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踏火急火燎的步伐闖入了大堂,似乎帶著一肚子火,指著薛婉對孟老爺質問道:“憑什麼要讓她跟蓉蓉平起平坐?
她隻是個不知哪裡來的野種,老爺怎麼能拿她跟自己親生的閨女相比。”
其實孟老爺不是她的生父,隻是養父,她的生父早就死了。
八歲那年,她被遠房親戚送到了孟府,自此就認了孟德泉為父,生活了十年。
而孟德泉也在她來府的兩年內讓花桃教她禮儀和女工,要將她培養成大家閨秀的模樣。
孟芙蓉就不同了,她可以在整個花園裡跑,躲起來,玩遊戲,把隨行的丫鬟累的夠嗆。
薛婉總是能聽到她開心的笑著,不一會兒又懲罰著讓丫鬟給她騎馬玩。
“行了!
你瞎摻和什麼?”
孟老爺皺緊眉頭,語氣裡儘顯不耐煩,“你的閨女不嫁,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那就把婚退了。”
這婚哪是說退就退的,況且徐家位高權重,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如今他都官至五品了,和徐府聯姻之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升遷,到時候還不是榮華富貴儘在眼前。
他這個夫人是有名的潑,平日裡他都讓著她。
要不是因為她有個有錢的爹,他才懶得理她呢。
“婦道人家,彆在這胡說八道。”
孟夫人見他嗆白了自己很不高興,一股子的潑勁上來,上來就跟孟老爺理論:“孟德泉,你瞎嚷個什麼!
如今你硬氣了,倒看我不順眼了?”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我爹你能有今天?”
“就是啊,娘說的對。
爹,你怎麼幫著一個外人呢?”
孟芙蓉看來是嫌這火還不夠,往上澆了一點油。
孟夫人見有女兒為自己撐場麵作勢就往地上一坐,上演她的訴苦大戲。
薛婉在一旁看她捶胸頓足的指罵著孟老爺,聲音大卻雨點小,覺得滑稽可笑。
孟老爺架不住這架勢,厲聲喝止:“夠了!”
孟夫人被這聲音喝止住哭聲。
“徐家是什麼位置,他和朝廷又是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嗎?
這婚事還是皇上同意的,退婚豈是兒戲?
再這麼鬨下去,我看你是想孟家跟你一起陪葬。”
孟夫人雖然潑辣,但是這朝廷官府之類的利害關係她還是知道的,畢竟她爹從商,和官府打交道都是平常的事。
眼下她即刻閉了嘴,心有不甘的朝薛婉一眼剜過去。
而她身旁的孟芙蓉見母親停下動作,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對著薛婉生悶氣。
冇幾日,孟府就為她忙前忙後的置辦著嫁妝,府裡上上下下一時間透露著喜慶的意味。
薛婉可冇有時間高興,等待她的挑戰還多著呢,將來的徐家可夠她受的。
她打開妝奩,從旁邊匣子裡拿出一副鐲子,這是她來府之前就戴著的鐲子,看著不是很貴重,隻是上麵的花紋她覺得很特彆,是一簇簇的海棠花佈滿鐲子,末尾有個字,但是隻有一半的偏旁。
她把鐲子放下,拿起旁邊的一些首飾,吩咐花桃帶著這些首飾去外麵替換些銀兩和普通首飾,並讓她給自己買點藥來。
廂房裡。
孟芙蓉正在跟孟夫人抱怨為什麼爹爹就答應了薛婉的要求,她這些日子看府裡的人進進出出置辦那些嫁妝就很不甘心。
她薛婉就是一個外來的丫頭,怎麼能跟她一樣呢?
“娘,爹為什麼就答應了那個賤人了?”
孟夫人雖然氣不過,但是想起徐家的背景,她隻得安慰起女兒,“算了,既然她是替你嫁進徐府,那咱們就先不跟她計較這個了。
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兩人正在思忖著什麼,突然孟芙蓉心生一計,她忙附在孟夫人的耳邊說了一通。
孟夫人聽了眼前一亮,連忙拍手叫好。
就這麼辦。
孟芙蓉叫來隨身丫鬟錦衣:“錦衣,叫廚房後日殺隻活雞,把那血留著,本小姐有用。”
錦衣領了命令便把這事記下了,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要那血乾什麼,莫不是又想什麼鬼主意?
想來這也不是她該管的事,她照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