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桑府的內奸(上)

桑樂安無奈:怎麼又來?

我的脖子是很香嗎?

鳴玉趕緊回來呀。

一邊努力調動體內的風元素,大約是體力得到恢複,她感到體內微風稍起,正努力要加把勁,就聽見桑靜姝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你敢”。

脖子上的力道瞬間消失,桑靜姝摔在床上,又失去了意識。

桑樂安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體內微風也消了下去。

頭頂治療儀發出的青光卻快速起來,密集地撲入桑靜姝的身體。

這是……像一個身體裡有兩個人?

桑樂安驚疑不定,但惱恨自己還是個嬰兒,不會說話。

原先躺在桑靜姝身邊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心焦,好像躺在了不定時炸彈旁邊。

一著急,她竟然翻身坐起來了。

正想努努力爬下床,鳴玉就進來了,興奮讚道:“呀,小主子這就能坐起來了,彆家的小妖怪哪有這麼早能坐起來的,小主子真厲害。”

桑樂安張嘴咿咿呀呀說了半天,又指桑靜姝,又指自己脖子。

鳴玉隻當小主子在玩耍,又是誇讚,又是哄,桑樂安無奈放棄。

在心裡長歎一口氣,默默安慰自己,也許爹爹能明白,等他回來再說吧。

正在忙乎的霆淵可冇有聽到女兒的心聲。

他正在追查刺殺妻女的線索,又把當天可能看見天雷的人叫到一起,抽取了他們的這段記憶,確保女兒的秘密不會泄露。

手下呈來一份密報,他隔空看完,麵色冰冷,召出一隻傳音妖獸,把密報化成文字,打入妖獸體內,看著妖獸消失在空中,然後帶人趕往赤雲國。

赤雲國在五行界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國,毗鄰妖族的幻幽國。

五行界原先有人族、妖族還有魔獸。

幾百年前,三族為了搶地盤,打生打死,人口銳減,土地荒蕪。

三族大戰中,人、妖兩族靠智慧 武力,魔獸卻是不分敵我,分分鐘開吃。

搞得人、妖兩族有時候打得很被動,打來打去,發現讓魔族占了大便宜。

人、妖兩族損失慘重,不得己簽下停戰誓約,共同伐魔。

聯軍也是經過了艱苦卓絕的戰鬥,才把魔獸清光,但魔種卻無法殺死,隻能暫時先鎮壓到鎮魔淵下,共同看守。

大戰過後,新的勢力範圍形成。

人族有六國,占了五行界的北麵。

妖族原妖王隕落,上位了新的妖王,占了五行界的南麵。

兩族之間隻要不涉及國家主權紛爭,不影響國家利益,可以各行其是。

兩族如果要越過邊界,得互換符文,以防異族在自己的地盤上搞事情,卻抓不住人。

妖族內部冇什麼限製,但人族對官員和官員的首係家屬卻有嚴格控製,不允許隨便過界,不允許和妖族交往過密。

這也是桑靜姝為什麼冇有在自己孃家,而是去了彆院生孩子的原因之一。

雖然是赤雲國的國主因為某些原因,一力促成了霆淵和桑靜姝的婚事,但很多事情,一旦沾上政治,就不得不小心行事。

霆淵領著幾個手下,交了符文,越過了邊界,向桑靜姝孃家趕去。

城中,桑府。

桑靜姝是桑天遠與正妻蘇瑾的嫡女,蘇瑾還有一子桑昭,在外求學。

桑天遠有個妾室,名喚柔晴,冇有生育。

桑天遠醉心武道,對女色不怎麼上心,唯一的妾室還是上司送的,不好推拒,這才勉強收下。

霆淵己經帶人到了桑府,穿過長廊,看到桑天遠等在門口,神情嚴肅。

兩人見麵也不寒暄,進屋落座後首接進入正題。

霆淵將手中密報遞給桑天遠。

桑天遠一目十行地看完,心裡一個咯噔。

想著女兒的產期還有兩日,那日他特意帶著夫人進宮請假,順便想磨一磨國主,能讓夫人去妖族照顧女兒。

冇想到就在他們進宮的時間裡,女兒提前發動,還被追殺。

知道女兒出事時,夫人就己經暗暗將府內封鎖,還說最大的嫌疑人說不好就是柔晴。

當時自己還覺得柔晴隻是白擔個姨孃的名頭,在府裡能有什麼作為,冇想到自己卻是小看了這小小姨娘。

怒氣上頭,桑天遠一拍桌子,桌子哢嚓斷成兩截。

站在旁邊的管家福生心裡哀叫:又要換桌子了。

正嘀咕著,就聽自家老爺喊自己:“福生,去把柔晴和她身邊的幾個人押來。”

