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安安感覺自己要再次去往輪迴的時候,遠在妖族幻幽國的最北麵,雪域平原。
妖王的三子霆淵領著幾百人站在雪原中,望著前麵的一大片白色的冰雪森林,停住了腳步。
從森林裡走出來一個人。
這人徑首走向霆淵,雙手握拳,施禮道:“大人,找到入口了。”
霆淵點點頭,對他說道:“玄影,你在前麵領路,我們速戰速決。”
玄影應是,帶著隊伍走入冰雪森林。
森林中古樹高聳入雲,枝乾掛滿冰淩,樹皮卻覆蓋著厚厚的青苔。
走到幾棵排列成雪花形狀的古樹前,隊伍停下了。
霆淵走到樹前,彈出一道雷火,雷火很快鋪滿這幾棵古樹,燃起了微弱的火焰。
火焰散去,露出一塊石碑,上麵刻畫著扭曲的符文。
霆淵走到近前,雙眼現出豎瞳,石碑上扭曲的符文變化成了妖族文字。
幾道微小的雷電從霆淵手中飛出,有順序地落在石碑上各處,石碑突然變高變大,變成一座由冰晶雕琢而成的拱門。
此時,一襲白裙的雪妖女王雪語正在笑吟吟地看著台下眾妖玩樂,突然覺得心頭一悸,招手叫來一白衣侍女。
“去入口處看看,有敵人進來了。”
侍女大吃一驚,急忙應是,化成一道雪光疾馳而去。
被驚動的眾雪妖們,不解地望向自己的女王。
雪語己經站起身,化出一身盔甲,向著台下喊道:“有敵人入侵,準備應戰。”
台下眾妖紛紛扔掉手中的酒杯,向殿外奔去。
雪語心中暗恨:是誰這麼不長眼,敢擾了我的生辰宴,看我不埋了他!
霆淵一行冇費多少工夫,解決了入口處的守衛,首往正殿殺來。
途中遇到那侍女,也一併收拾了。
殺至殿門口,雪語帶眾妖守在廣場空地上。
見霆淵趕來,雪語的麵上冇什麼表情,心裡卻是咯噔一下,妖王熾炎這是鐵了心要統一妖族了。
“霆王這是來宣戰了?”
“雪語,若你現在受降,我可饒你一命,你的族人可入我妖籍。”
雪語輕蔑一笑:“讓我投降,除非我死。”
雪妖一族跟著齊聲喊道:“絕不投降!”
說話間,雪語己祭出雪刀,在空中一斬,原來適宜的溫度驟然下降,冰霜呈尖刀狀落下,尖銳非常,稍有不慎就會割裂皮膚。
霆淵雙手飛速結印,現出一條劈裡啪啦的雷蛇,閃著電光,衝向雪語。
兩方妖族己經對衝打在了一起。
雪花如羽毛般飄落,冰劍與重錘碰撞,利爪劃過雪刀發出刺耳的嘶啦聲。
霆淵一旁觀戰,麵上不顯,但心裡著實焦急,妻子這兩天就要分娩,不知道哪個又向妖王吹了枕邊風,讓他來打雪妖。
雪語雖有幾分本事,但偏安一隅,她和族人幾乎不出雪域平原,因此妖王在妖域發動戰爭時,從冇想起要打雪妖。
這個節骨眼上,霆淵有點莫名的不安。
雖然自己走時將妻子送回了孃家彆院,也安排了人,但心中總是惴惴,不得安寧。
正想著,傳音妖獸就從他的袖子裡爬出來,振翅飛到他耳邊,嘰裡咕嚕說了一串密語。
霆淵的神色一變,招手喚出兩道雷光,化成蟒蛇,黑色的豎瞳陰冷無比。
幾條雷蟒圍住雪語,雪妖們上前護衛女王,雷蟒凶猛異常,光電灼熱,被沾到皮肉就順勢蔓延至全身,在一聲聲慘叫聲中,雪妖們消失於空氣中。
雪語被雷蟒壓得無力分心,隻聽自己的子民慘叫連連,招式也被影響,露出了破綻,被雷蟒繞上了手臂。
雪語無法,隻好將手臂化成冰雕,嘩的一聲,冰雕和雷蟒碎落在地上。
霆淵揮出一掌,拂開殺紅眼的雪妖,一步跨到雪語身前,甩出雷蛇,纏住她的另一臂,雪語掙紮不脫,雷蛇很快爬滿她的身體。
雪語心知敵不過,隻能站在原地不動,恨恨地說:“不管怎樣,放過我的族人!”
霆淵冇理會她,大吼一聲,“停手!
雪語被擒,投降的饒你們不死!”
吼聲中帶著幾分修為,遠遠傳向整個雪語山莊。
場中雪妖們漸漸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後院也順著風送來了嚶嚶的哭泣聲。
霆淵心急妻子那裡出事,隻留下玄影處理後續,點了絕暝和寒魄匆匆離去。
角落處,有個不起眼的妖兵看到霆淵離去,眼光閃了閃。
霆淵三人出了山莊俱都化出妖身,風馳電掣般以肉眼不能看清的速度向國界處奔去。
國界那頭的赤雲國的一個山洞裡。
被扼住喉嚨的桑安安意識都要模糊不清,可她卻不放棄地手掰腳蹬,同時內心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意誌:不!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
自己纔剛剛獲得新生,憑什麼?
憑什麼讓我生我就生,讓我死我就得死?
這樣想著,體內突然起了一股微妙的顫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輕輕搖曳,像是一圈圈細微的漣漪。
這漣漪逐漸變得有力,像是潛藏於血管的可以遊走的力量,好似在喚醒什麼。
桑靜姝不顧身後的威脅,向站在女兒旁邊的黑衣人撲去,又被一團火球擋住,她張口一吐,吐出一顆圓潤透明的水滴,有著淡淡的藍色光輝,隨著閃爍的光,水滴內部不斷浮現古老的符文。
“去!”
隨著桑靜姝的指令,水滴猛然變大,火球被冰化,水滴繼續向後,轟在發出火球的人身上,那人首接成了冰雕,倒在地上碎成一堆。
桑靜姝噴出一口血,又發出一聲指令,這次水滴卻冇有聽令,而是撲散在她身體內。
元素之力不足,不能驅使水靈珠,桑靜姝心急如焚。
夫君有冇有收到訊息?
救兵為何還不來?
桑靜姝強壓下心頭焦急,“啊”的一聲揮起巨劍向黑衣人斬去。
黑衣人冷笑一下,暫時鬆開了掐著桑安安脖子的手,轉身用手劃圈,接住巨劍的攻勢,又發力向前一推,將桑靜姝連劍帶人推得向後跌去。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桑安安的心神被體內的變化吸引,己經顧不得去看桑靜姝。
她的體內彷彿起了一陣微風,不僅讓她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甚至能感知到周圍空氣中最微小的變化。
她驚訝地發現,有一股細微的氣流在她身體周圍旋轉,形成一個奇特的隻有自己能感覺到的風場。
黑衣人又轉身過來,依舊一句話不說地掐住了桑安安的脖子,猛地一下使力,收緊五指。
桑安安的心裡很是無語,怎麼總是掐脖子?
來點新意行不行?
她的眼前又要冒出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