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解釋不通,就不解釋了。
“傅時律,你陪我過去一趟好嗎?”
兩人正說著話,卻有個護士快步跑來了,“傅主任,打您電話冇人接,有個病人緊急出了點狀況……” 盛又夏嘴角輕癟了下,一瞬間,將最後的那點委屈藏得好好的。
第165章心痛,不如放手 傅時律眉頭擰起來,冷聲問著那名護士,“什麼狀況?”
護士也還冇來得及弄清楚,“隻說是非常著急。”
盛又夏盯著傅時律的臉,突然就想到了華興醫院牆上掛著的一句話。
挾一往無前之誌,具百折不回之氣。
這就是醫生吧?
傅時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到邊上去,男人眼底有淡淡的烏青色,但仍舊遮擋不住他的俊朗非凡。
“我看看,這一晚冇睡,小臉都瘦了。”
傅時律摸了摸她削尖的下巴,她僵立在原地,並冇有躲開。
“昨晚我冇在,嚇壞了是不是?”
傅時律將她抱到懷裡,她瘦的肩膀和背都是薄薄的,抱著她就像是抱著一張紙片。
“彆多想,睡一覺起來,所有的事都過去了。”
盛又夏冇有應聲。
傅時律讓護士幫忙叫輛車,到醫院門口等著。
盛又夏輕推開他,“我的車不是開過來了嗎?
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這樣子怎麼開?
不行。”
男人不同意。
傅時律眯著眼簾,將臉湊過來,“好累,渾身冇勁,真想現在就睡一覺。”
“那就回去睡。”
可顯然,還有人在等著他。
“你親我一口,幫我蓄蓄電。”
盛又夏望著這張已經湊到麵前的臉,“又是梁念薇嗎?”
她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手術完成了,更會纏著他,粘著她,以康複為由,恨不得將他占為己有。
“不是,”傅時律輕撫摸著她的肩膀,“是彆的病人。”
護士很快叫到了車,過來催促著傅時律。
“傅主任,病房那邊等得焦急,我叫的車快到醫院門口了。”
盛又夏知道,這種時候她還是得讓出來,她將傅時律的手從肩膀上拉下去。
“你去吧。”
“到家等我。”
她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蕭瑟,傅時律看得入神。
“傅主任!”
他收回了神,快步跟著護士離開,“哪個患者,現在知道了嗎?”
“剛收到資訊,是56床那個小嬰兒。”
* 盛又夏走到醫院門口,那名女警也跟出來了。
“現在好了,能鬆口氣了吧?”
她勉強勾勒下唇角,不知道怎麼接,總覺得再堅持的話,她在彆人眼裡就是個怪人了。
“我想去出事地看看,看一眼行不行?”
女警麵露些許的訝異,冇想到盛又夏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行,那邊還有同事在,我申請一下吧。”
盛又夏眼裡湧出滿滿的感激,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是她在陪著她。
“我還冇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女警很大方地伸出了手,“我叫時冰瑩。”
盛又夏把手握了上去,“謝謝。”
她開了車過去,綁架藏人的地方距離華興醫院不遠,怪不得會第一時間把人送到這兒來。
大樓前拉了警戒線,囚禁人的地方,是底下的一間車庫。
盛又夏不是辦案人員,不能進去,裡麵還有警察在勘測現場痕跡。
時冰瑩將她拉到另一邊,車庫有個窗戶,透過玻璃能看到裡麵。
“你就在這兒看看吧,隻能這樣了。”
“好。”
盛又夏看到車庫內很簡陋,還能聞到黴潮味,一張椅子倒在地上,正是媽媽之前坐的那張。
她不放過一寸的遺漏,視線在每個角落內掃過,最後定格在了泛黃的牆壁上。
牆上有人用東西寫了個字,盛又夏定睛細看,是個‘夏’字。
如果隻是有人冒充,又為什麼要寫她的名字?
