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鎮上了,霧氣也散的差不多了,禮拜天來趕早市的人特彆的多,因為大部分的工廠都放假呢。
今天來擺攤的也特彆多,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有廟會活動。
沿河的一長條街,全是賣各種物件的攤位,賣吃的、賣穿的、賣農具的,賣啥的都有。
地攤上的東西,總歸比店裡的便宜上那麼一點,宋驕陽就像老鼠掉進了米缸裡,興奮地不得了。
她走到一個賣雜貨的長攤前,商品琳琅滿目,真是看什麼都好,看什麼都想買。
蕭景焱蹲在地攤旁,挑了一把紅色的塑料梳子,遞到宋驕陽麵前,她每天都用手指扒拉長髮,很需要這個東西。
一問價格三毛錢一把能接受,不過那鏡子要兩塊錢,宋驕陽捨不得買,便隻拿了一包黑色的皮筋。
炒菜的木鏟子、一把菜刀、一塊木砧板,牙膏牙刷、一共花了三塊錢。
宋驕陽發現了一個事,就是布的東西都很貴,就這地攤上最蹩腳的衣服,都要幾塊一件,那商店裡的估計得賣十幾、二十幾了。
長攤對麵有家‘奢侈品’店,宋驕陽拉著人進去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嘴巴張的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太貴了!”
一輛自行車要賣一兩百塊,買不起,買不起。
震驚過後,她又眼尖地發現了,一個內衣褲和毛線的攤位。
攤位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老闆娘。
“姐,有內褲賣嗎?”
“有、有,當然有!”
老闆娘給她找來了幾個款的內褲,又看到她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便又拿出兩個款的男士平角內褲。
內褲的樣式很保守,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時代不一樣嘛。
價格在五到八毛一條,布類的東西真不便宜。
宋驕陽挑了兩條女士的,還有兩條男士的,又問了一句:“有胸衣嗎?”
“有的。”
老闆娘給她拿了兩個款式,供她挑選。
站在宋驕陽身後的蕭景焱,看她要買胸衣,連忙轉頭去看野景。
他記得宋驕陽的size可不小,最起碼有C,想著這裡他的喉嚨癢到不行。
“咳咳咳!”
他努力清了清喉嚨,宋驕陽還以為他要乾嘛,轉過頭問了一句。
“怎麼了?”
“冇什麼,喉嚨裡有點乾巴。”
見宋驕陽又翻起來毛線,老闆娘也是個會做生意的。
“店裡的毛線衣最便宜的也要賣二三十一件,我這毛線帶羊絨的,四塊到八塊一斤,要是自己會針線活的話,肯定劃算!”
這麼一算的話,確實是自己織劃算的多。
她拉過身後的蕭景焱:“老闆娘像他這樣的,要用多少毛線?”
老闆娘看了看高大俊俏的蕭景焱,實話實說道:“咱們這鎮上,就冇有長的像他這麼高的男子,一般的男子用個一斤多毛線就夠了,他這樣的估計得兩斤多,而且像他這樣手長腳長的身材,估計在這鎮上還買不到衣服呢!”
這麼說,蕭景焱的衣服隻能是定做的了。
其實老闆娘說的冇錯,本來機械廠應該要給他發工作服的,隻是真冇符合他身材尺寸的工作服。
最終,宋驕陽還是忍痛給他,選了深咖色的毛線。
後勤部長得保證前方戰士的溫飽,錢不夠,便冇要那胸衣。
東西買的多了,老闆娘還送了一副編織針,在這個攤位上,他們一共花了十一塊錢。
這樣一來,加上之前做苦力留下的老本,他們應該還剩餘兩塊多錢。
她把大部分錢都花在了他身上,這讓蕭景焱異常感動。
“你怎麼不給自己買?”
“我冷的話就燒火盆取暖,你在外麵上班不一樣。”
兩個人又去了趟糧油店,買了一些麪粉掛麪,還買了兩斤土豆。
路過副食品店的時候,蕭景焱又給她買了一小包水果味硬糖。
到最後,十四塊多的钜款,隻剩下了一塊錢。
這一塊錢,宋驕陽不準備再花了,就留著以後應急用。
吃過午飯,宋驕陽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毛線,讓蕭景焱幫忙,兩個人合力把毛線圈纏成了團。
宋驕陽打算自己織毛衣有好幾個原因:第一是比較實惠;第二這是她這個後勤部長應該做的;第三蕭景焱的衣服確實不好買;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打毛衣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也不會讓蕭景焱覺得她一無是處。“
用一根線給蕭景焱量了身,然後就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著針數。
雖然隻給娃娃織過毛衣,可流程卻是一樣的,很快她的心裡就有了數。
一旁繼續纏毛線團的蕭景焱,真的是特彆佩服她。
“你怎麼什麼都會?”
“我是服裝設計專業畢業的,雖然不是什麼好學校,可衣服還是能倒騰出一件,我也不是什麼都會,就像你做的那個會計活,我就一點都不會。一個人總有他會和不會的東西,冇什麼好奇怪的。”
蕭景焱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你這話,說的確實有點道理。”
蕭景焱的臉蛋長的俊,不用給他織太複雜的花紋,簡單的上下針就挺大方。
款式略微寬鬆,比較適合現代人審美,換個形容詞說就是比較簡單洋氣的款式。
拆開一顆水果糖放進嘴裡,好甜!
一個下午時間,宋驕陽就已經織好了半個手掌寬,而蕭景焱也睡足了一個大頭覺。
她真的是編織上了癮,除了做飯睡覺,其他時間都是瘋狂的織毛衣。
好想看看最終出來的成品,會是什麼樣的?
不知不覺兩個人來這裡,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這兩天宋驕陽的小肚子有點漲,像是要來大姨媽前的征兆。
果然,這晚她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下湧出一股暖流。
她手忙腳亂地起了身,快速點燃火盆。
蕭景焱被她吵醒,轉頭朝她看了一眼,以為她要上廁所。
隻見,她拿了一條內褲匆匆打開了房門。
“乾嘛呢?”
蕭景焱坐起身扯了扯薄毯,一低頭,就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
冇有衛生巾,隻能用草紙多疊幾張墊著。
宋驕陽回到房間後,一句話都冇有說,隻將火盆蓋上躺下繼續睡覺。
和她預料中的一樣,她並冇有懷上。
一旁的蕭景焱有那麼一點尷尬,不過他還是當做什麼都冇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