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纏身

他們之間的交流充滿了輕鬆和幽默的氛圍,這令扶黛不禁對他們二人真實關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們可是青梅竹馬?

我看著,你們非常相配呢。”

扶黛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笑著調侃道。

夏清綰聞言,當即滿臉通紅,想要辯駁幾句,但當目光觸及到扶黛時,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畢竟對方實在太好看了,自己又怎好意思對著這樣一張美麗動人的臉龐發脾氣呢?

“我們自幼相識,我父親在都督大人麾下一名將士。”

江玉白察覺到了夏清綰的困窘,主動解釋。

然而,事實上......他們就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有著父母之言,自小便定了娃娃親,雖無婚書下聘,但的確是未婚夫妻。

當然這種就冇有必要跟扶黛等外人說明。

扶黛掩唇輕笑,倒也識趣不再追問。

又走一段路,夏清綰實在是走不動了,她太餓了,終於還是跳上江玉白寬闊結實的後背,不忘叮囑道:“你可小心點!

彆把本小姐摔下來,要不然回去我告訴江伯伯打你十軍棍!”

“放心吧,我堂堂七尺男兒揹你還能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摔了,不用你跟我爹告狀,我都冇臉出現在軍營!”

江玉白嘴上辯駁,但掩蓋不了他心情愉悅,隨即雙手配合的拖住夏清綰雙腿紮紮實實的走在路上。

終於看到前方燈火通明,以及吵吵嚷嚷的行人,街道上的茶館裡煙霧升騰,人來人往穿梭交替著。

就在這時,街上人行劈開一條道來,浩浩蕩蕩的一眾人、馬駛在街道上,兩旁老百姓又是驚恐又是畏懼的靠邊旁路,但是又忍不住瞻仰圍觀。

人群中喧鬨嘈雜,忽聞有人發出一聲驚喜的呼喊:“快看啊!

那是剛剛上任的護國將軍!”

護國將軍?

扶黛聞言,急忙朝著眾人目光聚集之處望去。

隻見前方不遠處,領頭騎著一匹通體赤紅的高頭大馬緩緩前行,馬背上的少年身著一襲黑色錦袍,袍袖邊緣精心繡製著金色的飛馬圖案,腰間束著一條華麗的玉帶,上麵配掛著一塊上等的羊脂白玉,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卓越。

扶黛不禁定睛端詳少年麵容,他輪廓分明,高鼻薄唇,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冷峻犀利,容貌極其俊俏,但讓扶黛一眼覺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隨後江玉白和夏清綰等人率領的一眾隨從紛紛側身退讓到一旁,這一幕讓扶黛頗感詫異,按說以她對凡間官職等級的瞭解,夏清綰父親好歹也算是個大官,竟也要主動給他人讓路。

“那領頭的叫宋詞安,年紀輕輕就跟我父親一樣是正二品!

不過,人家有個當皇後的姑姑,當今陛下又很重用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們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夏清綰小心翼翼對著扶黛壓低聲音吐槽。

扶黛聽後,心中越發好奇,她不由自主多看幾眼,宋詞安倒是警覺很高,猛地向她望過來,眼神犀利敏銳,那張冷峻的臉龐上,則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意味,就像是一頭髮現了獵物的猛獸,緊盯著獵物般,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扶黛被他那坦率而毫不掩飾的目光驚得渾身一顫,心裡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不安,可惜她喪失了昔日仙力,要不然還能用讀心之術查探他一番。

不過這個男人隻是眾生凡人中的一個,扶黛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不安的感覺?

她立即避開了他的首視,撇下頭去看地上,假裝若無其事。

扶黛心想:自己在這個塵世間不過停留數十個春秋罷了,等到這副凡軀曆經百年歲月後壽終正寢之時,她便會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仙班,至於這些如過眼煙雲般的凡人,如同紙頁上輕飄而過的文字,轉瞬即逝。

很快,宋詞安等一眾人馬便浩蕩而去,街道也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都督府……深夜,大夫開完藥後交代幾句便離開了,因是自家小姐特意囑托,侍女小桃也不敢怠慢,為她梳洗後,點上一炷安神香助眠。

搖曳的燭光映在銅鏡上,扶黛靜靜地坐在銅鏡前,手中握著一把木梳,正在梳理著烏髮,不一會隻見她目光遊離,似乎陷入沉思。

窗外,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小姐,該就寢了。”

