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過獎了。”楚磊被白若溪這麼一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人的兄長當年因文字獄牽連,當年險些被誅了九族,還是多虧王爺當日以老師為尊,才救下了小人這條命,小人自當是要為王爺效犬馬之勞的。”
白若溪突然想到一件事,道:“哎,方纔先生所說的,尋計自保,不知道是什麼計?”
楚磊又賣了一個關子,看著白若溪,道:“娘娘認為,尋得什麼計,方可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呢?”
白若溪搖了搖頭,道:“這本宮怎麼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整天三十六計,四十八計的,本宮哪裡懂得這些?”
楚磊嗬嗬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如今皇上年邁,又整日好酒享樂,怕是身子早晚抗不住的,這皇位現在眾人都在覬覦,小人力勸王爺,若是摸不準到底站到哪邊,倒不如自己博一把,也許,真的有機會呢?”
皇位?
白若溪愣了一下,怎麼,難道這慕千疑,現在也想加入這場奪位之戰了嗎?
二人正在說話之時,房內傳來慕千疑的聲音:“來人。”
白若溪喜道:“王爺醒了,我二人一起進去吧。”
回到房中,見慕千疑正坐在床邊,一臉的倦容,白若溪走過來道:“王爺睡得可好?”
慕千疑看了一眼角落裡的銅壺滴漏,道:“本王這一覺,睡了多少時辰了?”
“不多,僅有一個半時辰。”白若溪道:“但是這一覺醒來,臣妾看著王爺,好像氣色可是好了不少。”
慕千疑歎了口氣:“回來十日也是有了,這是唯一一次,本王能安心睡著的。”
轉頭看向楚磊,道:“楚先生何時來的?”
楚磊上前,一躬到地道:“剛到不久,見王爺安睡,未曾打擾。”
慕千疑道:“這裡高床暖枕,隻讓人昏昏欲睡,不適合談及正事,你我二人還是回書房再敘吧。”
楚磊稱是,過來攙著慕千疑,慕千疑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事來,又轉頭又對白若溪道:“愛妃這手藝確是不錯,若真是閒來無事,想將這手藝傳播出去,本王便允你一回,但有一條,愛妃必須有顧及身份,隻可將這手藝傳給弟子,卻不可再次自己出麵服務,免得傷了本王的顏麵,你可曾記下了?”
“啊?”
慕千疑這麼說,那就是允許她這個王妃拋頭露麵了?白若溪冇想到他今天這般開明,這不是明顯就是放縱她了?當下連連下拜道:“王爺明斷,臣妾謝過王爺。”
見慕千疑離開屋子,白若溪高興的原地轉起圈來,早知道這麼容易就搞定他,自己早點用這招多好,分分鐘水到渠成。
溪玉見她這般失態,不由得笑道:“娘娘倒真是個小孩性兒,如今王爺允諾娘娘可以去店裡操持,娘娘這回不會成天想著要王爺休妻了吧?”
白若溪道:“看在他這麼開明的份兒上,本宮就先留著他幾天,快,溪玉,幫本宮梳頭,咱們這就去鋪子。”
“娘娘,此時眼看都到了午時了,我們還是吃過東西再走吧。”
“鋪子裡一樣不是也有吃的,哎呀,本宮等不及了,咱們快些去吧。”
溪玉冇辦法,隻得過來給她梳頭,幫她換了一身衣服,主仆二人這才離開房間,朝正門走去。
終於可以明目張膽的走正門去鋪子裡了,白若溪彆提多興奮了。
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見正門口,停了兩乘轎子,那轎伕挑開轎簾,從裡麵分彆走出一個老者和一位妙齡女子。
因家中平日裡很少有客人上門,白若溪也就停下了腳步,對那兩位客人多看了兩眼,這一眼不打緊,可把白若溪氣得肺都炸了,那後麵的姑娘眼睛細長上挑,鼻子挺而翹,這不分明是穿越前她的同寢室密友,許娟娟嗎?
“娟娟?”白若溪不禁驚叫出來。
那老者此時已經進了院子,見到白若溪,走過來輕施一禮,道:“這位想必是王妃娘娘吧?老身許負,今日特來拜會王爺,給娘娘見禮了。”
那跟在身後長相酷似許娟娟的女孩兒也走了過來,衝著白若溪輕飄飄施了一禮。“見過娘娘。”
娘娘?
白若溪冷眼看著她,道:“許娟娟,你不認得我了嗎?”
那女子卻隻是淡然一笑,道:“小女子雖然姓許,名字裡卻並不帶這娟娟二字,娘娘想是誤會了,小女子確是看著娘娘似曾相識,但是,但是奈何小女子終日不出閨閣,故此,應該是不識得娘娘。”
不識得?白若溪暗暗咬牙,應該也是不識得的,自己當時是走進了禁區,掉進了時空漩渦,但這許娟娟卻不曾。她們在這一世相見,純粹是屬於冤家路窄。
許娟娟上一世,藉著友誼之名,搶了她的男友,這件事,每每想起來,白若溪就咬牙切齒。這一世遇到了,怕是她所相欠的,都要讓她全部還回來。
想到這兒,白若溪咬牙道:“想不到,這世道如此奇葩,本宮無意來到這兒也就罷了,居然這裡還能遇到你,倒真是有緣呀。”
女子依舊輕聲細語:“今日小女子有幸得見娘娘,也確是奇緣。”
雖然都是表麵上雲淡風清的說話,但其實,卻也暗隱著刀光劍影,白若溪道:“不知許小姐今日來我九王府,有何貴乾呀?”
許小姐道:“隻是王爺相邀,我與母親纔來拜會,娘娘不知,想是王爺覺得冇必要和你說起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九王爺壓根兒也冇拿你當棵蔥。
“你——”白若溪剛想發火,正在這時,有家丁迎了過來,道:“許先生,王爺久候多時了,請隨我進去吧。”
許負母女這才衝著白若溪輕施一禮,然後扭頭而去。
隻把白若溪恨得雙手握拳,連指甲都紮入了肉裡。
溪玉見狀不解,道:“娘娘,你還認得此人?”
白若溪哼了一聲:“何隻認識,我們可是幾世都牽扯不清的緣份。”
心頭係掛著清樓的事,白若溪隻得轉過身,出去叫了個轎子,一路往市井而去。
那兩位臨時過來頂包的,拿著精油早就溜之大吉了,唯有一個梅心蘭留下來,梅姨正在那裡與他抱怨:“哎,今日可算是應付了我家娘孃的心意,打今兒起,你就這一身女子裝扮吧,暫定給你每月薪資一百文,六個月為限,若是把我這清樓的生意帶起來,我就每月再給你提些花紅,保你母子二人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