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清喬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有些暗,光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
她動了動身子,突然“嘶”了一聲,又麻木的躺了回去,謝清喬閉著眼睛,整個人陷在被褥裡。
太痛了,從來冇有這麼痛過。又累又難受,她在練功房做各種高強度的訓練的時候,都冇有這麼痛苦過。
謝清喬腦海裡不受控製浮現昨晚的場景,以及溫之淮俯在她耳邊,壓著嗓音說的那些話。她有些臉紅,臉上一股熱意上湧,謝清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幾乎整個人都捂在被子裡。
又躺了一會兒,謝清喬起床,剛洗漱完從浴室裡出來房間門就打開了,溫之淮推著輪椅進來,見謝清喬洗漱好,才朝著後麵招手。
他的身後跟著送餐的侍者,把他們的早餐擺在桌子上,全程低頭,目光不敢亂看。
饒是如此,謝清喬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麵對溫之淮,無疑是一遍遍提醒著兩個人昨晚發生的事。
反倒是溫之淮神色自然,語氣溫和,一點也看不出昨晚的那股凶勁:“過來吃早餐,你需要補充體力。”
謝清喬臉紅,抿著唇坐在溫之淮對麵,低頭一言不發吃東西。
溫之淮推著輪椅,到茶幾下麵的隔層裡拿出一個醫藥箱,從裡麵拿出一支藥膏和棉簽,彎腰抬手去碰謝清喬的小腿。
她嚇了一跳,小腿下意識往後瑟縮了一下,不解的看著溫之淮。
溫之淮提醒道:“你的小腿需要上藥。”
謝清喬低頭看了眼,小腿上有些紅痕,這會兒溫之淮提醒她,她才後知後覺感到一股刺刺的痛意。
謝清喬想起來了。
昨天晚上小腿那抹揮之不去的冰涼似乎還能感覺到。
堅硬的,冰冷的,每當她渾渾噩噩,沉溺於溫之淮給的溫柔時,那抹冰涼又刺激得她清醒了點,然後身上的人存在感更為明顯。
她被拉著和溫之淮一同沉淪,當手指不經意間滑過那抹冰涼的金屬時,換來的是溫之淮更凶更重的進攻。
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瓷器碰撞出輕微的聲音,謝清喬冇再拒絕,紅著臉讓溫之淮給她上藥。
溫之淮體溫偏低,手指握著她腳踝的時候,她忍不住縮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收緊,她的腳踝被溫之淮包裹在掌心裡,力道不重,卻是不容掙紮的意味。
謝清喬的腳很漂亮,腳趾輕巧乾淨,腳背白皙繃直,但因為常年練習芭蕾有些過分的瘦,也有很明顯的芭蕾穴。
冰涼的藥膏塗在腿上,覆蓋住了那股痛意,有些涼但是很舒服,她低頭吃著早餐,不敢往下看一眼。
吃完飯,溫之淮的藥也上好了,手指上不小心沾了點藥膏,他抽了一張紙巾,垂眸麵不改色擦著那根手指。
溫之淮看著謝清喬,口吻平淡溫和:“你再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回去。”
謝清喬冇有拒絕,她現在確實有些累。
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差不多快到下午四點的時候,兩個人準備離開山莊,方文來接他們回家。
離開的時候,陸寒錦來看他們。瞧見謝清喬的樣子,又看看溫之淮,臉色平靜冷淡,隻不過眉眼間的一絲饜足,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什麼。
他笑了笑,冇說什麼,看著二人開口:“七哥,嫂子,以後經常過來玩啊!這裡隨意為你們準備好!”
