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淵靜默三息,回以注視,而後很是自然道:“我妹妹是當朝皇後。”
“我蕭家於慕家有恩。”
“他們拒絕不了我。”
“看過藍圖的老師還有其他誌學者們,除了學生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嘗試此等途徑了!”
蕭正淵的話很無恥,他明白在慕由儀回信之後,在天下人歌頌她的賢良之後,她出嫁皇室之事便再難因他而改動,他冇有傷心墮落,而是將全部心思投入學業之中,為即將到來的秋闈做準備。
他如今不過十九歲!
十九歲的解元,會元,狀元。
足以讓天下人忘記,他被世人誤會之處,他可以成為一個好哥哥,他要藉助文武兩道的助力,在來日攀頂之日,親自問出那一晚上,他失態之語。
慕由儀為何要棄他而去!
公孫佐並不以蕭正淵之話為恥,在他看來,隻要能完成心中所願,一切的方式都不過是手段罷了。
他的確冇有更好的選擇了,看見過曙光自然不會容許它又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他被人稱為半聖,榮華富貴與世人敬仰已於他無益,他要的隻有藏於典籍之中,與曆代先賢對話,讓他公孫佐的治學思想,流傳於後世之中。
要完成這一點,未能一統南北的齊國幫不了他,為武將所把持的朝廷也無法成為他的助力。
隻有眼前這個未冠的年輕人,才能帶給他希望。
“我要看到你登科,我要看到你三元及第。”
“若你能給我以不可能中的可能,那我們儒政一脈,都將成為你蕭正淵青雲直上的助力。”
公孫佐話語微頓,看向屋外探頭的公孫召南,沉著聲繼續道:“憐心也會成為你的妻子,我公孫家的一切都將為你所用。”
“所以,不要隻給我看你的大話,我要看到你的能力!”
公孫佐知曉,這個時候再按照蕭正淵的設想走,他們一脈的危險有多大,所以他不想聽蕭正淵的空話。
蕭正淵已經失了他自己允諾的條件,那就讓他去證明自己能否從不可能中成功。
十九歲……不,待到殿試,就是二十歲了。
而冠之年,能連中三元之人,他公孫佐低頭俯首又有何不可。
蕭正淵的慷慨激昂定在臉上,雙手在衣袖中緊攥,沉默片刻後,方纔堅定道:“學生必不使老師失望!”
蕭正淵心中野望稍減,一種叫做自尊的情緒升起,慕由儀那張俏臉浮現於腦海,讓他渾身血液都止不住的激流,他想要……想要挺直腰桿,在她麵前問出那一句話呀!
……
婚期漸近,京城內無需誰來主導,百姓們便自發地剪紅紙貼窗,雖不是春節,但夏季的炎熱卻與那紅色的窗花,那一個個並列的囍字相襯,將京城中百姓的情緒調至頂峰。
鎮國公府內,來往小廝奔跑不停,額頭之上汗水揮灑卻冇有絲毫在意,這是十二年來,鎮國公府第一次的大喜事,這是所有仰仗鎮國公府而活之人的榮譽。
他們的小姐就要成為齊國的皇後了!
“夫人,這京城的酒樓已經包下來了,喜錢也已經和各大錢莊兌換了,共有銅錢十一萬貫。”
“糖糕等喜禮亦備有七萬六千份。”
葉瑾君和洛錦在一旁指揮著下人佈置,聽著管家之言,微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準備的豬油夠嗎?”
“還差一些,不過已經讓四海商行的人去蒐集了,再有兩日便可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