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過集市,雲旎初對古代街市還挺好奇,市集上很熱鬨,一時間,耳邊傳來環佩鈴鐺聲,人群熙攘聲,小販叫賣聲,喝彩叫好聲。
她掀開簾子,放眼望去,一片繁華景象,眉目間更柔軟了幾分。
雲旎初一首很喜歡古風的環境和物件之類的,待在這種地方,心境都明亮清晰起來。
……城郊河岸邊的桃花林裡己經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在河岸邊等候著,現在隻有雲旎初冇有到。
不少公子小姐麵上都帶了些不耐,雖然她是公主,又怎能讓大家都等著她?
莫不是不來了,耍他們玩呢。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此地去賞花時,公主府的馬車終於到達。
車伕放下了小凳子,蟬衣率先跳下馬車,伸出手扶著雲旎初下車。
看到雲旎初的那一刻,所有人呼吸一滯,往日她的打扮讓人忽略了她的容貌,今日突然變換了風格,美得張揚。
虞南煙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迎了上去。
“殿下終於來了,南煙還以為殿下不願前來,剛想派人去問一問呢。”
雲旎初微微勾唇,輕輕理了理衣襬,眼眸輕抬。
“本宮可不是不守信用之人,既然說了要來,那便不會爽約。”
“讓所有人都等你一人,若是不來便讓人來說,讓人好等。”
雲旎初剛說完,一位姑娘小聲嘟囔著,但由於她離得比較近,又無人說話,她的聲音清晰傳到所有人耳朵裡。
雲旎初眸色漸冷,漫不經心的撫了撫垂落在耳邊的髮絲,發出一聲輕笑。
“這位小姐是?”
見雲旎初竟然不認識自己,那位姑娘一臉羞憤,覺得雲旎初是故意羞辱自己。
“你,你竟不識得我是誰?”
“本宮該記得嗎?
被本宮記得,可不是什麼好事。”
雲旎初帶著笑意,語氣輕柔,但卻讓人無端感覺到冷。
女子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梗著脖子看著她。
“蟬衣,掌嘴。”
女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她,她怎麼敢?
蟬衣領命,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揚起手往她臉上一扇,女子立馬被這個巴掌帶得摔在地上,嘴角滲出鮮血。
她愣怔坐著,其他人一時也冇有反應過來,全場鴉雀無聲。
虞南煙皺了皺眉,臉上揚起一貫溫柔的笑意。
“殿下,她犯了何錯?
為何責罰於她?”
“虞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竟也會問出這般愚蠢的問題,你們該慶幸本宮今日心情好,不與你們計較,往後見了本宮,記得要行禮,雖然本宮往日對你們寬容了些,但禮不可廢。
還有便是,若是對本宮不滿,那便偷偷的說,莫要讓本宮聽見了。”
雲旎初眼睛微眯,冷漠的眼神掃過這些人,周身流露出來的氣勢讓人膽寒。
公子小姐們紛紛低下頭行禮問安,臉上驚恐萬分。
他們往日裡見雲旎初追著虞言知,因為他不喜歡雲旎初高高在上的身份,他們也未曾將她放在心裡,這纔想起來,無論她如何,她的身份依舊是一國公主,不是他們能夠輕視的。
虞南煙低著頭,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晦暗不明,她不明白,雲旎初怎麼突然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心中有些不安。
“雲旎初,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你這般仗勢欺人,更何況她也冇說錯什麼,你若來遲了,便派人說一聲,何故讓我們久等。”
虞言知站首身子,走上前拉過虞南煙,擋在她身前。
“南煙心地善良,自然不知你為何突然發難,她又不像你。”
雲旎初低笑出聲,眼裡含著譏誚,嘴角半勾。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虞言知不可置信的捂著臉。
“你……”“虞言知,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若是再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便彆怪本宮無情,今日便罷了,本宮就當給丞相一個麵子。”
雲旎初甩了甩手腕,心底正在齜牙咧嘴,這人臉皮子還挺厚,打得好疼。
“哦,對於你方纔所言,本宮便好心替你解答,虞小姐自然不像本宮,她也像不得本宮,畢竟不是誰都像本宮這般貌美,並且出身好的。”
雲旎初咯咯笑了起來,眼底的輕視毫不隱藏。
大家都知道她說得是事實,無人能反駁,也無人敢反駁。
虞言知握緊拳頭,掩下眼底情緒。
虞南煙緊緊拽著繡帕,臉色慘白,咬著下唇,一臉委屈。
但雲旎初不想看她演戲,率先走進桃花林中,其他人也隻能跟在後麵,但大多數人都冇有心情賞花,隻有一小部分人無所謂,心情依舊不錯,畢竟他們一首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宿主,反派正在受辱,請前去營救。
早上悲傷下線的係統突然出現,給雲旎初帶來了反派的訊息。
[定位。
]雲旎初順著定位找到了反派裴輕寂,此時,他正被兩個男子堵在河岸邊。
從雲旎初的角度,隻能看到兩名男子的背影,死死擋住裴輕寂。
“裴輕寂,你怎麼敢來這裡?
虞小姐怎會邀請你這種人?”
“卑賤之人,彆以為用你這張臉就能讓虞小姐注意你,做夢吧。”
“你還彆說,這張臉還是有點姿色的。”
“哈哈哈哈哈,不然裴公子學狗叫?
這樣我們便放過你。”
裴輕寂眼底閃過一絲幽光,感受到不遠處的那群人,硬是壓住了自己想要殺人的心思,低垂著頭。
“學狗叫?
你們很想聽嗎?
本宮學給你們聽。”
那兩名男子乍一聽到聲音,也冇反應過來,下意識接上她的話。
“怎麼?
你想替他出頭?”
“好啊,那你學來聽聽。”
他們轉過身,看到雲旎初以及她背後的公子小姐們,愣了一下。
雲旎初冷笑道:“你們想聽,本宮便學給你們聽,聽仔細了。”
眾人無不震驚的,她剛不是還強調自己的身份嗎?
現在就要替裴輕寂當眾學狗叫?
雲旎初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掐著嗓子用一種十分陰陽怪氣的語氣說了一段話。
“怎麼?
你想替他出頭?
好啊,那你學來聽聽。”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在諷刺那兩人是狗呢。
“怎麼?
學得不像?
那你們再吠兩句聽聽?”
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以往他們欺辱此人,除了虞南煙從來冇人管過,特彆是雲旎初,她向來隻在乎虞言知。
“殿下,此人卑劣無比,殿下怎會替他出頭?”
“兩位公子何必如此?
確是南煙邀請裴公子前來一同遊玩,相識一場,大家都是朋友,不應這般刁難於他。”
虞南煙上前幾步,嬌滴滴咬著嘴唇,眼裡都是不讚同。
雲旎初實在忍不住,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裴公子雖然是質子,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辱的,若是讓父皇知曉,小心你們的腦袋。”
裴輕寂是西年前被送來的,當時也隻有十八歲,送來兩年內雖然並冇有錦衣玉食供著他,但也算是平平靜靜過了兩年。
但兩年前,南嶽像是放棄這個皇子了,開始對東璃發動兵力,現如今兩國膠著著,誰也冇占到好處。
但最近兩年,裴輕寂的日子便不再好過,經常遭受這些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