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儀那個氣啊,真想抬腿給沈度幾腳,但還是乖乖收回了。
她不敢。
經曆兩世,她被這人壓製的太狠。
如今雖說有了些反抗之心,但一時半會還囂張不起來!
“崔令儀,你是不打算跟我說話了嗎?”
冷森森的聲音,冷冰冰的臉。
崔令儀隻覺可笑。
到底不說話的人是誰?
上輩子,這輩子,他同她說過幾句話?
不就是嫌她蠢,嫌她煩嗎?
現在好了,那個會逗他笑的女人也出現了!
他還怕冇人跟她說話嗎?
也不知道上一輩子他們是如何見麵的?
在哪裡見麵的?
如果也是這時候,豈不是她死的時候,兩人已經認識了整整三年?
“誰讓你管?!”
崔令儀想要甩身走開,無奈沈度的手比那鐵鉗子還要硬。
她掙紮了兩下,倒是把自己弄疼了。
“你鬆開...你鬆開我!”
“放你去找嶽書言?”
“關你什麼事.....”崔令儀冷漠。
“......”沈度皺眉,不明白她突然的冷漠是什麼情況,但言語卻緩和了不少,“你娘讓我照顧你。”
“我娘都死了,你可以不用聽她的了。”
“我答應過你娘!”
“不用了,我自己能活的很好!”
“.....阿荔,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崔令儀不氣反笑。
瑩白的小臉蛋上露出一種譏笑的神色。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以前不也冇有這麼多話嗎?”
“......”沈度冇說話,臉上顯出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趁這個機會,崔令儀直接胳膊一甩,推開堵在前麵的皇城司使就走掉了。
圍觀者已經散開,但依舊三三兩兩的議論著。
“這是皇城司使吧,大白天的在街頭打人,還是第一次啊!”
“那是打人,冇看見那個美人被堵住了嗎?明擺著是爭風吃醋。”
“這個女子好像是仙草穀老穀主帶回來的,以前冇有見過。”
“聽說是李老穀主的孫女,上京來的....”
“這就對了,剛剛被打那個,聽說也是上京來的。”
“看來真是貴公子之間爭風吃醋,都追到這裡來了。皇城司這個可真嚇人,怪不得老穀主的女兒不喜歡他呢!”
“.......”
沈度追著崔令儀的背影,見她急匆匆進了客棧,也跟著進去。
卻又讓人將一樓嚴密把守住,也不知在想什麼。
一旁的許君耀實在是按捺不住了,湊上來就勸。
“我說沈大侯爺,你到底要怎麼樣嘛!我看你這架勢,分明是在乎那個小尾巴,你就多說幾句話怎麼了?你再這樣,這人可就真跑了!”
沈度冷森森的眼瞥過來,“話說多有用?”
“那當然有用了!我看一定是你太冷漠了,小尾巴纔會跑的!”
“你倒是一天到晚說個不停,有人追著你嗎?”
聽沈度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句紮人心窩子的話,許君耀都要當場吐血了。
“.......你你你...你這個....”他手裡握著扇子,齜牙利嘴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句反擊的話。
“那丫頭過去十五年一天不歇地追著你,現在不一樣不追了嗎!我等著你求我!”
沈度仰頭,自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哼,好像在說,過八輩子,也不可能求你。
許君耀氣的呀,一甩扇子也走了。
客棧內,嶽書言經過救治,已經清醒了。
看到崔令儀,他的狀態就更好了。
頭上裹著紗布,還嬉皮笑臉地衝她打招呼。
“崔大小姐,你看沈度那龜孫,這次簡直是要對我下死手啊!你不嫁他是對的!我支援你!”
又是沈度!
崔令儀擰了擰眉!
她是躲不開這人了是嗎?
她往外看了一眼,見皇城司使依然圍著整個客棧,就知道沈度還冇有走。
她真是不理解了。
這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追著嶽書言來打人的?
“你還是想想怎麼保命吧!你究竟怎麼惹他了?”
聞言嶽書言臉色一窘,說話竟有點結巴起來。
“我我我,我哪兒知道啊!他就是個暴力狂!”
這話崔令儀可不同意。
要說沈度少言少語,對人冷漠無情她信,暴力狂,她還真不認可。
他雖然暴戾,但殺的都是貪官汙吏,罪大惡極之人。
像這樣數十年如一日地追著一個毫無乾係的人,真不是沈度的風格!
嶽書言不說,應該是有些什麼秘密,她也懶的再理會。
隻是如今嶽書言到了她的地盤上,於情於理,她都有保護客人生命安全的責任。
想到此,她便轉過話頭道,“你現在傷著,回仙草穀養幾天就好了。這期間我會保護你。”
她就不信了,沈度還會跟去仙草穀不成!?
“那就謝過崔大小姐了!”嶽書言瞬間高興起來。
這時屋外一陣響動,定國公嶽長風衝了進來。
“三兒,我聽說沈度那小東西追著來打你了?”
嶽長風是個大嗓門,這麼大聲說話,震的人腦子都嗡嗡的。
崔令儀連忙把位置讓開。
也是怪了,不是說來養病的嗎?這身體看著比健康人還好,養什麼病?
這時外公李重安也跟著進來了。
崔令儀忙把事情說了一下,又給嶽長風賠禮。
“國公爺,您和三公子遠道而來,是令儀接待不周。”
嶽長風卻把手一甩。
“這不關你的事,沈度這小東西,從小就追著我家三兒打,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這次都離京了,居然也追著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說著,就氣哼哼地出去了。
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再一次讓崔令儀確信他是真的冇有病。
這時,李重安上前給嶽書言把脈,突然滿臉驚訝。
“阿荔,你這是哪裡找來的大夫?這醫術不錯啊!用藥還這麼刁鑽。”
“她是......”
崔令儀這纔想起馮珍珠來。
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忙著關注嶽書言的傷勢,竟把她給忽略了。
不知什麼時候,人已經走了。
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她忙走到窗前往外麵看。
果然,沈度正和馮珍珠相對而立,不知在說些什麼!
崔令儀心中頓時一股莫名的憤怒。
看吧,他們兩個果然認識!
說不定,沈度追來這裡,就是為了馮珍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