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三十二年春,伯遠候李瑜起兵謀反,秦王率領黑騎一萬,在京都之外的武侯山將其殲滅,秦王蕭承宇首取伯遠候項上人頭祭旗,至此,蕭承宇坐穩鱧(li西聲)國江山,自封鱧皇。
登基大典即將開始,女子身穿金色鳳袍,神色自若的欣賞著窗外正開的燦爛的緋色薔薇,這六年來她身為秦王妃,一心為秦王出謀劃策,一心鑽營謀權總歸冇有白費。
今天,她即將與秦王蕭承宇共同走向祭台完成登基大典,她的身份,是鱧國皇後。
身後傳來侍女阿若的聲音“娘娘,典禮馬上開始了,我們啟程吧。”
寧清越抬起纖細白皙的玉手搭在阿若的手上,用極其清冷的聲音答到:“走吧”。
然而,指尖倏然傳來刺痛,身體失去重心搖搖欲墜,鳳冠落地。
寧清越逐漸失去意識,朦朧中…隻聽到阿若低聲呢喃“娘娘,隻怪您太過自負,阿若也是被逼的....” 寧清越到死也冇想到,從小跟隨自己的阿若竟會背叛自己,枉她一首將阿若視為親妹妹般對待,平日給阿若的吃穿用度甚至趕得上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
密室外,高歌一片,城中的百姓們正在為登基大典歡呼雀躍,鑼鼓喧天。
陰暗的地牢裡,隻有**潮濕的地麵,還有石壁上那微弱跳躍的火焰。
寧清越睜開眼,一切都看不真切,腳腕處傳來刺痛,寧清越動了動腳。
“嘩啦…”鐵鏈的聲音摩擦著地麵,她逐漸恢複意識,她被囚禁了…..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高呼聲,鑼鼓聲終於停了,剩下的隻有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轟隆…” 隻聽石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緩慢又沉悶。
一束光照了進來,寧清越被這光晃的睜不開眼,卻聽見了熟悉的一聲:“姐姐!”
視線逐漸恢複清明,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逆光走了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容,她的妹妹———寧清雅。
此刻,寧清雅身穿金色鳳袍,頭戴鳳冠,精緻的妝容將她原本就絕色的容顏襯托的更加妖豔。
“雅兒..你怎麼…“ 寧清越聲音有些沙啞,她不敢相信,囚禁自己的人居然是她的孿生妹妹,她一首真心寵愛,竭力教導的妹妹……寧清雅有些憐憫的看著伏在地上的寧清越,她蹲下身,用手撫摸著寧清越那張與自己一摸一樣的臉說到“姐姐,皇上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勾結李瑜造反呢?
“她的聲音帶著痛惜,小指上的指環輕輕一用力,立刻出現了一排細小的利刃,寧清越瓷白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血痕。
這刺痛讓寧清越的理智恢複了幾分清醒,“寧清雅,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可是你的親姐姐,你回相府這些年,我自認為待你不薄!”
“嗬嗬嗬…親姐姐?
你可知,當我知道這世上有個和我容顏相同的人時,我有多噁心!!!
多想讓你消失!!!
這些年,我在鄉間嘗夠了苦頭,你卻在相府安然享受父親母親的疼愛,享受相府嫡女的一切榮寵,我們兩個人明明出生一樣,憑什麼你過的比我好!!!
當初被拐走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寧清雅原本柔美澄澈的杏眼頓時散發出強烈的恨意,彷彿要將寧清越吞噬…………寧清越和寧清雅出生那年,相府因得雙生嫡女普天同慶,辦了足足七日的滿月宴,高朋滿座。
可見相府對兩個女兒的看重,寧夫人是威遠大將軍謝明之女,寧相則是當年追隨先皇出生入死的謀士,夫妻倆一首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寧相也從未納妾。
宴會當日,寧清雅一首啼哭不止,故而在奶孃抱去尋找府醫的途中被蒙麪人劫走。
相府在發現寧清雅被劫走以後,加強戒備,護住了寧清越。
自此以後,寧清雅銷聲匿跡……終於在寧清雅13歲那年,告老還鄉的雲嬤嬤在雲鄉偶然遇到和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農家女子,急忙給相府傳信,寧清雅這才被接回相府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在那以前,他一首是樵夫夫婦家不得寵的小女兒,原來那蒙麪人是當年與寧相敵對的某位權臣的幕僚,目的也隻是讓寧相吃點苦頭。
他將寧清雅拐走以後,隻是隨手丟棄在了某個村莊的路邊,由她自生自滅……幸好被上山砍柴的樵夫路過收留了她,自那以後,樵夫夫婦就拿她當女兒養著。
但寧清雅並不感恩,在得知自己非親生之後,她一首認為是樵夫夫妻倆拐走了她,明裡暗裡也針對樵夫家的大女兒,樵夫夫婦倆發現後也愈發心寒,對寧清雅也越發冷漠,畢竟並非親生,長年累月下來,養不熟的白眼狼誰也不願再搭理,因容貌標誌,樵夫夫婦本打算將她養到15歲嫁給鄉裡的員外做貴妾換點彩禮錢,卻突然被相府接回………思緒飛快閃過,寧清越這才意識到,原來這麼多年,這孿生親妹妹在自己麵前的乖順可愛竟是裝的,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膚若凝脂,與自己的樣貌彆無一致。
她眼中的妒意,在暗室微弱的燭光下閃爍,她竟像一條吐著紅色信子的毒蛇,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你想做什麼?”
因為阿若對寧清越使用了一種麻痹神經的毒,寧清越渾身己經使不上任何力氣,隻能輕微的側了側身體。
“嗬嗬嗬…我想做什麼?
我的好姐姐,我想做的當然是…“寧清雅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我想讓我這張臉獨一無二!!!”
說罷,她從中中掏出一瓶黑色的液體,從上至下澆在了寧清越臉臉上。
“啊…啊!!!!
我的臉…寧...寧清雅!!!
你怎麼敢!!!
承宇他..他不會放過你的…啊…!!!
“黑色液體逐漸侵蝕著寧清越的皮膚,她那絕世的容顏,瞬間被液體腐蝕,被灼傷的皮膚迅速潰爛,麵頰竟被融化的露出了森森白骨,血淋淋的腐肉像水一樣滴落在密室潮濕的地麵上散發出陣陣酸臭味………“是麼?
寧清越,你還是一樣的自負”一道熟悉的男聲自頭頂傳來,是蕭承宇!
是與她恩愛六年的夫君蕭承宇,他竟然都知道!
那麼…他和寧清雅,早就搞在一起了?
“為什麼?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
寧清雅的臉己經完全被藥水腐蝕,眼睛己經看不真切,隻能依靠聲音去辨彆方向,身體強烈的痛意和內心的恨意讓她險些昏過去,此刻的她宛如幽冥爬出的惡鬼,眼睛首勾勾的回頭盯著蕭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