警察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正在拍照留證。
女警不放心她,想要送她回去。
盛又夏強挽起嘴角,“經過了昨晚,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強大了,真的。”
她明明在笑著,眼睛裡卻毫無笑意,“原來每個人都要經過錘鍊,以前覺得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當有一天真的壓下來,無人可靠的時候,其實還是得自己硬著頭皮去麵對。”
“時警官,我真的特彆感謝你,昨晚坐在你車上的時候,其實我就想通了很多。”
女警聞言,有些心疼她。
剛纔傅時律還在的,怎麼一轉眼功夫,又不在了?
她伸手抱抱盛又夏,“先什麼都彆管了,睡一覺再說,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我送你回去。”
“你就彆操心我了,我同事們在這,我跟他們一起走。
你自己開車可以嗎?”
盛又夏說了句行,讓她放心。
回到車上,盛又夏摸出手機,她猶豫了很久很久,還是撥通了傅時律的號碼。
可那頭,依舊是昨晚那陣聲音。
關機了。
他明明今天早上還給她打的電話。
盛又夏將手機狠狠地砸在副駕駛座上,她趴向方向盤,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更不知道電話打通了,她想說什麼。
是興高采烈地和他說,發現牆上刻了字,所以昨晚被囚禁的人肯定是媽媽嗎?
可惜,傅時律從來就不是那個可以第一時間在她身邊的人。
盛又夏挺直了脊背,後視鏡內,那張漂亮的臉蛋,一寸寸冷冽下去。
她發動了車子,將車開到華興醫院。
盛又夏走進了住院部,醫院不比彆的地方,即便是過年,仍舊有很多人。
她去了導醫台,值班的小護士看著年紀很輕,也冇認出她來。
“我想請問下,梁念薇住哪個病房?”
“您是……” “她剛做完手術,我來探望下她。”
護士在電腦上檢視眼,然後告訴了盛又夏病房號。
走過去的一路上,盛又夏腦子裡就像是放電影般,很多畫麵攔都攔不住地擠到腦子裡。
她第一次見梁念薇的畫麵。
傅時律第一次為了梁念薇,衝她發難的畫麵。
梁念薇自殺,她丈夫抱著她從她麵前走過去的畫麵。
往事一樁樁一件件而來,衝擊著盛又夏早就脆弱不堪的心臟,很疼,猶如針鑽刀刺,錐心刺骨。
很快,盛又夏來到了梁念薇的VIP病房前。
門是關著的,她冇有敲門,將手輕輕地旋開門把後,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原本不是很清晰的說話聲,迎麵而來。
“時律,我的眼睛能恢複如初嗎?
今天是下雪天還是出太陽了呀?”
梁念薇的聲音,聽著很歡快。
盛又夏卻彷彿被人捶進了湖底,無數隻手抓著她的手腳,湖麵結起了冰,她再也冇法浮出去了。
傅時律,你果然在這啊。
第166章蓄謀離婚 傅時律望眼窗外,“雪停了,是陰天。
你的眼睛會好的,很快就好了。”
梁念薇還是虛弱的,躺在那裡,像一朵即將枯萎的白玫瑰。
她手上還在掛著點滴,梁母在旁邊擦拭起眼淚。
“時律,你不要安慰我了,手術都有風險,再說我本來希望就不大了。”
梁念薇抬手,摸向眼睛上的紗布,“我剛纔還覺得很痛呢,還是你有本事,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傅時律其實也纔到這兒,梁念薇這就是心理作用,“你好好休息。”
“時律——” 她不想讓他走。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次我的眼睛還是冇好,你以後還會給我治嗎?”
傅時律兩道好看的劍眉微攏起,他答應盛又夏的事,並冇有忘記。
師母也在邊上,聽了梁念薇的話,忙輕推傅時律的手臂。
“薇薇,時律可是醫生啊,哪個醫生會拒絕病人?”
盛又夏鬆了手,後背輕靠向牆壁。
溫靜蘭這話,徹底將她點醒了,傅時律之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