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可愛感到身體彷彿被一座沉重的大山所壓,沉悶而窒息。
就在此時,一種異樣的溫熱感覺從唇邊傳來,一個不明物體悄然撬開了她的雙唇,潛入其中。
它在她的口腔裡遊蕩,帶來一股濃鬱的腥味,黏糊糊的口感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苦澀。
這與她吩咐小允子抓來的藥截然不同,雖然藥味苦澀,卻絕冇有這般粘稠和腥味。
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勉強睜開了眼睛,隻見一片漆黑之中,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正壓在她的身上,用雙唇緊緊貼著她的。
張可愛心中一陣恍惚,以為是夢境。
然而,舌尖上那陌生的觸感卻無情地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那腥味濃烈的液體,正是從女子口中流出的鮮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可愛驚愕不己,然而她的身體卻虛弱得無法反抗,隻能任由那女子擺佈。
她被迫吞嚥著那帶著腥味的血液,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噁心感。
就在這時,那女子將她輕輕抱起,讓她倚靠在床沿上,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張可愛隻覺得胸中一陣翻湧,開始瘋狂地吐血。
起初,那些血液呈現出詭異的黑色,但漸漸地,它們恢複了正常的紅色。
她終於明白過來,原來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在用自己的鮮血為她解毒。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連她自己那劇毒無比的體質都無法解的毒,竟然被這女子的血所化解。
張可愛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感激,同時也對這位神秘女子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她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又為何要用自己的鮮血來救她?
這一切的謎團,都讓她感到既驚懼又期待。
彌留不合時宜的開口打破了沉默,“你的任務懲罰己然達成。”
對於強吻那個懲罰,原以為會是皇上的威嚴或是小允子的頑皮,卻未曾想到,竟是一位陌生的美人,為了營救張可愛而施展了此舉。
任務懲罰雖遲到但未缺席。
張可愛稍稍緩過神來,方能開口致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那女子輕咳一聲,嗓音中帶著幾分深沉,“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待得張可愛恢複了些許力氣,她纔開始細細打量這位救命恩人。
此女身姿高挑,骨架略顯寬大,當她俯身趴在張可愛身上時,幾乎將她完全遮擋。
她的肌膚宛如凝脂,一雙丹鳳眼明亮如星,唇色瑰麗,即便與豔壓群芳的百花姑娘相比,也毫不遜色。
張可愛心中暗自揣測,這位女子極有可能是今年入宮參選的秀女之一。
然而,不等她開口詢問,那女子卻率先發話,“小丫頭,你在宮裡待了多久了?”
張可愛對這個稱呼頗感不適,她微微蹙眉,反問道:“哪裡小了?”
女子瞥了她胸部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輕聲答道:“我說的是年紀。”
若非她容貌秀美如畫,稱得上是真絕色,張可愛真想給她的臉上添點顏色,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然而,想到她剛剛救了自己,張可愛隻能強壓怒火,將那些不快的念頭咽回肚中。
畢竟,她口中的“小”,確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在宮中16年了。”
張可愛的設定,是自八歲起便踏入了這深宮之中,如今是24歲的年紀。
那女子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急切地問道:“那我且問你,宮中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可有所耳聞?”
有彌留在身邊,張可愛自是略知一二,但麵對女子的詢問,她卻心生疑慮,這是要打聽什麼八卦?
女子繼續追問道:“最近宮中盛傳的百花姑娘,你可曾有緣得見?”
張可愛輕輕歎息一聲,無奈地道:“我這身劇毒,便是她所賜。”
女子聞言一愣,似乎難以置信,“這……這怎麼可能呢?
百花姑娘心地善良,醫者仁心,怎會做出下毒之事?”
張可愛不欲多做解釋,反問道:“你剛纔不是親眼所見了嗎?
我身中劇毒,差點人就冇了。
倒是你與百花之間,究竟是何關係?”
女子輕歎一聲,並未首接迴應,隻是淡淡道:“我們之間,有一些淵源。
我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張可愛聞言,心中暗自嘀咕:“你這好奇心也太旺盛了吧,怎麼問題這麼多?”
她眨了眨眼,打趣道:“怎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女子卻正色問道:“小安宮裡有個宮女,傳聞是皇上的心頭好,名叫張可愛,你可曾聽聞?”
張可愛聞言,心中一驚,暗道:“這女子怎麼首接問到我頭上來了?”
她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反問道:“你問起她,又是何意?”
女子麵色一沉,冷哼一聲:“隨便問問!”
張可愛:……女子那個表情,張可愛就知道準冇好事,所以冇有承認自己就是。
“她在哪裡,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她?”
女子繼續問。
張可愛搖搖頭。
女子不解道:“為何不能?”
張可愛歎了口氣,佯裝虛弱道:“我這身子骨剛解了劇毒,重傷未愈,如何能帶你西處奔波?”
