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反應過來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死死的抓住季淮深的衣領:“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主辦方的工作人員見機趕緊遣散媒體:“好了好了,今日事發突然,到此為止……”
容渟雙目腥紅,怒不可遏的樣子落在季淮深的眼裡隻覺得可笑。
季淮深製止想要上前的隊友和工作人員,看著容渟一字一句,殘忍而決絕。
“她死了,時夏死了,明白了嗎?”
說完,他扯開容渟拽著他衣領的手,伸手一推。
容渟摔倒在地上,ACKGGY的隊友想上前,卻隻聽他一聲怒吼:“彆動我。”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不僅是被容渟的樣子嚇到,也在消化剛剛那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耳邊詢問聲、質疑聲混亂成一片,容渟卻什麼也聽不見。
漸漸,人員散去,隻剩兩隊的人站在周圍。
四周安靜下來,隻有,容渟呆呆坐在地上。
他不信,時夏怎麼可能死?她前幾天明明還好好的,不可能!
一定又是她的詭計,想讓他心軟,對,一定是這樣!
容渟踉蹌起身,看著季淮深,惡狠狠的說:“我不信,她怎麼可能會死。”
季淮深擦掉臉上的淚,看著他,冇有說話,隻是拿出兩張紙,甩過去。
白紙輕輕飄落在容渟的腳下,他低頭一看,渾身開始抑製不住的顫栗。
那是一張死亡證明和一張火化證明!
容渟想彎腰去撿,他想看清楚些,卻怎麼也動不了半分。
他回想起時夏流著血,說自己得了腦癌的時候,他卻一個字也不信。
原來,原來都是真的!
容渟猛地推開所有人,向外跑去。
他來到停車場,啟動車子,瘋狂的往家開去。
一路上,連闖三個紅燈,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回家,時夏肯定在家裡等著他。
急刹響起,車子停下。
容渟快速下車,伸手去按指紋,卻因手上出汗太多怎麼也無法識彆。
直到門被鎖上,發出滴滴的聲音,這聲音切斷他腦海中最後一根弦。
他似發瘋一樣大力踹門,一腳、兩腳……直到他精疲力儘癱倒在地上。
“喬喬……你在家對不對?你開門,我們聊聊好不好?”容渟失去力氣,靠在門口,一下又一下的拍著門。
時隔三年,他終於再次喊出這個名字,屋內卻安靜如初,冇有迴應。
直到季淮深趕來,看到狼狽的容渟倒在家門口。
他大步上前,卻見容渟睜著眼睛,眼神空洞,喃喃道:“我當初為什麼不相信她呢?”
季淮深心口一滯,他和時夏六年前一同入隊,見證了她和容渟之間的所有故事。
眼睜睜看著他們從甜蜜幸福到爭鋒相對,再到如今的慘淡收場。
“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嗎?時夏的解釋,你但凡信過一分,也不至於這樣。”季淮深看著他,語氣忿恨。
他和容渟曾經也是無話不說的朋友,直到後來出了林菲菲那件事。
容渟去了ACKGGY,他留在了天南,為數不多的見麵,都是在賽場上。
“喬喬,在哪?”容渟撐著牆起身,聲音沙啞難聽。
“城北陵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