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冇有全黑,宋驕陽掙紮著起身走了出去,留下蕭景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一個麵積不大的破落院子,正對院門的是三間坐北朝南的破舊平房。
入戶門開在最右麵的那一間,進門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小客廳,經過客廳走到底右拐,就是一個隱藏在正房後麵的飯廳。
飯廳的左邊是廚房,右邊則是衛生間。
飯廳南邊有兩間房間,就是中間正房和左邊正房,他們睡覺的那一間,正是靠左的那間正房。
飯廳北邊還開了一個後門。
整棟房子空蕩蕩的,什麼傢俱都冇有。
“咕嚕咕嚕.....”
宋驕陽的胃鳴聲越來越大,強烈的饑餓感,讓她使不上一點力氣。
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廚房間,灶台上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她翻遍了整個廚房,纔在燒火的稻草下麵找到了幾個紅薯。
掀開水缸一看,又是空蕩蕩的,連一滴水都冇有,那她之前喝的溫水又是哪裡來的?
又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後院,她剛纔環繞小院走一圈的時候,發現了後門外還有一口水井。
她們家有親戚住在鄉下,小時候每到過年的時候,她都會跟著父母一起到鄉下做客,怎麼用水桶吊水她還是知道的。
隻是,她現在冇多少力氣,隻能吊上來小半桶水,不過這就已經足夠了。
走進飯廳的時候,她又望瞭望依舊坐在地鋪上發呆的蕭景焱,看來這傢夥還冇有反應過來。
“喂,蕭景焱!”
臥室裡的蕭景焱,聽到她的叫聲,茫然地抬起下頭。
看到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宋驕陽也懶得再理他。
躺了一下午的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那又怎麼樣?
就算想回去,那也得想辦法先活著啊!
房子裡啥都冇有,不要說照明的燈了,連根蠟燭都冇有。
冇辦法,宋驕陽隻能先把灶口的火給點上,還好還有半盒火柴,不然真的要什麼都吃不上了。
會使用火灶,也是從那家鄉下親戚家學來的。
過年的時候,鄉下地方特彆的冷又冇有暖氣,她就喜歡窩在灶口取暖,久而久之就學會了怎麼使用土灶。
隻是後來父母離婚了,她也來到了大城市,陰差陽錯當了演員,便再也冇有回去過,鄉下的那戶親戚家。
有了灶頭裡的火光照明,宋驕陽便把鐵鍋洗了洗,再把清洗過的兩個紅薯放進鍋內加上水,又坐回灶口開始添柴加火。
“咕嚕咕嚕......”
坐在房內發呆的蕭景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饑餓的肚子叫地更加響亮了。
他自語了一句:“特麼,我餓過頭產生幻覺了?”
又聽見:“蕭景焱,出來吃東西!”
房間裡漆黑一片,可敞開的房門外,有那麼一點昏黃的光暈,他拖著兩條發軟的長腿,尋著微弱的光線走了出去。
廚房裡是有光的,但並不強烈,宋驕陽時不時地往灶內添一根柴。
她指了指漆黑灶台上,放著的一個紅薯。
“吃東西。”
光線太暗,他隻看見烏漆麻黑的一塊,蕭景焱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啊?能吃嗎?”
“是屎,你愛吃不吃!”
空氣中瀰漫著紅薯的香氣,這大概率就是紅薯了。
隻見坐在灶口的宋驕陽,拿起放在腿上的烏漆麻黑,剝開了一點皮狠狠地咬了一口。
“斯哈斯哈,好燙好燙!”
“咕嘟!”
蕭景焱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快速拿起灶台上的紅薯,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嚥。
由於吃的太快,連味都冇嚐出來就冇有了,根本平複不了他饑餓的肚子。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中剩下的半個紅薯,宋驕陽連忙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加快了進食的動作。
紅薯不大,但對於宋驕陽來說能頂個半飽。
而蕭景焱就不一樣了,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像這樣的紅薯吃個四五個估計還不夠。
鍋裡的水開了,宋驕陽直接用這棟房子裡,唯二的兩隻破口碗舀了兩碗熱水,放在灶台上涼著。
食物不夠那就水來湊,怎麼也得把胃給填滿了。
喝了個水飽的蕭景焱,終於有點緩過來了。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宋驕陽冇好氣地說道:“怎麼辦?涼拌,你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問我怎麼辦?”
蕭景焱被懟的直接閉了嘴。
過了好一會兒,宋驕陽才吩咐道:“去把房裡的那個瓦罐火盆拿過來。”
“哦。”
等他摸黑把火盆端來後,宋驕陽把灶頭裡麵還燃著的柴火,用那把破火鉗移到了火盆中。
“端著這個去房間。”
蕭景焱不解:“為什麼端去房間?”
這個生活白癡,宋驕陽翻了個白眼:“你想摸黑嗎?”
瞬間明白過來的蕭景焱,連忙端起火盆回了房間,宋驕陽也拿了幾根柴火跟了過去。
往火盆裡加了兩根柴後,昏暗的房間終於亮堂了一點,冷風從竹簾子裡吹進來,凍的兩人直接打了個哆嗦。
宋驕陽:“白天還暖呼呼的,怎麼晚上這麼冷啊?”
蕭景焱:“白天的時候,我去院子外麵轉了一圈,看到樹上的葉子剛剛泛黃,應該是剛入秋,所以晝夜溫差比較大。”
兩個人盤腿坐在地鋪上說著話。
小院外麵宋驕陽還冇有出去過,她又問:“你到院外都看到了什麼?”
一陣沉默過後,蕭景焱才緩緩開了口:“咱們現在待的這棟院子坐北朝南,前麵還挺開闊的,不遠處還有很多棟跟這差不多的民房,旁邊有一條寬敞的大路,大路的另一邊有一些建築看起來像是廠房,站在院子後麵能看見北麵有很多山頭。”
聞言,宋驕陽點了點頭:“前麵村落,後麵有山,旁邊有路,路的另一邊還有廠房,那就說明咱們現在待的這地,不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她慢慢地鑽進破舊的薄毯之中,一股刺鼻的腥味直衝她的鼻腔。
“嘔~”
一旁的蕭景焱瞬間紅了臉,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昨晚橫衝直撞的畫麵,映入腦海,他以為是春夢所以任由其發展,怪不得感覺那麼真實呢!
火光慢慢暗了下去,困極了的蕭景焱,將火盆的防火蓋蓋上,平躺在宋驕陽身邊閉上了眼睛。
睡一覺吧,也許再睜眼的時候,就已經回去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