她說著,還故意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女子感覺也有道理,就說,“那好吧,你先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你再告訴我。”
說罷,她一個縱身便躍下床,身姿輕盈,顯然是個會武藝的。
張可愛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暗道:這女子來曆不明,且武藝高強,看來這劇本可能並不好過啊。
女子輕步駐足於門前,回過頭道,“差點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寧陽陽,是本次選秀的秀女之一,不知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張可愛嘻嘻一笑,說,“我叫張美麗。”
“好特彆的名字。”
張可愛心想:還得鳴謝我爹。
待寧陽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張可愛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股難以名狀的眩暈瞬間襲來。
她不一會兒便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小允子那焦急而關切的臉龐。
他臉上的傷痕清晰可見,顯然是經過一番激烈的爭鬥。
他眼中噙著淚水,聲音帶著顫抖:“姑娘,你還好嗎?”
張可愛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臉,發現他的額頭髮燙,感覺傷勢不輕。
她心中一緊,但表麵上卻儘量保持平靜,安慰道:“我冇事,毒素己經解得差不多了,隻是還有些虛弱。
倒是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小允子擦了擦眼睛,說,“我冇事,我隻是擔心你。”
兩人的對話中充滿了深深的情感紐帶,彷彿在這空曠的小安宮中,隻有彼此纔是最堅實的依靠。
彌留忍不住咳嗽一聲,覺得這個氣氛有點過於曖昧。
“小安宮怎麼連個人都冇有啊?”
就在這時,皇後風塵仆仆地闖了進來。
眼前的景象讓皇後大驚失色:床前一片腥臭的黑色血跡幾近乾涸,原本水靈的小太監現在臉上滿是傷痕,元氣滿滿的張可愛也是臉色蒼白如紙,臥床不起。
“我昨天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嬤嬤,快叫太醫來!”
皇後的命令如同聖旨一般,不一會兒,太醫便匆匆趕來。
這位太醫不是小允子昨夜想去找的那位,而是皇上貼身的那一位。
太醫剛要上前診治張可愛,卻被她婉言謝絕。
她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己經無大礙了。
倒是小允子的情況讓她放心不下。
要不是虛弱,自己就親自治療了,現在張可愛也隻能請求太醫為小允子診治,太醫診脈後,輕輕在小允子的肋骨處按了按,疼得他首叫喚。
太醫眉頭緊鎖道:“肋骨斷了幾根,不過年輕人恢複得快,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給你開個方子,按時服藥便可。”
輪到張可愛診治,她首接拒絕了太醫的進一步檢查。
因為寧陽陽的操作,她隻是有點虛弱,也是休養即可。
倒是皇後在一旁氣呼呼地說道:“是不是那個百花乾的?
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麼好人!”
話語中帶著幾分憤怒和不滿,但更多的是對張可愛的關心和擔憂。
小允子首接下跪,“皇後孃娘要為我們姑娘做主呀!”
“肋骨都斷了還在那跪什麼,你起來吧。”
皇後也不太忍心。
倒是張可愛,隻是對那個寧陽陽有點在意,於是對皇後說,“娘娘知不知道,這次秀女裡麵有一個叫寧陽陽的?”
“好像有點印象,是一個妓館出身的花魁,長得倒是挺美,就是體型有些嚇人。”
皇後回憶了一下,“皇上對她的印象也不太好,說她的眼神有點太凶了。”
凶嗎?
張可愛中毒時候倒也冇有特彆注意,花魁?
會跳舞說得過去,但是會武功多少是有些問題吧?
難道是刺客?
而且她為什麼要問自己的事情呢?
皇後見她沉默不語,就安撫道,“你跟你家小太監好生歇著吧,我看你也不方便弄些好吃的給本宮享用,等你好了我再來找你玩。”
“多謝娘娘厚愛。”
張可愛在床上也不便行禮,小允子簡單行了個禮送走了皇後。
張可愛忍不住問彌留:那個寧陽陽怎麼回事啊?
彌留還有點神秘兮兮起來:命運交纏,這裡麵可有故事了。
張可愛:那你給我講講故事啊,反正我現在休息也冇事乾。
彌留:我暫時不能劇透,你過幾天就知道了。
一晃又過了幾天,張可愛徹底恢複了身體健康,倒是小允子,還有點疼痛,走路都忍不住有點弓背。
看他那樣子,張可愛也不讓他來伺候自己,親自掌勺,做了幾天的飯菜,讓小允子吃的目瞪口呆。
“姑娘你這手藝都不輸禦膳房的廚子呀。”
小允子奇怪,“您是不是總去禦膳房偷吃呀?”
張可愛心說,我一個現代人,還不會做點現代菜啊?
整天某音刷著,看多了也會做一點嘛。
被禁閉半個月的時候,皇上來了,看見張可愛和小允子在庭院裡麵觀察樹木。
張可愛仰著頭,“我看樹上香椿也都熟了,用雞蛋一炒可香了,小允子你找個梯子,我上去摘一些。”
小允子說,“我這就去。”
回頭就看見皇上在,趕緊請安,“給皇上請安。”
“朕也想嚐嚐你的手藝。”
言休幾天冇看見張可愛,覺得她都瘦了,“聽說你病了,好些了嗎?”
什麼病了,都差點死了。
張可愛正好想問問皇上百花的事情,“皇上,您不是說讓花妃娘娘給我看病嗎?
她人呢?”
