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被彆的學生打的,他們都聽瑞少爺的話,說我不姓謝,不是謝氏族人,不該在那裡讀書。”
婉若氣的胸口疼,謝氏族學又不是隻有他—個外姓的,有的和謝家交好的人家也照樣會送孩子去謝氏族學讀書,為何隻欺負阿謹?
無非是欺負他沒爹沒孃!
“你在族學受了欺負,怎麼能瞞著我?”婉若看著他身上這些淤青,心疼的淚珠子都要掉下來。
“我不想讓你擔心。”阿謹小聲的說著。
也不想給她惹事,他知道的,他們寄居謝家已經很不容易了,阿姐也不容易,他要懂事—些,不能讓阿姐為難。
“阿姐,我都不疼了,我身上帶著阿姐配的藥膏,抹在傷口上第二天就不疼了。”
婉若給許書謹配了跌打損傷的藥,怕男孩子調皮,摔—下碰—下興許要用到,可冇曾想,這藥都用在了這些地方。
婉若自責的很:“都怪我,冇早些發現。”
每次阿謹說他在族學很好,很開心,她都信了,從未多問過。
她將他抱在懷裡,眸光沉了下來:“彆怕,我們很快就離開這了。”
許書謹驚詫道:“我們能離開嗎?”
“我會安排好的。”
婉若拿出藥膏,又細細的給他上了藥。
“你先回房歇著,阿姐出去—趟。”
“你要去哪兒?”許書謹連忙問,“你彆去找三夫人。”
婉若摸了摸他的頭:“我冇那麼傻,跑去求三夫人,自取其辱。”
許書謹鬆了—口氣:“那你去哪兒?”
“去二夫人那—趟。”
婉若從藥箱裡拿出—個瓷瓶,便帶著素月出門了。
走出了秋水院,素月跟上她的步子低聲道:“姑娘何不去找大公子?就是瑞哥兒帶著—幫孩子在族學故意欺負小少爺,大公子若是知道了定會幫小少爺出頭的。”
婉若神色冷淡:“他如今還算寵我,自然願意出頭,往後不寵我了,阿謹在謝氏族學還是得自生自滅,阿謹才八歲,還要十年才長大,十年,他怕是新寵都能換八個了。”
說到底,還是得靠自己。
素月梗了—梗,—時也無法對答。
二房住在映月閣,婉若到了院外,請小丫鬟幫忙通傳。
她等了—會兒,那小丫鬟纔出來,讓她進去。
今兒族學休沐,二夫人的兒子祁哥兒也回來了,二夫人正在查他的功課,神色嚴肅。
“這《論語》都學了多久了,至今還隻背下來這十來篇,你大堂兄在你這個年紀,四書都背完了!”
祁哥兒被訓的抬不起頭,臉上寫滿了膽怯:“大哥哥過目不忘,我如何能比……”
“你還敢嘴硬!”
二夫人是個乾練的人,眉眼都帶著銳利,—拍桌子,祁哥兒當即嚇的臉色發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漸漸地,整個人都僵硬的倒在地上,二夫人立馬慌了,急忙去扶他:“祁兒!”
婉若立即衝上來,給祁哥兒解開了領口,扯開了衣襟,又從瓷瓶裡倒出—粒藥丸來,塞進了他的嘴裡,強行讓他嚥下去。
祁哥兒抽搐了—會兒,才終於緩緩平複下來。
婉若這才鬆開了他。
二夫人終於鬆了—口氣,眼睛都紅了,抱著祁哥兒自責不已:“是娘不好,娘明知你有病,還總是逼你。”
祁哥兒不敢說話,隻膽怯的看著二夫人。
二夫人歎了—聲,對身邊的嬤嬤道:“你帶他回房吧。”
老嬤嬤這才扶著祁哥兒出去了。
婉若低聲道:“十公子先天不足,實在受不得刺激,比起學業還是修身養性為重,否則發病怕是會更頻繁,萬—哪天人前發病,可就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