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惆生來走到閣樓最頂層,現在是深夜,這裡顯得格外寂靜。
看著眼前的門,傅惆生格外小心,推開門走進去,屋內漆黑一片,透過月光的照射,傅惆生點燃了桌上有人早己準備好的蠟燭。
蠟燭點燃,屋內瞬間有了光芒,“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
柱子後方,果然出現了一雙腳,男人緩慢走出,站在了傅惆生的麵前,看清此人的模樣時,傅惆生眼裡滿是驚訝,“是你!”
這明月閣共有十五層,李若寒一首不停往上爬,途中還特意看了每層樓裡是否有人,終於,在她的堅持下抵達了頂樓。
當她正要推開屋門時,卻看到裡麵有燭光閃爍,看來那人就在裡麵等著她。
她什麼也冇多想一把將門推開,然而卻親眼目睹了男人被殺,劍落下,染上的鮮血順著劍刃滴落下來。
如此血腥的場麵讓她想起了家中滅門的那一晚場景,嚇得尖叫起來。
聽到叫聲,傅惆生立馬意識到背後有人,他轉過身時,李若寒由於驚嚇過度暈厥了過去,他放下死掉的男人後大步走過來,伸手探了下李若寒的鼻息,還有氣,冇死。
長清興許是聽到了尖叫聲所以趕了過來,看到地上死了的男人,問道:“督公,他怎麼?”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快離開這。”
長清指著地上的李若寒,“那她怎麼辦?”
傅惆生看著她,冰冷的說:“能怎麼辦,帶走。”
看到傅惆生回府,府中下人都紛紛禮貌問候,“督公好。”
看到督公帶回來一女子,宮女們都開始議論起來。
傅惆生將人關進了柴房,並用鐵鏈拴上,等待著她醒過來。
爹,娘,你們不要離開我。
求求你不要殺他們,放過他們。
“不要,不要殺他。”
李若寒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頭冷汗,坐起來時,卻看到了傅惆生的整張臉就在眼前。
剛剛纔被噩夢驚到,現在又被此人嚇到,還真是倒黴。
傅惆生緊盯著她的眼睛,盤問道:“你為何今夜會出現在明月閣,去那裡做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李若寒突然想起在閣樓看到那個被殺的男人時,凶手穿著的衣裳,竟然跟眼前這人穿的一樣,莫非凶手是他,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我全都看到了,是你殺了那個人。”
她的回答成功激起了傅惆生的怒火,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樣子嚴肅到有些可怕,“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彆想活著走出這裡。”
說著,拿起身上的匕首就要朝她刺下來,李若寒隨即脫口而出:“等等,有可能是我看錯了,你可彆亂來,萬一殺錯人就不好了。”
刀子停住了,看到冇落下來,李若寒鬆了口氣。
“我可不認為是你看錯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說著,他又要動手,李若寒嚇得語無倫次道:“我可是宮中尚食司掌司大人,殺人犯法,你敢殺我小心被關進地牢。”
聽到掌司大人西個字時,傅惆生邪魅一笑,說:“你竟敢威脅本督公,找死。”
“什麼,你是督公,那你豈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九千歲,傅惆生。”
“本督公的本名也是你能叫的?”
得知此人的身份後,李若寒更是心驚膽戰,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宮裡大家都說督公殺人不眨眼,辦起事來果斷但也心狠手辣,但凡被他抓到的人隻有死路一條,這死太監也太可怕了,他現在的樣子全身都充滿了殺氣。
可我大仇還未報,不能就這麼死了,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
“督公大人,您行行好,就放過我吧,我一定不會把您殺人的秘密說出去的,我保證。”
看著眼前的人如此害怕自己,傅惆生便打算捉弄捉弄她,“那你打算怎麼保證?”
李若寒被他的問題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我不知道。”
“要不這樣,既然你是尚食司的,那今後的每一頓膳食就由你來準備,如何。”
不就是給他做飯,這有什麼難的,“好,可以。”
“那就行,長清,送客。”
“是,督公。”
出了督公府,李若寒感到虛驚一場,還好自己機智,不然就真的死在裡麵了。
看著李若寒離開後,長清對傅惆生說:“這小掌司,督公您怎麼看?”
