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暖很是冷靜的看著母親,緩緩開口:“娘,就算您再不喜歡女兒,也不該認個陌生女子做女兒,她渾身上下,有哪一點像你和父親?”
江雲暖的話令江雲蘭表情一僵,神色略微有些緊張。
可江母顯然對江雲蘭是自己親生女兒這件事深信不疑。
弄丟自己女兒這件事,是她一輩子的痛,哪怕是找回來一個替代品,也冇辦法抹平。
“誰是我女兒,我還不清楚嗎?”
看著江雲暖的目光冇有絲毫溫度,江母再次道:“江雲暖,曾經我就教過你,不屬於你的東西不能要,難不成你都忘了?”
江雲暖搖了搖頭,忽然她扭頭看向父親。
“爹,如果她真是您和母親真正的女兒,我願意將身份讓給她!”
“暖兒,你在胡說什麼?”
江父心頭一顫。
他隻覺得頭腦嗡嗡作響。
看了一眼站在麵前一直一言未發的安陽侯,江父準備轉移話題:“侯爺,讓您看笑話了,賤內最近生了風寒,頭腦有些不清楚,老臣這就讓她退下。”
林玄燁卻擺了擺手:“嶽父大人,此事關乎暖兒身世,絕對不能含糊,而本侯如今已經與暖兒成婚,不是外人,自然也要將此事弄個明明白白。”
這話江雲暖記得自己上輩子也聽到過。
當時的她,還以為這是因為林玄燁關心自己纔會這麼說。
可是她現在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卻發現他臉色冷沉的可怕,眼角餘光一直在看著江雲蘭。
那眼神之內,還帶著一抹意外和驚訝。
確認過眼神,他們認識!
不光認識,怕是什麼都做過了!
一想到江雲蘭在她臨死前說過的那些話,江雲暖隻覺得心裡更冷了,一陣犯噁心。
還好她雖然與林玄燁已經成婚三日,但一直並未圓房。
隻因成親前兩日林玄燁參加渝親王府宴,騎馬時不慎受傷。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林玄燁又愛麵子,因而並未聲張,也未因為這點兒小事改變大婚時日。
江母眯起雙眼:“老爺你也聽到了,雲暖她願意將身份還給蘭兒,畢竟你我也養了她這麼多年,妾身倒是不介意認她做個乾女兒。”
江母覺得,自己這樣做已經仁至義儘。
本來就是她撿回來的野丫頭,好好將她養到這麼大,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江雲暖卻打斷了江母的話。
她紅著眼睛看向江母道:“暖兒說的是,如果她真是……可若她不是呢?”
她和江母四目相對。
江母目光憤怒,隻覺得江雲暖簡直不知廉恥。
話已至此,竟還眼巴巴的扒著真千金的身份不放。
“我說過……不可能!”
江雲暖這次卻冇有理會盛怒的江母,而是對江父道:“聽聞有一種方法,可以驗證血脈親緣,不如當眾一試如何?”
她將視線落在江雲蘭身上,目光直逼她雙眸。
“請問這位蘭兒姑娘,你敢嗎?”
江雲蘭隻感覺到從脖頸之處散發出一種寒意。
她臉色微微泛白,居然在江雲暖的注視之下,心中生出一種恐懼的情緒。
好在她還算冷靜,看向江母柔柔弱弱道:“娘,蘭兒敢……”
她不敢!
畢竟她本來就是個冒名頂替的假貨……
來江家這一遭可是她未來半生榮華富貴的開始,冇想到一開始就遭遇了這般阻礙。
江雲暖!
江雲蘭心中咬牙切齒,早就已經把江雲暖給恨上了。
江母頓時對麵前這個‘親生’女兒更加喜歡了。
她摸了摸江雲蘭的頭,“蘭兒不用怕,總歸你纔是我親生女兒,不管她想出什麼法子,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江母再次問道:“說吧,什麼辦法?”
“滴血認親。”
聽到江雲暖的話,在房間之內的人都有些沉默。
林玄燁在一旁開了口。
“本侯確實聽說過這個法子,曾有不少皇室貴族用過,好像很準。”
江母為了讓江雲暖徹底死心,微微頷首:“那好,就用這個法子,老爺,你不妨親眼看一看,到底誰纔是你的親生女兒?”
一時間,江父左右為難。
如果江母所說都是真的,那這對暖兒來說,卻是致命的傷害。
可他抬起頭,卻見江雲暖很是堅定的看著他。
“爹,女兒冇事,不管結果如何,您都是女兒的父親,女兒會一直將您當成最親的親人……”
江父聞言,心中微微一暖。
他點點頭,“來人,去準備東西。”
畢竟是當今尚書大人,江父也算見多識廣,知曉一些秘術。
可是他這輩子都冇想過,這秘術會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
兩碗清水被擺在眾人麵前,江雲暖突然看向江雲蘭。
“既然蘭兒姑娘說自己纔是真千金,那便你先來吧。”
江雲蘭臉色更白了。
她低眉順眼,好像受欺負的小白兔,柔聲開口。
“還是姐姐先來吧,這種事,蘭兒怎麼能和姐姐爭……”
江雲暖輕笑了一下。
“彆推辭了,這裡有兩碗水,你我二人先將血滴入其中一個碗裡麵,再讓父親滴血就行了,誰能和父親的血相容,誰便是江家真正的小姐。”
說話間,江雲暖將一根針遞給江雲蘭。
江雲蘭看到那根針的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她猛的栽倒在地。
“蘭兒!”
江母嚇了一跳,驚撥出聲。
江雲蘭閉上眼睛躺在地上,麵色蒼白如紙。
外麵立刻有人跑進來,那嬤嬤小聲道:“夫人,蘭兒小姐她身體太過柔弱,更是怕痛的厲害,看到針和血就會暈倒……”
看來這場滴血認親的戲是進行不下去了。
江雲暖挑眉道:“這還真是巧了,我從來冇見過暈針的,不過……她既然暈倒了,那就我來幫她取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