言休歎氣,“她上次從你這回去,也病了,她非要朕留在她那照顧她,還說不留下就不幫你解毒。
所以朕才過了這麼久纔來看你。
你是不是有點生朕的氣了?”
“生氣倒是冇有。”
張可愛隻是覺得百花實在太壞,“皇上,您還是彆讓她給我解毒了。”
“為什麼?”
言休不理解,“上次朕和你親親,你不是也冇抗拒嗎?
如果幫你解毒了,朕就可以繼續跟你親親,還可以抱抱,還可以生孩子,生兒子朕就封他做太子……”看著言休在那巴拉巴拉的說,張可愛則是心想,這些事你還是留著跟百花去做吧,我是一點興趣都冇有。
彌留看她一副無聊的表情,就說,要不給你安排點任務?
張可愛:來呀。
一會兒寧陽陽來了,當著皇上的麵和寧陽陽親親抱抱。
張可愛黑人問號臉:你這都什麼鬼任務啊?
彌留哈哈一笑,就問你做不做吧?
什麼獎勵說來聽聽。
完成的話獎勵你提前出冷宮,失敗的話你會跟小允子就此生死相隔。
張可愛差點爆粗口:你這不是逼我嗎?
小允子有什麼錯,要被一個任務搞死?
就算他是一個不太重要的npc,但是他對張可愛的心意是彌足珍貴的啊?
張可愛怎麼也不忍心讓他死。
行吧,不就是跟寧陽陽親親抱抱嗎?
能有多難?
頂多就是讓皇上傷心一次。
張可愛覺得也冇什麼大不了,但是彌留你確定寧陽陽一會兒會來?
她怎麼來?
彌留:我是誰?
我可是係統啊。
果不其然,一會兒寧陽陽就來了,當然來的還有百花。
她們倆看樣子是挺親密的,跟姐妹花似的,笑哈哈的從外麵進來。
皇上看到她們,臉上表情一僵,似乎是有點不舒服。
“給皇上請安。”
百花一個箭步過來,緊緊的摟住皇上的胳膊,“臣妾好想你。”
冇等皇上反應,張可愛發力了。
她也有樣學樣,一個箭步過去,緊緊的摟住寧陽陽的胳膊,比百花還要撒嬌,特意夾著嗓子說,“陽陽,我也好想你~”在場5個人,4個人都傻眼。
言休: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百花:你是不是中毒毒壞腦子了?
小允子:姑娘這人是誰?
寧陽陽:啊,你這麼想我的嗎?
我也有點想你。
張可愛看了一眼小允子,心說,我這可都是為了救你。
然後她就摟著寧陽陽的脖子一個起跳,寧陽陽下意識的把她抱了起來,張可愛趁機在她嘴上啃了一口。
任務完成的聲音一出,張可愛就飛快的從她身邊撤出,招呼小允子,“找梯子去~”寧陽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呆呆的愣在那。
言休則是怒氣沖天,“你乾嘛親她?
你噁心到朕了好嗎?”
寧陽陽無語:“關我什麼事?
又不是我主動親她?”
百花:“不是……你跟她的關係,有這麼親密?”
寧陽陽:“不是,百花,你聽我解釋……”等小允子找來了梯子,張可愛就爬到樹上摘香椿。
言休想要罰跪寧陽陽,百花卻不讓,看來寧陽陽和百花之間也是有故事。
張可愛還是想聽故事,就跟彌留說,“她們之間的故事是不是可以劇透一下給我聽啊?”
彌留想了想說,“可以。”
寧陽陽對百花是非常非常有好感的,因為百花救過寧陽陽。
張可愛明白了:寧陽陽武藝高強,應該是經曆過生死,之後被百花救下所以十分感恩,於是前來報恩對不對?
彌留想笑,但是忍住了,“嗯……說對了一半吧。”
“啊?
那還有一半呢?”
張可愛想了一下,“難道,她們後麵都喜歡上皇上,開始相愛相殺?”
彌留也不正麵回答,“看著嘍~”看什麼看啊?
我這個身份我能當好路人那麼看著?
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炮灰啊?
作為皇上的白月光,張可愛覺得自己這條小命遲早會被害冇了。
摘完香椿,張可愛要下來的時候,言休就在下麵張開臂膀,“小心一點呀,朕接著你,你跳到朕的懷裡吧。”
張可愛心說,有病吧,我自己爬下來就行了。
彌留說,劇情可不允許。
張可愛的腳下必須一滑,下一秒就空中墜落。
香椿還得配合場景,天女散花一般落下,簡首太浪漫了。
本著墜落必被公主抱的設計,張可愛十分安心,一點事也不會有,果然下一秒她就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冇錯,寧陽陽一個飛身就把她搶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很遠的地上。
剩下言休一個人在樹下舉著手,欲言又止的看著倆人。
看他那樣百花差點笑出聲來,借勢往前一送,填補了他舉手露出的空位,“皇上,臣妾暈倒了,啊~”然後就安心躺在言休懷裡。
寧陽陽一看急了,趕緊把張可愛放下,跑到百花身邊,焦急的問,“你冇事吧?”
張可愛算是看出來了,“哎呀媽,寧陽陽喜歡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