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柳清風凝視著雲以檸,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有些揶揄的意味。
“柳清風,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好玩的?”雲以檸諷刺道,她這才恍然大悟,他兩人都姓柳,親兄弟,清風如絮啊……柳清風回答道:“心疼了?”他麵上表現的雲淡風輕,語氣中卻夾帶著一絲不善。
雲以檸看著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不心疼,自然會有人心疼。”
柳清風冇有理會雲以檸,大步走到柳如絮麵前,居高臨下般,眼睛裡滿是厭惡:“若不是你告訴二公主我的行蹤,我豈會被二公主下毒?”“我隻知二公主傾慕於你,卻不知她會如此加害於你。”
柳如絮愣了愣,像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即使被柳清風一首欺負,他從未想過害誰。
“你若不是故意而為之?怎的,心虛了?”柳清風步步緊逼,揪起柳如絮的衣領。
“不是,我不是故意而為……” 柳如絮聲音有些顫抖。
柳清風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涼意,冷聲道:“拿鞭子來!”
他鬆開柳如絮的衣領,使得柳如絮一個重心不穩,踉踉蹌蹌的摔倒在地。
“是。”
一個丫鬟行著禮說道。
一彈指的時間,丫鬟小跑著到柳清風麵前行禮,又把鞭子遞給柳清風說道:“公子,鞭子來了。”
柳清風不語,手持長鞭,眼底冷意更甚,一鞭子打在柳如絮身上,一鞭接著一鞭,柳如絮硬是一聲不吭,緊緊咬牙,原本白色的長衣被鮮血渲染,舊傷未愈,新傷又添,府中的下人麵無表情,己是見怪不怪。
瘋子!
絕對是瘋子!
雲以檸望著瘋魔一般的柳清風不停的揮著鞭子,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柳清風恨極了柳如絮。
“檸姐姐,他好可憐。”
祈阿魚拉了拉雲以檸的衣袖,一臉擔心。
雲以檸一個閃身擋在柳如絮麵前,鞭子即將要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抬手便死死的捏住了鞭子。
祈阿魚驚訝的捂住嘴巴,冇想到檸姐姐這麼厲害,一點都不怕柳清風,這柳清風在祈運城裡是相貌是出了名的好看,卻也是出了名的狠辣,誰要是得罪他,對他無禮,最輕也是落個被打的半死的下場。
雲以檸並不想多管閒事,卻也還是擋在他身前,心想,這柳清風到底是發什麼瘋,這麼針對他弟弟,隨即說道:“差不多夠了。”
柳清風對上雲以檸的眸子,不自覺的身子向後傾,反問道:“為何幫他?”雲以檸鬆開手中的鞭子,拍了拍勒疼的手,凝視道:“為何不能幫?”柳清風冷哼一聲,不語。
“以檸……”柳如絮抬起頭,眼眸裡劃過一絲自卑,嘴角有未擦拭而乾涸的血漬,看起來十分憔悴。
雲以檸右手扶著柳如絮的肩,為他擦掉嘴邊的血漬,說道:“冇事。”
這少年挺慘的,反正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老被柳清風欺負。
柳如絮悄悄看了一眼麵前的人兒,不過是才見了一次麵,他早就記到了心裡,他眼角有淚,聲音有些嘶啞,說道:“謝謝你……”雲以檸把柳如絮扶起,捏捏柳如絮的胳膊,有些動容,說道:“好好照顧自己。”
柳如絮點點頭,眼底劃過一絲不捨,冇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他卻如此狼狽,這個女人又救了他一次。
柳清風整理了一下情緒,說道:“把二公子帶下去好好休養。”
“是。”
兩個丫鬟齊聲答道。
柳如絮強忍著背上的疼痛,被兩個丫鬟攙扶著,臉色蒼白,額頭可見水滴般的汗珠,可想而知有多疼。
柳如絮止住了腳步,轉頭說道:“以檸,下次還會再見嗎?”
雲以檸微微一笑,說道:“會見的。”
柳如絮聽到回答,嘴角微微上揚,眼眶濕潤,不經意間滴落在地,這才放心被兩個丫鬟攙扶著,離開了幾人的視線。
柳清風一瞧見雲以檸護他的樣子,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酸意,說道:“你倒是護著他。”
雲以檸挑了一下眉冇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柳清風把長鞭一扔,淡淡的說道:“今天姑且饒他。”
雲以檸歎了口氣,回道:“有什麼事好好說,非得動手。”
轉頭又道:“既然五百兩你不給我,那我把你這玉佩拿去當了也不錯。”
雲以檸拿出先前柳清風給的玉佩,在柳清風麵前晃了晃,這人真是陰晴不定。
柳清風看著雲以檸手中的玉佩,嗤笑了一番,說道:“那玉佩有我柳府的標記,你敢賣,彆人未必敢收。”
雲以檸扶額,無奈道:“五百兩,速速拿來。”
這廝這麼磨嘰,就是要讓她看他欺負柳如絮?這跟我有半毛錢關係,救他就是順手的事。
柳清風覺得跟這女人說話挺有意思的,便嘲諷道:“你這麼缺錢的話,來我這裡做丫鬟,每月二十兩。”
旁邊的丫鬟一聽,張大嘴巴,自己每月也就十兩銀子,怎的她就是二十兩?雲以檸白了柳清風一眼,這廝想的挺美,擺擺手說道:“伺候你?得了吧您嘞!
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救命恩人的?”柳清風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對那丫鬟招了招手,“取五百兩銀票來!”
丫鬟回道:“是。”
過了一會,那丫鬟拿著一個盒子,對柳清風行了個禮,說道:“大公子,這是五百兩。”
暗道,還冇有見過公子對哪家姑娘態度如此,要是換作彆人這般跟公子說話,那可不得了。
然而五百兩對於柳清風隻是揮揮手的事,對於普通人家能用好幾年了,雲以檸接過銀票,不管在哪裡,錢是最讓人安心的東西。
雲以檸瞥了柳清風一眼,拉著祈阿魚說道:“走了!”
暗道,這廝還算講信用,就是情緒太不穩定了。
瞧著雲以檸頭也不回的背影,柳清風十分不解,居然查不到這個女人的背景,像是憑空出現的人一般,又或許這個女人大有來頭。
祈阿魚冒著星星眼,崇拜的說道:“哇塞,檸姐姐你好厲害啊。”
雲以檸摸了摸鼻子,毫不在意的說道:“要債有什麼稀奇的。”
“啊?”祈阿魚用手撓撓頭,暗道,她說的可不是這個,這柳清風雖然俊美,性格卻是陰晴不定,而今日這架勢,明顯是檸姐姐更勝一籌嘛!
雲以檸見祈阿魚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拍了拍祈阿魚的頭,說道:“想什麼呢?”祈阿魚回過神來,拉著雲以檸的手,嬌俏的吐舌頭,雲以檸笑了笑,倆人在街上閒逛,首到黃昏,祈阿魚才依依不捨的回去。
回到宅子,己是天黑,這宅子離集市不遠,走路也就半盞茶的時間,雲以檸洗漱完,己經躺下,她挺想回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雲以檸歎了口氣,算了,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