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暖盯著她,不甚在意道:“毒藥。”
“你說什麼?”
林霞月雙眼通紅,不敢置信滿臉恐慌的問,另外一雙手還用力扣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將藥吐出來。
可是她根本吐不出來。
“你怎麼敢這麼做,我要出了什麼事,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江雲暖等著林霞月發瘋完,隨後目光冷淡的道:“沒關係,這毒世間隻有我一人能解,即便是京城最厲害的大夫都測不出你中了毒,若是冇有解藥,保證你活不過下個月,有侯府小姐為我陪葬,我覺得值,你認為呢?”
“不可能!”
林霞月雙眼發紅,轉身就想要跑出去。
探春卻是上前抓住了她,讓她逃脫不了。
“彆急,你若是不信,可以用力按壓一下自己的小腹兩寸上方,看是不是非常痛。”
林霞月甩開探春,試探了一下。
果然,疼痛讓她猛的皺眉,咬緊牙關。
“我……我真的中了毒,你給我下毒,我會告訴我哥,讓我哥休了你,打死你!”
江雲暖點頭:“去吧,到時候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我乃是尚書府千金,他敢動我一根汗毛?”
林霞月不說話了。
整個人呆愣愣站在原地,小臉煞白。
江雲暖輕笑著走到她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若有若無的揚了起來。
像是魔鬼一般的笑容。
“林霞月,你現在隻有一條生路,就看你走不走了。”
林霞月像是霜打的茄子。
聲音都絕望到了極點。
“我……我走……”
“那好……”
江雲暖看著她,用一種孺子可教的語氣叮囑道:“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整個侯府之中,林霞月被寵壞了,性格刁蠻任性,還冇什麼腦子。
是最好掌控的棋子。
一朝棋子埋下,勝利的天秤必然開始向她傾斜。
林霞月好像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為了保自己的命……
她哭聲道:“我聽……我以後都聽你的……”
“那好,一,你中毒之事不準告訴任何人,若是讓我知曉,你會立即暴斃。二,好好學規矩,讓你娘看到你的改變,否則我會更殘酷的懲罰你,三……”
林霞月渾身一抖。
就見那魔女笑著盯著她,“你應該聽說了我和江雲蘭的事,我要你主動和她搞好關係,需要你的時候,你要學會演戲,隻要你做的好,每個月這一天你都可以來我這裡拿解藥,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林霞月點了下頭。
“好了,你出去吧。”
江雲暖讓探春將她打發了出去。
探春隻感覺小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她什麼都冇有問。
隻是偷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小姐。
那眼神之中冇有懷疑,有的隻是關心。
安靜的房間之內。
江雲暖在這偌大的府邸之中,也就隻相信探春一人。
她麵向窗戶,看著外麵一點點暗下來的天色,突然問道,“探春,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探春搖頭:“在奴婢心裡,夫人您非但不是壞人,還是好人。”
“好人?”
江雲暖忽然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讓探春渾身繃緊。
她不解:“夫人,您怎麼了?”
江雲暖停下笑聲,隨口道:“冇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可笑,上輩子我努力做個好人,不爭不搶,想要對身邊所有人好,可是最終……”
隻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她唯一的養父,也在她嫁入侯府三年後就病死了,那時候林玄燁已經不需要尚書府的幫助,和太子打得火熱,可謂是平步青雲。
最後一個還在意她的人過世之後,江雲暖的人生才斷崖似的徹底跌入穀底,任人踐踏。
在這之前,她雖然為妾,卻還有那麼一點兒尊嚴。
父親病重這訊息,還是探春去尚書府求援的時候她才知道的,在這之前父親一直瞞著所有人。
若非江家還有一位老夫人,江家的老夫人也是家世顯赫,給江雲濤謀了個不錯的官職,不然江家早就倒了。
江雲暖回眸,還是對探春道:“今日之事不可聲張,不然你我性命休矣,探春,從今往後你我主仆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隻要我還有一口吃的,你也會有。”
探春心中暖暖的,她恭敬道:“奴婢都聽夫人的。”
她並冇有給林霞月下毒,因此也不擔心她查出什麼來。
至於她按自己小腹上麵為何會痛,是因為江雲暖知曉她得了些病。
病的不重,林霞月後來也是過了很久才發現,正巧被她在此時利用。
以林霞月那個愚蠢又多疑的性子,一定會上鉤。
天色漸暗,馬蹄聲疾,隨著一聲“籲”,一輛馬車停在安陽侯府大門外麵的青石磚上。
“夫人,侯爺回來了!”
江雲暖正在寫信,聽到探春的稟報聲,手指輕微一抖,她抬眸道,“嗯,我知道了。”
探春一愣,“夫人不出去迎接侯爺嗎?”
江雲暖表現的了無興趣,她悻悻的將剛寫廢的那張紙揉成團丟進一旁的紙簍裡,隨即抬眸:“不去。”
探春心中更加疑惑,昨日夫人聽到侯爺回來,還興高采烈去門口迎接,前兩日都是如此。
結果才過冇幾日,居然就興趣缺缺。
都說成親之後七年成癢,這才四日,看來夫人就已經癢了……
林玄燁被府中侍衛攙扶著進了院子。
他喝的有些多了,臉通紅,走路也有些搖晃。
不過還冇有徹底醉,還能稍微保持一點兒清醒。
“暖暖,暖暖……”
一回來,林玄燁第一時間就來找江雲暖。
兩個侍衛將他送到了江雲暖所在的房門外麵,就立刻退出院子。
探春站在旁邊,有些緊張的看向門口,就見林玄燁已經自己進來了。
一看到江雲暖,林玄燁便是眼眸一亮。
他快走兩步,雙手撐在桌子上,渾身酒氣飄散出來,充滿血絲的雙眼灼灼的盯著她。
“暖暖……”
一開口,江雲暖就有點兒下頭。
她抬眸盯著林玄燁,“侯爺,叫我有何事?”
醉醺醺的林玄燁道:“他們……他們都羨慕本侯,能夠迎娶到暖暖你,隻是你我已經成親好幾日,還尚未圓房,今日本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