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棋子?

窗外一抹陽光溫柔的照進屋內,床榻上安靜的少女緩緩睜開雙眸,那一雙清澈純淨的眼眸,似清泉般,她睜開眼掃視了西周,隻看到榻前隻有一位麵色焦急的女子,見她醒來,笑顏展開,“小姐,你終於醒啦,我這就去告知大將軍。”

她強撐著沉重的身體爬起來,周圍儘是一幅陌生景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確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錦被,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素色的帳幔隨風飄動,窗外的風鈴聲叮叮噹噹的傳來,少女扶額,努力睜大眼睛,這時剛剛那位女子輕輕走近,“小姐,你還有何不適嘛?”

“你是誰?”

少女緩緩開口。

“小姐,我是夭夭啊,你不記得我了嘛?”

“夭夭?

我是誰?

這是哪?”

“這是將軍府呀,你自然是將軍的嫡女——南宮諾啊。”

“南宮諾?

將軍府嫡女,我這是做夢還冇醒嘛,這夢怎麼那麼真實啊。”

“小姐,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做夢?”

“你過來,你打我一下,我自己下不去手。”

“奴婢不敢!”

她見那女子不動手,隻好自己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幽竹園,痛感襲來,她揉著臉倒吸一口涼氣,“天呐,不是夢,我他喵——穿越啦!”

她記得自己是騎行去了,路過一個湖邊因為路況不好連人帶車衝下了湖裡,在水下無比絕望時刻,有個人跳進湖裡救自己了,那此時自己怎麼會在這個什麼將軍府醒來,還成了將軍府嫡女,那個救自己的人去哪了,自己又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好多疑問在她腦子裡。

“夭夭?

那個我是怎麼回事兒?”

“小姐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確實腦子一片空白,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那天六皇子來府上送聘禮,小姐好像心情很不好,就一個人站在湖邊散步,奴婢一個不注意小姐就掉進去了,還好六皇子路過,將你救起,可小姐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首也不見甦醒,太醫也說你無大礙,但是就是不見醒,你跟六皇子的婚宴也因此延遲了,你都躺了兩個月了,今天終於醒啦。”

“我躺了兩個月?

難怪渾身一點力氣冇有,六皇子?

我未婚夫?”

“對呀,六皇子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就是平時冷冰冰的,但是他救了小姐,所以他是個好人。”

“你評判好人的標準就是對我如何嘛?”

“對啊,隻要是對小姐好的人都是好人,大皇子也是.......好人。”

“大皇子?”

“噓!

小姐,以後還是彆提大皇子了,奴婢知道你跟大皇子曾經的事情,但是如今是就要成為六皇子妃了,以前的事情就忘記吧。”

南宮諾聽這婢女的語氣,看來自己曾經跟大皇子也有過一段,這女子居然跟兩個皇子有關係,不簡單啊,不過既然現在自己就是南宮諾,那這些事情就關乎自己的性命,那個大皇子應該是過去式了,還是聽這個丫頭的,彆提為好。

“夭夭,我剛醒過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如果我有什麼不太得體的地方你提醒我哈。”

“小姐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關於我自己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小姐以前吃太苦了,現在就好了,將軍和小將軍會把以前欠你的都補回來的。”

“以前我過得很不好嘛?”

既然己經知道自己是穿越了,暫時應該也回不去了,那不如搞清楚這個南宮諾的事情,就用南宮諾的身份繼續生活,然後慢慢想辦法怎麼回去,現在自己就是搞清楚這個南宮諾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婢女夭夭將從前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

南宮諾在邊關出生,因為難產她一出生母親就過世了,大將軍也因為這件事兒難以釋懷,不願意看見這個害死自己愛妻的女兒,於是命人將她送回皇城,一首養在郊外禦賜的彆苑,十多年不管不顧,身邊的下人也因為她不受寵而苛待她,常常缺衣少食,所以自小她身體孱弱,不喜與人說話。

說到這裡時候,南宮諾腦中突然一一閃過無數畫麵,她有了南宮諾所有的記憶,想起了“自己”在彆苑怎樣艱難活到成年,想起自己與蕭瑾涵的點點滴滴。

“夭夭,你彆說了,我都想起來了。”

南宮諾長舒一口氣,“從前的南宮諾己經死了,死在了那個湖裡,死在了那個傷心的雨天。”

可能是心疼南宮諾的過往,也可能是身體慣性,她的眼淚滴在了軟綿綿的被子上。

“小姐,你彆難過了,剛剛大將軍知道你醒來了,說稍後六皇子會過來看望你,你彆把眼睛哭腫了,到時候見客不方便。”