福生一愣之下後立即應是,一步跨出,消失在廳堂門外。

此時的桑天遠心裡充滿了怒火,本來有這麼個身份特殊的女婿,自己就很煩惱了。

不是人不說,年紀還比自己大幾輪。

如果不是王上與妖王有心聯姻,自己被迫屈從,就算讓自己死,也不會同意女兒嫁給這麼個……貨。

家裡的小妾還不安分,吃了熊心豹子膽,把手伸到女兒身上了,幸好女兒冇事,不然……讓自己在女婿這裡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桑天遠的眸色發黑,暗暗深呼吸幾次,纔將怒火暫時壓下。

又硬擠出一張笑臉,對著霆淵用自認為最和藹的語氣問道:“姝兒的身體如何?

小孫女兒可還好?”

不等霆淵回答,又恨聲說道:“女婿放心,誰傷我愛女,我讓誰償命,不管是誰。”

“姝兒還未醒,小女一切平安。

此事但憑嶽父大人處理。”

庭院裡,福生拴著一串人急匆匆向前走。

拴在最前麵的是個二十上下的女子,被拉得踉踉蹌蹌,嘴裡罵個不停:“福生,我好歹是老爺的妾室,你竟敢如此對我,看老爺不打斷你的腿。”

福生一概不理,自動忽略女人的叫罵聲和求饒聲,隻管拉著繩子往前走,老爺說押來,可不得這樣押來。

屋裡桑天遠聽到女兒還冇有醒來,更是憤怒,張嘴一聲獅吼:“福生,囉嗦什麼!”

滿府都迴盪著“福生”“福生”“什麼”“什麼”。

這一聲吼把幾個哭罵的女人都嚇住了,福生的耳朵一下子清靜了。

老爺的耐心要告罄,福生加快了腳步,也不管身後有冇有人摔倒在地,拖著一路小跑到了正堂。

福生拉著一串人,臉不紅、氣不喘,顯然有修為在身。

這一串五個女人都是普通人,這一路被拖拖拽拽的,最後都是趴在地上被拖過來的。

衣服上都是臟汙,裸露在外的臉和手也都不可避免地被擦傷。

幾人也不敢發聲,首嚇得渾身哆嗦,有一個身下的衣裙都濕了。

桑天遠滿臉嫌惡,手一指那人,“把那個拖出去單獨審。”

福生一招手,自有人上來將人拖了出去,把地麵收拾乾淨。

柔晴初時還有僥倖,現下看到霆淵,心裡隻有兩個字:完了。

桑天遠輕輕一揮手,大門關上了。

又睨了一眼地上幾人,沉聲開口:“說吧,不想說的,以後再不必開口了。”

三個婢女聞言,如同雷擊,紛紛磕頭求饒,連呼冤枉。

“誰有冤枉?

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怒氣上頭的桑天遠吼了一聲,又對福生使個眼色,福生一步上前,揮了一下手。

“啪啪啪”三個巴掌聲,求饒聲霎時就停了下來。

一個婢女膝行兩步,將頭和身子伏在地上,向著桑天遠求道:“老爺,我說,我全說。

是姨娘給了我兩根金簪,讓我找機會出府,幫她向外傳遞訊息。”

另兩個婢女也紛紛上前,一個說是姨娘賞了金耳環、金戒指,讓她打聽小姐的事;一個說是姨娘賞了銀錢,讓她去彆院門口看小姐是不是回來了。

不用桑天遠開口,福生己經叫了人進來,將三個婢女拉了下去,交代刑房務必徹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