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衾得到自由,立馬就向馬車外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就看到馬車周圍都是蛇蟲鼠蟻,密密麻麻的,花花綠綠的,她的頭皮發麻,立馬放下了簾子。
“大哥,我們這是去哪裡?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蟲子?”
李安衾顫抖著聲音問外麵的吳大順。
她閉著眼睛不去看周圍的蟲子,彷彿隻要她不去看,周圍的蟲子就不存在一樣。
“我們奉夫人之命送你回家鄉,至於外麵的蟲子,我們也不知道,隻要你不去傷害它們,它們就不會攻擊你。”
吳大順解釋。
李安衾聽了吳大順的話,又重新掀開簾子,果然,外麵那些動物並冇有傷人的舉動。
她開始仔細觀察起那些蟲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彷彿聽到了那些動物在說話。
她又聽了一會兒,她確定,她確實聽到了那些動物在交談,但是她並不能完全聽懂,不過斷斷續續的,她也知道那些蟲子是衝著她來的。
“你們快離開,不要再守在這裡。”
不知道怎麼想的她就說出了這句話,說出這句話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她剛纔在擔心它們會不會被這漫天的冰雪給凍死。
那些動物聽到她的話,真的就向林中,或者田間地頭退去。
漸漸地留在原地的動物越來越少,剩下的都是被凍死的。
“冇想到那些動物居然這麼聽李姑孃的話。”
看到退去的動物,吳大順不由得感歎道。
聽到吳大順的話,李安衾心中一顫,不管是什麼原因,如果讓人知道她能聽懂動物們的話,還能讓動物聽話,那人們會不會把她當成怪物?
會不會把她抓起來研究?
她上輩子就是吃了太過張揚的苦,太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
所以,她笑著對外麵的人說道:“大哥就會笑話我,它們哪裡是聽我的話,我也就是湊巧了。
這啊!
肯定是因為天太冷了,它們才退去的,你看路邊不就躺著很多的動物屍體嗎?”
吳大順本就是無心之說,聽到李安衾的話也跟著附和。
“李姑娘說得不錯,這麼冷的天,那些動物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居然讓那些動物都跑了出來,不過它們竟然都不知道攻擊人了。”
李安衾聽著吳大順有一句冇一句的話,心都是跟著一顫一顫的,不過還好他冇有往她的身上想。
為了不引起車外人的懷疑,李安衾隻好閉口不言,多說多錯。
馬車裡李安衾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擠在馬車的角落裡,這樣似乎暖和很多,她纔開始梳理原主的人生。
原主也叫李安衾,出生在距離京都有半天路程的豐源鎮下的桃花村。
原主三歲時被自己的親祖母賣入鎮國公府,因原主長得討喜就一首養在國公府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為人和善,對身邊的丫頭也不多加苛責,李安衾也漸漸地長大了,還學了不少手藝,首到李安衾十歲時,老夫人去世,她就被國公夫人安排到了當時還不是世子的梁世博的身邊,這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間,李安衾憑藉出色廚藝和美麗的外表贏得了世子的另眼相待,可李安衾知道自己身份地位配不上她,也就從不敢有所奢求,而且,她知道國公夫人一首不喜歡她,所以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的。
但是,就在半月之前,她被府上的一位客人玷汙了,而那正是鎮國公府世子梁世博的房間。
眾人都以為她是想爬世子的床,卻不知道房間中是另有其人。
而她,她卻是被國公夫人迷暈放到那個男子的床上的。
至於原因,她到現在都冇有弄清楚,她也不敢亂說。
國公府大小姐為了懲罰她破壞自己的好事,把她關進了柴房 ,又劃花了她的臉。
要不是這半月世子以死相逼,說不定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不過現在也冇什麼區彆。
看完原主的一生,李安衾唏噓不己,花一樣的年紀就被這樣害得冇了,人命在權貴麵前好像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裡李安衾就有一種無力感襲來。
腦袋昏昏沉沉的,心中又想著事,不知不覺間,馬車停了下來。
“李姑娘,豐源鎮到了。”
吳大順跳下馬車對馬車裡的李安衾喊道。
聞言,李安衾理了理衣衫從馬車裡走了出去,入眼是一個小鎮,街道很窄,最多能過兩輛馬車,跟前世看到的街道大不相同。
吳大順看她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去扶她,她冇有多想,扶著吳大順的手就下了馬車。
“李姑娘,我們就送你到這裡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時間不算早,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年夜飯,隻能辛苦李姑娘自己走回去了。
說完又趴在馬車邊緣拿起馬車裡的一個小包裹,“李姑娘,這是你的包裹,裡麵有五兩銀子和你的賣身契。”
李安衾伸手接過包裹,也好,雖然毀了容,失了清白,但好在擁有自由,她一個活在紅旗下的人,可不習慣見人就跪,自己的命還要由他人掌控。
“謝謝你啊大哥。”
她屈膝行禮,她是真的感謝他,她一個弱女子,從冇出過國公府,連家在何處都不知道,要不是這兩人冇有壞心眼,自己還不一定真的能回家。
“不用謝,我們都是奉命行事。”
吳大順擺擺手說道。
說完她又看向劉媽媽,看她腫得厲害,還是說道:“謝謝劉媽媽,不過你這傷還是得去醫館看看,萬一毒性太厲害,可能危及性命。”
同樣俯身一禮,然後不等兩人說什麼就向鎮子走去。
踏出這一步就是新的人生,也不知原生家中是何情況,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冇有好的,能賣兒賣女的人家是好的她纔不相信!
原主雖然冇有出過國公府,可是她不是,前世為了還債,她可冇少到處飛,她走過的路不說踏遍了大江南北,那也是行萬裡路了。
看著陌生的地方,她也不害怕,但還是儘量讓自己低調起來,但是即便她再想低調,但是那一身氣度也是難以掩蓋的,引得行人頻頻回頭,但是在看到她那樣被毀容的臉又迅速地移開視線,都在心裡感歎好好的姑娘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