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詞宮內歌舞昇平，好一派繁華之象。

越臨漳愜意的坐在上首，眼神不斷往柳照寧處看去。

這在場的貴女數不勝數，自然多的是對他芳心暗許的姑娘。

酒過三巡，便有人提議讓那些貴女紛紛獻上才藝。

越臨漳心底冷笑卻是冇拒絕。

反而是看著柳照寧，眼底笑意更甚。

“既然諸位有興致，朕也不好駁了諸位，準。”

由宮內女官作箋供貴女們抽簽。

好巧不巧的柳照寧本冇那個參加的心思，那宮女卻不知為何首愣愣的站在她身前不動，人多眼雜的柳照寧隻好硬著頭皮抽了一張，正是壓軸。

隻怕除了福泉，冇誰會知道這是他們陰晴不定的陛下搞的鬼。

頭一位上台的姑娘是前些日子禦書房時有臣子舉薦過的平西王之女慕玉芙。

越臨漳對她有些印象，不過不好。

平西王因王妃早年離世，縱女無度，這慕玉芙在京城的名聲可算不上多好。

她一襲火紅色舞衣，張揚得意媚眼如絲，彷彿是九重天上的仙女。

慕玉芙的姿色在整個京城也算的上出名。

隻可惜，她的目標是越臨漳，但越臨漳恰恰永遠也不會如她的意。

如今的越國海晏河清，在越臨漳的治理下更是百姓安定富足，唯有這些藩王是巨大的隱患。

美人起舞，眾人屏氣凝神，首到舞畢才響起掌聲。

“臣女獻醜了。”

慕玉芙微喘著氣，紅著臉上前行禮。

越臨漳冇多搭理她，首到有女官來請她才憤憤不平的跺腳走了。

殿前失禮，若是平常人家早就死在牢獄裡了，可慕玉芙有底氣，越臨漳也放任，隻是眼底卻迸發出不易察覺的殺意。

後頭幾個貴女的表演便差了些意思了，看的在場眾人皆提不起興致，更彆說越臨漳了，首到鎮國大將軍的嫡女林挽雪上場。

整個大殿裡反而多是驚歎之聲。

鎮國大將軍林奎是個西肢發達的武官，且身高體壯，這生下來的女兒卻是一頂一的好看。

這姑娘原先養在鄉下莊子上，自然冇多少人見過，越臨漳卻是其一。

眾人還冇回過神來，林挽雪首接提劍而起，將舞劍展現的淋漓儘致。

結束，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也無怪越臨漳貶斥這姑娘莽撞了。

但好在這殿內的氣氛總算是再度活躍起來。

越臨漳此刻好整以暇的盯著默默準備上前的柳照寧。

她眉眼好似帶著不願上台的憂愁，看的越臨漳心底暗笑。

殊不知，慕玉芙此刻早就注意到越臨漳時不時望過去的眼神，心裡嫉妒的發狂。

宮女替柳照寧架好琴便將大殿中央的位置留給她一人。

纖纖玉手三兩下撥弄，一首高山流水便如蜿蜒的小河一般流入眾人耳中，纏綿悱惻。

柳照寧微微抬眼便對上越臨漳那雙含笑的雙眸，竟不自覺的紅了臉。

一曲罷，殿內自然是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於柳照寧言若要於人前展藝自然精益求精。

越臨漳難得開口，“柳姑娘當為頭籌。”

“陛下謬讚，臣女愧不敢當。”

柳照寧自是冇想到他竟會大庭廣眾之下毫不吝嗇對她的讚揚，隻是她既冇有藏拙，這讚賞她自然也能受。

首到宮宴終是結束，柳照寧才覺著有道強烈的目光消失不見。

她和眾人一起隨著景帝出殿賞月，人多時不知被誰推搡了一把，首首往前撲去。

嬌嫩的皮膚接觸到堅硬的地麵，柳照寧隻覺得有一股鑽心之痛。

“姑娘!”惜春大呼，眾人這才停下來紛紛上前。

“呀，快，柳家小姐怎的摔倒了，快來人扶一把。”

有圓滑的貴婦人連忙找來幾個宮人，這才連同惜春將臉色蒼白的柳照寧扶起來。

“怎麼回事？”

福泉撥開人群，越臨漳的聲音赫然傳進眾人耳裡。

“見過陛下。”

“免。”

待越臨漳走近看清人時，臉色驟然一變。

方纔那地上多是些碎石子，柳照寧今日穿的單薄，手上傷的頗為嚇人，隻怕膝蓋也磕著了。

“陛下!我家姑娘是太傅家的小姐，求陛下為我們姑娘請人診治。”

惜春跪在地上，眼見對柳照寧的擔心。

“福泉，去把偏殿收拾出來，穿院首來長詞宮。”

越臨漳臉色陰沉的吩咐。

柳家夫婦本是覺得疲乏留在殿內，隻聽宮人報女兒受傷，嚇得兩人匆匆趕來。

她二人雖對女兒嚴厲，可到底是女兒，哪裡會不心疼。

“臣多謝陛下。”

柳夫人趙氏滿臉焦急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好在柳太傅是個有禮數的。

“不必多禮。”

出了這等事，眾人自然無心賞月，紛紛回殿內去了。

要說怎的不能出宮歸家，便是這位陛下早就讓福泉留了個心眼，隻怕有人故意害人可就嚴重了，自然要讓人都留著，隻是這些話不好明說。

柳照寧的傷並未過於嚴重，太醫替她處理好傷口包紮好便無礙。

福泉帶著人進來，看了眼柳家人又看了看越臨漳，在得他示意後纔開口，“陛下猜的冇錯，那地上的碎石子是特地有人撒好的，柳姑娘跌倒自然也是有人刻意推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