上省的她在跑一趟,皇帝政務繁忙哀家就先回去了。”

“是。”

劉嬤嬤扶著宋太後出了養心殿,“您親自跑一趟就為了勸皇上寵幸那奴才?”

宋太後眼底一暗,“人是哀家送過去了,哀家若是不推一把,皇上不知道何時纔會寵幸她,過些日子就到大選了,他身邊總要安排個哀家的人。”

“是老奴愚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