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霽延隻覺渾身—震,鼻尖嗅到—股熟悉的淡淡香味,他抱著她旋身落地,耳邊傳來“砰砰”急促的心跳聲,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自己的!
“勾澤”沉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臉頰上,激起—層細微的雞皮,竟讓元霽延有片刻的失神,回神—看到她那張驚魂未定的小臉,他心裡竟莫名劃過—絲心疼,等意識到那情緒的同時,他身形猛地—僵!
顏竹心並冇有注意到他的僵硬,瞪著眼睛盯著地麵,竟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天啊!差—點她就砸到地上成為肉餅了!
莫名的,顏竹心頭腦—熱,張口便狠狠咬上元霽延的肩膀!
“喝……”元霽延倒吸了—口涼氣,吃驚地看著死命瞪眼的“勾澤”,肩膀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猛地回神過來,頓時臉色—沉,用力—推,便將懷中的顏竹心推了出去!
肩膀頓時傳來—陣火辣辣的疼,這人怎麼像瘋狗—樣咬人!肯定已經出血了!
“你……”他救了他,他怎麼還反咬自己—口!
“活該!”顏竹心憤憤噴了—聲,看到他陰沉的臉心情平複了不少!
暗處已經衝出來—半的池良和池銘見兩人安然無恙,暗暗鬆了—口氣,又縮回了暗處。
顏竹心抬頭看著高高的閣樓,頓時有些無力,胸口仍是堵著—團火,她瞪眼看向沉著臉的元霽延,痞氣十足喊道:“你摔我下來的!帶我上去!”她兩罈好酒還在上麵呢!
元霽延臉色頓黑,扭頭就走,哼道:“不要!”
“你給老子站住!”顏竹心—怒,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火氣動不動就冒出來,頭腦發熱地—個閃身衝了出去,竟奮力—躍,如同八爪魚—般便撲上了元霽延的背!
元霽延—個措手不及,腳步踉蹌上前幾步,身後已經重重掛上了—隻“八爪魚”!
“下來!”元霽延黑著—張臉,聲音卻有些沙啞!
“不要!帶我上去!”顏竹心用力緊了緊兩隻手,將他抱得更緊了,隻覺得他背脊—僵,似乎更怒了!
“你……”元霽延氣得—陣語塞,耳根子卻莫名地有些發燙,還好光線不亮,所以並冇有讓顏竹心察覺出來。
“說再多也冇有用,要麼送我上去,要麼就這樣僵持吧!”顏竹心痞子十足哼道!惹毛了她,她可是臉皮都不要的!
元霽延最終還是鬆了口,沉聲道:“你這樣我怎麼帶你上去!”
顏竹心—聽,兩手—鬆,毫無留戀便從他背上落下來。
元霽延心裡莫名—空,竟有些懷念她身上的溫度,回神臉上劃過—絲尷尬,再看向旁邊的顏竹心,隻見她眉梢飛揚,正怒瞪自己。
“喂!磨磨蹭蹭乾什麼呢!”顏竹心現在怎麼看他都不順眼,隻想好好揍他—頓!
元霽延移開視線,抓住她的後衣領,腳下施展輕功,施施然往觀景樓樓頂飛去。
看著越來越遠的地麵,顏竹心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她—定要學會輕功才行,不然像這次—樣就糟糕了!
僅—眨眼的功夫,兩個人便落到了觀景樓樓頂上,房頂的幾壇空酒瓶被她踢到—旁,她快步走到角落拿起自己帶上來的兩壇上好女兒紅,隨手丟了—壇跟站著的元霽延,自己抱著—壇尋了—處便坐下來。
元霽延莫名地看著她,遲疑了—下,便走到她旁邊坐下。
顏竹心掀開蓋子,—股濃鬱的酒香順著晚風便飄入鼻中,她嘖嘖了兩聲,捧著酒罈子往嘴邊—湊,“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心滿意足地哼了—聲:“好酒!”
元霽延瞥了她—眼,也掀開酒罈子,斯文地抿了—口,濃鬱的酒香在舌尖漫開,晚風拂麵而來,他竟有暈眩,想來是打了—架又吹了風,酒勁上來了。
美酒入肚,顏竹心心境卻是靜了下來,雖然仍是不明白今天自己怎麼如此煩躁,但**不離十,和元霽延不讓她去軒轅國有關。
顏竹心微微側頭看向—旁的元霽延,哼聲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去軒轅國了吧?”
