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了竟也敢胡亂蓋這種帽子給大皇子殿下了。”
又問傅俞道:“殿下,我把小紫領出來吧。”
得了傅俞的允,元靈提步到了屏風後麵拽出一人,被他扯得踉踉蹌蹌的幾乎半摔到了屋中。
她一身極其輕薄的舞衣,身形極像戴景然;可元靈抓住她的下巴強迫抬起臉來,秦越澤才發現,這人和戴景然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傅俞聳了聳肩,說道:“這是香雪樓的舞娘,冇聽說她是你宣平世子的女人。”
秦越澤幾乎要裂開了,他顫顫巍巍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他又弄錯了?
他就知道,這些皇家都是些給他下套的奸人!
“我...我看錯了...我以為是景然...” 可傅俞卻又笑了,說道:“景然?
原來宣平世子找的是一個叫景然的姑娘啊,我這兒倒還真有一位。”
秦越澤心情幾乎一瞬間心情大起大落,“你說什麼?!”
傅俞終於有了點反應似的,站起身來悠閒地向他那邊走了兩步,麵上還是那般嘲笑的意味:“宣平世子啊,宣平公有你這麼個兒子,真是該完了。”
“宣平公都快氣數將儘了,給你個機會讓你辦點事,你還愚蠢到買凶殺人;更加愚不可及的買到了我那弟弟下麵。”
傅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你讀書不行,朝堂不行,經商不行,連看女人的眼光都不行。
本王可是聽說,你那前妻過得越發好了,她那香水行已經把本王的生意都搶走了。”
他又走回前麵,“你那般千嬌萬寵的外室,卻見到本王的第一麵就意欲勾引本王。
不過你放心,本王對懷了孕的女人冇興趣。
元靈!”
傅俞一聲令下,元靈闊步走進後麵的一間小室裡,從裡麵提小雞仔似的提出和那舞娘小紫極為相似的另一個身影。
捆著嚴嚴實實的,嘴也用布條纏住了,隻是絕望地正大睜著眼睛,無聲地流著淚。
秦越澤幾乎站不住了,手上的劍也無力的癱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到底念在她有孕在身,元靈也並未用力推她在地,隻是將人提出來放到了秦越澤麵前,說道:“宣平世子,請您領走吧。
今天持劍破門的事情,我們殿下就不追究了,至於你買凶被七皇子抓到,也與我們無關。”
傅俞根本懶得再多解釋,便和元靈一同離開了,留下了滿地的狼藉。
秦越澤覺得自己好累。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精明瞭,他以為自己是二品大員之子,已經握緊了天下最好的東西。
可碰到這群皇家子弟,他就彷彿被人如同布娃娃一般玩弄和拿捏。
太子喜歡他前妻,自以為永生永世的心上人懷著孕跑來勾引大皇子。
鬥不過。
他根本鬥不過。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簡青心裡隻慶幸冇出什麼大事,小心地上前將那柄劍拾了起來收進秦越澤腰間的劍鞘裡,稍微軟了軟語氣:“世子爺,我們先回去吧。”
秦越澤看了一眼地上的戴景然,卻意外的冷靜下來,說了一聲:“嗯。”
便轉頭大步下了樓。
簡青歎了口氣,去提被五花大綁的戴景然,跟著下樓上了馬車。
一路上,很容易激動的秦越澤卻一路無話,神情也很淡然,隻是透過車窗靜靜地看著月色。
簡青不敢說話,隻是坐在一旁按住戴景然。
快到宣平公府的時候,正欲提醒秦越澤的他轉頭去說話,卻看到眼神裡如同一潭死水般的宣平世子爺,月光落了滿背,輕聲說道:“簡青,我是不是一直都很蠢?”
簡青咬了咬牙,“世子爺,您彆胡思亂想。”
“是嗎。”
秦越澤笑了,在清冷的月光下是那般淒涼。
“把她提到柴房裡,我親自問她。”
第0144章月光 秦越澤在柴房門口愣神許久,簡青將戴景然提了進去順便收拾收拾柴房,他便腦海裡閃回著過去的一切。
都有些不記得是怎麼認識戴景然的了。
他呆呆地抬頭看了看亮的如同八月十五的月亮,明明已經接近子時了,可那月光卻好似比太陽還刺眼似的。
哦,對,好像就是這樣一個夜晚。
那時,秦越澤十七歲。
未嘗**的他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學會了喝花酒,每日都偷偷光顧青樓,不過從未做過什麼實際的事情,大多的時候隻是點了一群他愛看的姑娘一同陪著喝酒。
戴景然,就是剛剛被賣到青樓裡的。
他喝的太多,五迷三道的走去找茅房撒尿。
跌跌撞撞的被門檻差點絆了一跤,他扶著門框爬起來,在青樓中院耀眼的微黃月光下乘著夜風醒酒。
就是那個時候,他看見了戴景然。
戴景然穿著一身米色的褙子,坐在中院一棵參天的大樹下偷偷抹眼淚。
秦越澤不愛管閒事,本來想裝冇看見,可到底還是被那無法忽略的哭聲吸引了過去。
“姑娘,你...你冇事吧?”
戴景然揚起驚恐的滿臉淚水的小臉,拚命搖了搖頭:“公子,我不接客,我不接客的!”
就是那一刻,他彷彿被這青樓裡最純潔的心靈擊中了一般。
皎潔的月光穿過樹影,掉落在戴景然精緻的臉上。
那一天,他徹底被出淤泥而不染的、如同一朵兒狂風驟雨下的小花兒一般的戴景然深深吸引住了,他瘋狂的愛上了她,她帶他在月光下瘋跑,在大雨中親吻,在亭下喝交杯鴛鴦酒。
他交了全部的底兒,把兜裡掏的乾乾淨淨,私自贖回了戴景然,悄悄豢養在了西城桃花苑。
因為他知道二品大員的公府是不可能接受她的,因此一養也就養了三年。
也愛了她三年。
要什麼,給什麼,冇有錢就想儘辦法找父母要。
為什麼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時簡青出來了,微微一躬身:“世子爺,已經收拾好了,我陪您一起吧?”
秦越澤回了回神,擺手拒了:“不用。
去院門口等我吧。”
說完,提步便進了柴房,不再回頭看那滿院的月光了。
滿是灰塵的柴房裡還未落淨被簡青揚起的塵埃,窗邊射進的月光落在戴景然的臉上,她聽到秦越澤進門的聲音,一抬眼正對上了他麻木的眼神。
“你來了。”
戴景然好像已經認了似的,並不多辯駁或解釋,隻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去了。
秦越澤慢慢走近她,猶豫了一晌終究還是解開了她的繩子,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而戴景然則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他苦澀的聲音裡充滿了沙啞的疼痛:“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冇錢用,所以纔去找大皇子的?”
“不是。”
可秦越澤卻彷彿冇聽見那毫不猶豫的否定聲,繼續絮絮叨叨著:“我會把鋪子賣了,商量著找個金吾衛的活計做,我們會有錢用的。”
戴景然有些不耐煩,罵了一聲:“都說了不是了!
再說了,做金吾衛能有幾個錢?
我就是想讓我的孩子成為皇子,你彆說了。”
秦越澤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這句話語如同刀割般一次次紮進心臟裡,他顫抖著問:“我爹,也是二品宣平公...雖不如皇家,到底我們也在一起四年,你一定有苦衷吧。”
她已經認了命似的,滿臉不在乎的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冇苦衷,我就是不想吃苦才找的你,誰知道你家離了那路家女就連一分能用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你那老不死的娘買個古董還是假的,活該!
你們可以爛下去,我的孩子生在這樣的府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