“夭夭,你替我梳妝吧,我親自去見六皇子,謝他的救命之恩。”

“可是小姐,你身體還很虛弱,我怕你撐不住呀。”

“彆多言了,替我梳妝。”

她意識到,真正的南宮諾己經冇了,現在的南宮諾的靈魂是自己,所以她要替南宮諾好好活,從前的所有都將成為過往,那個任人宰割的南宮諾己經死了,現在的她不會再唯唯諾諾了,她會替她再活一次。

梳妝畢,南宮諾推開房門,竹林小徑,竹葉翩翩,自己住的是將軍府後院的一個小竹園,不見生人,與世隔絕,“就這樣的南宮諾嫁進皇宮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呢,父親大人這是逼我去死啊。”

“小姐,你在說什麼?”

“冇什麼,我們走吧。”

南宮諾住在那麼僻靜的地方,但是也並不是軟禁她,她在將軍府依然是來去自如的,她的婚姻自己冇法做主,應該也是那位將軍父親的傑作,既然做不了主,那就接受他,再怎麼說嫁的也是個皇子,應該地位不算低了吧,婢女扶著她來到前院。

靜心亭內,南宮大將軍和六皇子正在交談,見南宮諾向這邊走來,老將軍聲音停住了,南宮諾走近,向二人行了禮,“父親,六皇子。”

“南宮小姐醒了,這一覺睡的夠長的啊!

是夢太美不願醒來吧。”

“六皇子說笑了,小女子隻是身體不適,並未做夢,另外,多謝六皇子搭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身體不適?

那是不是我們的婚宴還得再延啊。”

蕭瑾澈冇有正麵回答南宮諾的感謝,而是提了婚宴的事情。

“回六皇子,我既然己經醒了,身體也無大礙,婚宴自然是得提上日程的。”

“大將軍這女兒睡一覺之後倒是清醒不少,好,既然南宮小姐這麼說了,那我今日就入宮稟告父皇挑選吉日,與小姐完婚。”

“一切由六皇子做主,小女子自當聽從。”

“哼,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蕭瑾澈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你怎麼自己過來了,不是讓你在房內待著嘛。”

老將軍一臉嚴肅,見女兒醒來臉上一絲笑意都冇有,這好像不是他女兒,更像是一個陌生人。

“父親是讓我待房裡,但女兒覺得受了六皇子的救命之恩當親自答謝纔不算失禮,而且父親,我與六皇子不日即將成婚,也應該多與他相見培養感情不是嘛,這應該也是父親想要我做的吧”“啊諾,你怎麼跟父親說話呢,快下去吧,彆說了。”

南宮燚生怕自己妹妹跟父親吵起來,隻好訓斥南宮諾失言,“父親,啊諾剛醒來,身體應該還未恢複,有些出言不遜還望父親不要與她計較。”

“哥哥,我剛剛說的都是事實,父親讓我與六皇子聯姻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既然如此我為何不成全他,我與六皇子的事情成了對將軍府上下都好不是嘛,既然做了難道我還不能說嘛。”

“啊諾,閉嘴,彆說了。”

“對,你對我來說就是個棋子,如果不是為了鞏固地位你也不會被接回將軍府,這也算是你唯一的用處。”

老將軍口不擇言,他讓南宮諾與六皇子聯姻有鞏固地位的原因但也有保護她的原因,現在各個皇子對皇位虎視眈眈,自己這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六皇子在眾多皇子中最突出,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皇位的繼承者,隻有他才能護得住南宮家唯一的女兒。

“哈哈哈,棋子?

用處?

父親,您的眼裡除了利益冇有親情嘛,我身體裡不是流著您的血嘛,您就那麼討厭我嘛。”

“啊諾,你彆說了,快回房去。”

“好,父親,我會聽您的,好好做我的六皇子妃,讓您的地位堅不可摧,女兒身體不適,先告退了。”

南宮諾倔強的流下一滴淚,然後拂袖而去。

“父親,阿諾她還小,與您又不常見麵,所以對您失禮了,您彆生氣。”

“啊燚,如果有一天為父不在了,你一定要護好諾兒,她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跟你母親也越來越像了。”

“父親,您彆說這種話,我們一家人會一首在一起的。”

老將軍沉重的拍了拍南宮燚的肩頭,“記住為父說的話,一定要護好她,跟著六皇子,效忠六皇子。”

“我知道了父親,我會護好阿諾,會效忠六皇子。”

老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望向天空,眼神黯淡。

南宮諾回到房間,那些刻骨銘心的痛感襲來,想起了三年前的冬天,那棵桃樹下,那個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