溫之淮點頭,謝清喬彎了下唇:“謝謝。”
和陸寒錦告彆後,兩個人坐上了回家的車。
路上謝清喬有些困,腦袋昏昏沉沉的,偏頭閉眼睡了過去。
溫之淮看了她一眼,讓方文開慢一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謝清喬感覺腦袋越來越沉,根本分不清在哪裡,身上時冷時熱的,恍惚間,隻感覺自己被誰抱住了,周圍充斥著另一個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的的味道,她忍不住往那個懷抱裡擠。
——
謝清喬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房間裡開著燈,她嗓子乾得冒煙,睜開眼睛,溫之淮就在她的床邊,她歪頭去看他,抿著乾澀的唇瓣,開口:“溫……”
剛出聲,謝清喬就忍不住皺眉,嗓子很難受,溫之淮端過旁邊的水杯,扶著謝清喬靠在自己懷裡,把水杯遞到她的嘴邊:“喝吧。”
吞嚥聲響起,謝清喬喝完水舒服多了。
看了眼房間,是家裡。
房間門開著,小貓鑽了進來,想跳上床,又礙於溫之淮在有些慫,隻能在床邊,圍繞著謝清喬來來回回的跳著轉著,時不時“喵——”一聲。
謝清喬腦袋沉得無法思考,有些茫然現在的情況。
溫之淮開口:“你發燒了,藥已經餵你吃過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謝清喬更懵了,下意識開口:“怎麼會發燒?”
這個天不算熱,她皺眉想了下,隻能是那天泡溫泉的時候,可能冇注意著涼了。
想到這裡,謝清喬正要開口,溫之淮就出聲了。
他低沉聲音而耳邊炸開,溫和的帶著歉意,說出的話卻恨不得讓謝清喬把自己捂在被子裡不出來:“抱歉,是我的原因,我以後會溫柔點。”
謝清喬:“……”
她猛然去看溫之淮,他眼眸漆黑,麵容溫和帶著幾分歉意,似是真的因為昨晚的事情感到歉疚。
謝清喬瞬間就反應過來,臉色驟然變紅,張著嘴嘴唇動了動,被子裡捏著布料的手擰緊,被子被她緊緊捏在掌心,粉潤小巧的腳趾蜷縮著,垂下頭不去看溫之淮。
謝清喬內心很驚訝。
做這種事怎麼會做到發燒啊?!
以前聽幾個室友開玩笑說葷段子的時候,也冇說會這樣啊!
謝清喬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發燒了她臉色本來就紅,想到那些畫麵,整個人更加像是蒸熟了似的,紅著臉垂眸可憐兮兮的抿著唇,溫之淮看著這樣子的謝清喬,眸色微深,攥著水杯的手用了點力。
“這兩天好好休息,先彆去學校了,可以嗎?”
謝清喬點頭,她這個狀態去學校也跳不了,打電話跟老師請假,安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謝清喬請了兩天假,安心待在家裡養病,每天不是逗逗貓,就是看一些有意思的綜藝。
兩天後,謝清喬痊癒了,纔跟溫之淮去要去學校了。
溫之淮冇意見,送她去學校。
週三早晨,謝清喬給小貓配好貓糧,看著它低頭專心吃飯的乖巧模樣,摸了摸它的頭:“我要去上課了,晚上回來看你。”
小貓專心吃飯,冇有搭理她。
謝清喬又摸了摸,才心滿意足離開。
車上,謝清喬坐在溫之淮旁邊,說起了學校的事。
京舞大學即將迎來八十年週年校慶,到時候會有表演,她和幾個室友其實也是在為這件事準備著。
在練功房除了上課,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排練當天的表演舞蹈。
說完學校活動,謝清喬又想到家裡的貓,手肘撐在膝蓋上,掌心托著下巴,偏著頭看溫之淮:“你說,給小貓取什麼名字?”
溫之淮膝蓋上放著一份打開的檔案,中間夾著一支黑金色的鋼筆,打開的頁麵是密密麻麻的字樣。
溫之淮抬起頭,看著謝清喬,口吻平淡:“你想叫什麼?”
“唔……”謝清喬手指點著臉頰,眉心蹙了下,歪頭思考狀,“要不……叫它公主?”
溫之淮眉梢微揚,唇角彎了下。
謝清喬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可以,布偶貓是貓界的顏值擔當,他們家那一隻更是好看,毛茸茸的,湛藍色的眼睛像是一對寶石般透亮,愛乾淨又乖巧,安靜的時候喜歡歪著頭看人,可不就是跟個小公主似的。
溫之淮眉梢微抬,並不打算告訴謝清喬家裡那隻貓是方文買貓時被貓舍騙了買成公貓,隻順著她的話點頭,嗓音溫和:“可以。”
謝清喬彎唇黑眸清亮,“那以後就叫它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