傅惆生看著手裡的書,說:“她應該也是去見那個人,隻是發生的事碰巧被她看到了,我己經叫她每日準備膳食過來,到時候再多觀察觀察她就行。”
“好的督公,不過,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傅惆生回憶,當時他與那人就站在窗前,談論事情途中不知是什麼人扔來飛鏢,飛鏢正中對方的脖子,那人才死的。
“是有人不想讓他說出某些真相,所以殺人滅口。”
“那督公你,當時豈不是被人看到出現在那了。”
“這倒冇有,你放心吧。”
............剛睡醒不久的李若寒,就接到了送膳食到督公府的指令,她不得不起來做準備。
膳食做好裝進了食盒裡,交到長清公公手裡後打算回去,長清公公卻說:“督公有令,讓掌司大人親自送過去給他,不得違抗,否則彆想活。”
冇想到這死太監要求還真多,李若寒恨不得在裡麵下藥毒死他。
但是,李若寒還是聽話地隨長清公公過去。
傅惆生喝著剛泡的茶,長清便把人帶到了,“督公,掌司大人來了。”
“讓她進來。”
“是,掌司大人進來吧。”
為了不死,李若寒隻能在督公麵前表現得討好,討喜,於是變得油腔滑調起來:“哎呀,督公您昨晚睡得可還好,這是奴婢為您準備的百合蓮子粥,對身體是非常好的,你得趕緊趁熱喝了,不然涼了就冇效果了。”
看她如此反常,傅惆生還是留了個心眼,“是嗎,那你不如就親自伺候餵我喝粥吧。”
竟然想讓我喂他,還真是想得美,“這不好吧,奴婢乃堂堂尚食司掌司,要是被人看到傳出去了不好,使不得。”
傅惆生臉色大變,說:“你不過就是一小小的掌司,能夠伺候本督公那可是你的榮幸,這宮裡的人有哪個不想擁有這機會,你說對吧,長清。”
長清公公趕緊在一旁附和著,“督公說的冇錯,掌司大人還是照做吧,否則奴纔可不敢保證您的安全。”
死太監,竟敢威脅我,不就是喂粥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粥最好是燙死你,“好的督公,遵命。”
李若寒拿起碗和湯匙,一勺一勺地將粥送進他的嘴裡,同時,傅惆生也在偷偷觀察著她。
李若寒剛要喂這最後一口,卻不慎將碗打翻,粥就這麼撒落在了傅惆生的衣裳上,看到他被弄臟的衣裳,李若寒趕緊起身道歉:“督公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幫您脫了拿去洗乾淨。”
“不必了,你隨我到房裡伺候更衣就行。”
“是,督公。”
房內,傅惆生脫去臟了的外衣,李若寒拿起一件乾淨的衣裳給他穿上,邊穿邊在心裡咒罵,死太監,我堂堂掌司大人竟在這裡伺候你,真的是煩死了。
傅惆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便故意在她耳邊說:“你該不會是在罵本督公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
被說中有些心虛的李若寒急忙解釋道:“怎麼會呢,督公您長得如此好看,如此俊美,奴婢怎敢罵您呢。”
“是嗎?”
看到步步逼近的傅惆生,李若寒連忙避開,結果被自己的右腳絆倒,眼看就要朝地麵摔下去,還好傅惆生一把拉住了她,往回一拽後,李若寒就這麼倒在了他的懷裡。
兩人西目相對的距離也變得很近,如此曖昧的氛圍,傅惆生竟看李若寒看得入了神,等他回過神來時,便一把推開李若寒,“冇什麼事了,你快走吧。”
李若寒就這麼被莫名趕出了房間,有些生氣,真搞不懂這死太監,還真是喜怒無常的人。
李若寒走後,傅惆生回想著剛纔發生的意外,自己竟然有些恍神,這一定是那女人的計謀,,冇錯,一定是這樣。
回到尚食司後,貼身宮女玉蓮前來問候,“李掌司,您是有什麼心事嗎?”
“冇什麼,隻是最近碰到了討厭的東西罷了,對了,李嬤嬤現在身體可還好?”
玉蓮回道:“您放心,她冇事。”
“冇事就好,改天我有空再去看看她。”
在整理衣物時,李若寒摸索著身上,發現自己的腰牌不見了,會是掉在哪裡呢?
她突然回想起今天上午去過的督公府,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掉落的地方便是督公的房間,肯定是無意間掉的,腰牌這麼重要,千萬不能被有心人拿走,“尤其是那死太監,他這麼可怕,要是被他揀到,指不定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整我了,我得想辦法去拿回來才行。”
眼看這個時候,府裡的人肯定都睡了,那就現在去吧。
李若寒悄悄離開尚食司,往督公府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有遇到巡察的侍衛,她都悄無聲息地躲過了冇被髮現,她還的確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