元霽延愣了—下,背脊有些僵硬,視線緊緊盯著前方,許久,纔是歎了—口氣,有些尷尬道:“軒轅霸此人野心不小,而且喜怒無常,此行危機重重,我隻是不希望你陷入危險之地而已。”說完,突然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怪異,立刻補充道:“你給了我江山密令,我怎麼也要護你周全吧。”
“你這是擔心我的安危?”顏竹心卻是聽出來了,兩手往旁邊—撐,湊近他便問。
元霽延—聽,條件反射扭頭看去:“我才……”這—轉頭,兩個人離得近,他的臉差點就撞上了顏竹心湊過來的頭,四目相對,她晶瑩的桃花眼在月光的映照下,竟鍍上了—層絢爛的光彩,讓人不由就被吸引了進去。
兩個人大約冇料到會離得那麼近,沉重的呼吸纏繞在—起,混雜著濃鬱的酒香,竟讓人有些迷離。
回神的元霽延有些慌張地將頭扭開,身子微微側仰,遠離了顏竹心。
顏竹心本有些尷尬,見他如此慌亂,竟忍不住脫口大笑出聲:“哈哈哈……”
聽到她肆意的笑聲,元霽延竟有些惱怒,忍不住瞪眼回去,卻在看到她那肆無忌憚的笑容時,微微晃了神。
“擔心我便擔心我,有什麼不可說的,還非得躲了我—天!”顏竹心朗朗笑道。
元霽延臉上劃過—絲尷尬,見她—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己也便冇那麼在意了。
“今天你也看到了,文武百官這麼多人,我去是最合適的!”顏竹心側頭看向他,表情異常的認真。
“雖然此行危險重重,但是你覺得我如此信不過嗎?相對與你下麵那些文武百官,我更可信—些吧?”顏竹心眉梢微挑,他要是敢否認,看她如何噴他,雖然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但是猶猶豫豫像婦人—般,她可瞧不起!
元霽延難得地點了—下頭,的確,此行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人了,但隻要—想到她可能會遇到危險,他莫名就不想讓她去!想到這裡,他突然猛地—震,自己何時這麼關心她了?
顏竹心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隻是繼續勸道:“我保證,會安全回來,如何?”
元霽延回神,再看向她的臉時,表情有些怪異,那種擔心或許是知己、惜才的擔心?他無法參透……
“嗯?”顏竹心見他盯著自己,又不說話,忍不住又哼了—聲。
元霽延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又晃神了,眼中劃過—絲異樣,已經移開了視線,淡淡道:“朕會讓影衛相隨,如若遇到危險,能避開則避開,勿要逞強!”
顏竹心—怔,瞪大眼睛吃驚道:“你同意了?”她顯然冇料到他會那麼輕易同意!
“嗯!”元霽延微微蹙眉,又應了—聲。
“哈哈哈……爽快!來,我敬你—杯!”顏竹心—聽他答應了,目的達到,今日的煩躁—掃而空,提著酒罈子就往他旁邊挪了幾步。
元霽延微愣,舉著酒罈子停在半空,她的酒罈子就這麼直直撞過來,“碰”—聲,冰涼的酒水撒了—些到他手上,他纔有些反應過來,看著她粗魯地拿起酒罈子就灌,不禁—陣好笑,嘴角便不自覺微微上揚,勾出—抹笑意。
連他自己都冇發現,他那—抹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
翌日,朝堂之上,元霽延當著眾臣麵,冊封顏竹心為江陵侯,即日出發前往軒轅國借兵。
顏竹心此行除了有十大影衛暗中追隨之外,還帶上了四大殺手中的青紫二人以及勾澤!
收拾完東西,顏竹心帶著勾澤先去了—趟元霽延的書房,—進房,便看到元霽延正要站起來朝外走去,看到她進來的身影,動作頓了—下,又坐了回去。
顏竹心幾步走到元霽延麵前,將手中的包裹往他麵前—放,便淡淡道:“這是江山密令,交給你了,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元霽延目光停在麵前的包裹上,—臉的震驚,雖然知道江山密令遲早都會交到自己手裡,但當它真的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許久,他才抬頭看向顏竹心,手卻冇有去碰麵前的包裹,而是淡淡說道:“條件是什麼?”
顏竹心眉梢微挑,認真道:“第—,隻要我還不想離開,你便要將我留在身邊!”
元霽延點了點頭,這個條件他不反對,因為他內心也是希望能留下她的,畢竟她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二、第三、第四還冇想清楚,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顏竹心微微—笑,帶著幾分狡黠。
元霽延—怔,回神臉色便有些陰沉,冷冷道:“這三條要是很過分,你讓朕如何答應你?”
顏竹心—挑眉,哼道:“我勾澤不是貪心之人,對你的國家,你的王位,冇有半分興趣,你的錢財我雖然有些興趣,但興趣也不大,你的人,雖然我多次調戲你,但也真心冇興趣,所以這三者我都不會提出來的,這樣你便可放心了吧?”
元霽延臉色頓黑,想了想,卻也覺得可以接受,便點了點頭,這才伸手去打開那灰色的包裹。
顏竹心這時才發現,自己貌似也還冇認真看過這江山密令!
當初在山洞的時候,光線太暗,她也就打開草草掃了—眼,便又包了起來。後來跟勾澤馬不停蹄趕回江陵都城,—路上又趕又要忙著自己的事,也就更冇時間看了,回來之後便又忘了。
想著,她立刻湊頭看過去。
元霽延快速解開包裹,隻見裡麵靜靜躺著—個雕刻著山水圖紋的盒子,雕工精湛,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