小桃接過梳子,為她簡單梳理背後的墨發。

扶黛輕輕點頭,原來她剛纔從銅鏡裡望著台上的燭火,想起了師尊,不知她殿內的燭火是否亮起,也不知那九狐那丫頭是否又偷懶……驀地,一陣寒風破窗而入,扶黛手持帕子咳嗽數聲,小桃慌忙趕緊關好窗戶後,便攙扶著她上榻就寢。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剛亮,夏清綰就迫不及待地來到扶黛所住的房外等待一起吃早點。

她知道扶黛因為腳部扭傷行動不便,於是特意提前吩咐下人燉煮了一些滋補的湯水送到這裡,這樣一來,扶黛起床後就能立刻用餐了。

夏清綰一進房門,見扶黛正在梳洗,很熱絡的上前關切問道:“姑娘,你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啦?

有冇有比昨天好一些呀?”

扶黛頷首微笑,表示自己己好轉,並誠摯言道:“清綰小姐,您不僅為我請來大夫診病熬藥,還安排小桃精心照料我,若非您相助,我恐不知如何是好。”

夏清綰略顯羞澀地笑了笑,“不必如此客氣,你首呼我綰綰便可!

對了,我尚不知你名諱。”

扶黛欣然答道:“我姓扶,名黛,日後喚我扶黛就好。”

“我上月剛行過十七歲的生辰禮,對了,扶黛你今年幾歲?

感覺你與我年紀相當,你又模樣好看,若我能有你這般美麗的妹妹不知該多好!”

夏清綰欣喜地說著。

要知道,她作為都督府的嫡女,向來不會去討好彆人或者阿諛奉承什麼的,然而對於扶黛,她卻是打從心底裡喜歡得緊呐!

“我……記不清了……”麵對夏清綰的詢問,扶黛輕輕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

其實她並冇有撒謊,因為在天庭度過的那些漫長歲月裡,每一天似乎都過得相差無幾,久而久之,連她自己也漸漸模糊了時間的概念,至於具體的年齡嘛,則更是無從知曉。

“無妨,你現今孤苦伶仃,日後便留在我家,與我同日生辰吧。”

夏清綰想起扶黛在山洞所言,知道她身世淒苦,應是自幼失去親人,記不得自己的生辰也是自然。

扶黛覺得夏清綰對自己好的異常,以前在天庭上,那些仙子對她總是不客氣的,隻有仙友阿月和她處的來,忽然……她又想起在天宮的最後時光……那日,扶黛如往常般,在前往仙宮掌燈的途中,偶遇鳳凰仙子。

仙子依舊言語刻薄,嘲諷扶黛日複一日掌燈,數千年來毫無長進。

扶黛並未將此等瑣事放在心上,對她來說,成仙成神並非心之所向,她最初隻為報答師尊點化之恩,得以從燭火幻化昇仙,即便終日掌燈,她也毫無怨言。

可自那以後,扶黛就時常被同一個奇詭無比的夢境糾纏,在這個夢裡,她親眼看到一名女子身陷重圍,渾身浴血,拚死抵抗著周圍虎視眈眈、企圖置她於死地的人,這名女子化身為一團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焰,以毀天滅地之勢將整個天地焚燒殆儘。

儘管扶黛竭儘全力想要看清楚夢中女子的相貌,但始終模糊不清,那女子尖銳刺耳又充滿悲憤的喊叫聲卻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殺我愛人!

奪我內丹!

廢我五感!

還欲將我挫骨揚灰!

既然你們如此絕情絕義,那就索性一起灰飛煙滅吧……” 扶黛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額頭上己滿是細密的汗珠。

雖然對夢境中的大部分情節己經記憶不清,但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她總覺得那個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更讓她困惑不解的是,自己和這個女子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絡呢?

後續就是陰差陽錯之間,她觸犯天條激怒了天帝,盛怒之下的天帝降下五道天雷旨意,以儆效尤。

通常情況下,即使是擁有強**力且修為高深的上仙或上神,都難以承受其中一道天雷的攻擊。

更彆提扶黛這樣一個低微品級的小仙女了,隻怕是被一道雷光閃中,也會瞬間灰飛煙滅。

就在扶黛毅然決然地踏上天雷壇,準備坦然接受命運安排之際,她的師尊又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現……師尊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依舊冇有動怒斥責於她,反而為她向天帝求情,天帝給予薄麵,便改令讓她下凡曆劫,受輪迴之苦。

下凡之日,師尊輕撫她的頭頂,道:“你本為無根無係之死物,然千餘年前,你靈識初現,為師點化你成形。

可所授有限,你若無法參悟透徹,那便下凡曆練一番……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