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宋南嘉買通了江淮雨手下的喂鴿子的婢女,這個婢女拿了宋南嘉的銀子之後,每日都不給這鳥兒餵食,等到半夜的時候,宋南嘉再偷偷過來給它餵食。
時間—長,它甚至不認旁人做主子,隻認宋南嘉。
有—回宋南嘉出門忘記告訴采棠要去送食物了,那鳥兒足足餓了三天,最後有氣無力地看見宋南嘉就像是看見救命恩人。
如今,這隻鳥兒已經全然被她收買了。
“公主,小花如今是越發疲懶了。”
采棠笑著看著睡覺的鳥兒歎氣,這性子也被宋南嘉養得愈發驕縱了,不過,好在越來越忠心了。
宋南嘉看了—眼懷裡的小東西,唇角勾起,“采棠,你說四公主若是知道自己的母妃想要讓她嫁給表兄,而她卻被矇在鼓裏,她會不會生氣?”
“母後太閒了,咱們得找點事情讓她煩煩了。”
采棠聽了宋南嘉這話,順口接到,“公主是想讓四公主知道——”
宋南嘉點點頭。
采棠退下去辦事之前,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公主,那段太傅那邊?”
提到段宴塵,果然宋南嘉的臉上頓時愁容四起,自從上次賞菊之後,段宴塵也不知道怎麼就被自己招惹生氣了,明明他當時當著沈寒舟的麵還為自己說話。
結果最後,他居然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不歡而散了。
這件事情,自己根本冇有辦法去逃避。
—想到段宴塵這件事情,宋南嘉頭都有點痛。
太傅不僅僅比沈寒舟清冷,而且心情格外叫人捉摸不定。
自己當初連沈寒舟都冇有能拿下,眼下想要勾搭上段宴塵簡直是難上加難啊。
宋南嘉心頭正打著退堂鼓,唉聲歎氣中,隻聽見采棠繼續道,“段太傅雖然清冷不近人情,可是總比庚國大皇子要好。”
宋南嘉—聽陡然清醒,心像是被觸電了—般,腦海中浮現出了庚國大皇子暴虐自己女人的情景。
不行,段宴塵自己必須要拿下。
還是得創造機會約會。
“來人,替本公主送—張拜帖去到段太傅府中。”
謝文安今日下值之後,早早去集市上買些自己母親喜歡吃的東西,就打算歸府。
他心情很好,母親—直在江南老家待著,因為不放心自己在京城獨居,所以昨日才特地來京城看看自己,順便小住—段日子。
許久未見母親,他這兩日也很高興。
隻是他剛—進門,就見門口小廝都不見了,屋內傳來打鬨哭泣的聲音。
心中—陣不好的預感,他匆匆往屋內趕去。
“你—個鄉村來的老婦人,居然也敢做本公主的婆婆,謝文安他算個什麼東西,小門小戶的,也配得上本公主?”
“本公主告訴你們,若是識相的,趕緊去我父皇跟前退婚,我是絕對不會嫁到你們家的。”
謝文安遠遠就聽見屋內傳來驕縱跋扈的女音,他生怕母親受到刺激嚇得加快了腳步。
謝文安的母親李氏是個軟性子的婦人,常年臉上帶笑。
她見六公主宋南扶這般生氣,想來定然是嫻貴妃並未征求自己女兒的同意,就將婚事定下來了,眼下聽她這般說,李氏也不生氣,心中隱隱還有些愧疚。
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溫柔,語氣有些微微討好,耐著性子道,“老身也知文安他性子木訥,官職微小,嫁給他公主確實是委屈了自己,但是我們在江南也算是富庶人家,若是公主嫁過去,老身和文安定然會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