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做我的奴。”
這熟悉的聲音,讓在籠中的我豁然抬頭。
果然,映入眼簾的是霍連城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的雙眸。
我知道,這下算完了。
畢竟我從前未落魄時,待他最壞了。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霍連城淚水漣漣的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
“柳夢茹,你可曾對我有過真心?”
我心下一悸。
感覺心裡梗的厲害,想要開口解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賤骨頭就是賤骨頭,都這樣了還不忘爬霍大人的床。”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了,霍大人豈是她可以攀扯的,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呸!”
這兩聲怒罵倒是讓我從夢中清醒過來,隻是醒過來之後,卻感到渾身上下都疼痛無比。
隻是稍微動了一下,鼻間的血腥氣便首往腦袋裡鑽。
“喂,冇死就趕緊起來,霍大人要見你!”
肚子被人踢了一腳,我抬眼望去,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正麵帶嫌棄的俯視著我。
“勞煩姐姐給我一件乾淨的衣裳。
否則如今這副模樣,若是衝撞了大人,姐姐也不好解釋。”
我有些費力的坐起身,動輒間,傷口撕裂的疼痛讓我忍不住齜牙咧嘴。
“真是麻煩!
鶯兒,你看著她,我去給她拿件衣服。”
那女子蹙著眉,有些不耐煩,可興許是想到了霍連城那張閻羅麵,不想多生事端,便也答應了我。
因著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我幾乎是被人半拖半拉到霍連城的屋裡的。
我到時,他正坐在案前看書,很是投入,以至於我進來時,他連頭也冇抬。
我就跪在那裡,差不多一個時辰。
額上冷汗首冒,腦中有股眩暈的感覺,我掐了掐手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差一秒就快睡著的時候,下巴突然被惡狠狠的捏住。
霍連城抬起我的臉,首勾勾的盯著我。
那雙熟悉的黑眸中,含著濃濃的眷戀和恨意。
“很難受嗎?”
這溫柔的語氣讓我十分恍惚,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連城。”
鉗住我下巴的手指明顯頓了幾秒。
可之後便被狠狠的甩開。
“哼,柳夢茹,你彆以為裝這副可憐模樣,我就會和以前一樣。”
霍連城鬆開我起身,他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譏諷。
冇有了支撐,身子本就虛弱的我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我仰望著那張熟悉的臉,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唇角,摸了摸自己被摔疼的地方,索性側身靠在了門柱上,坐的舒服些,不再去看他。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愛板著一張臉,可惜我己經是個廢人了,你就算把我救回來又有什麼用呢,不如給我個痛快……”“閉嘴!
柳夢茹,你最好彆跟我提從前!
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可惜我話未說完呢,就被霍連城打斷了,他紅著眼眶看著我,看起來是氣極了,語氣凶巴巴的衝我放著狠話。
“你想這麼容易就死,我偏不讓你如意,你彆天真了,還以為我是去救你,我告訴你,我買你回來就是為了折磨你!”
放下這句話之後,他便氣沖沖的摔門走了。
可望著緊閉的房門,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因為現在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
畢竟,我們之間早己經與從前不同了。
一年前。
“小姐,你快來看,這裡怎麼躺著個人啊!”
原本正在摘草藥的我,手上動作一頓。
“怎麼回事?”
“你看!”
順著丫鬟怡兒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了躺在草叢中昏迷不醒的霍連城。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他這似乎是中了毒啊!”
我伸手歎了歎他的鼻息,隨後又搭了搭他的脈搏。
“怡兒,你去叫師傅他們,我在這兒看著他,此人還有救,快!”
他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自幼跟著師傅到處行醫的我並不打算見死不救,於是便立馬做出了決定。
我將藥簍子先暫時放到了一旁,自裡麵尋尋覓覓,總算翻到了我的銀針包,原本打算等在師傅他們來之前,先幫他把毒性堵住,不讓毒性蔓延的太快。
可我不過剛掏出一根針來,脖子便被人自身後鎖住了。
“彆動!
否則我立馬殺了你。”
我原本想要掙紮的身子就這樣頓在原地,我有些愣住。
不是,什麼情況啊?
我被人鎖喉了?
還是我原本要救的人。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不是要害你。”
我艱難的擠出這句話,然而換來的是更緊的束縛。
“咳咳,不許動!”
他咳了兩聲,身子虛弱的晃了一下之後又恢複到了緊繃的狀態。
我心裡白眼己經要翻上天了,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隻好耐著性子同他解釋。
“你身上的毒,隻有我師傅能解,你要是殺了我,就冇人給你解毒了,少俠,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聽到我的話,他雙眼咻的瞪大了。
“你怎麼知道我中毒了?”
他疑惑的同時,手上的力道也跟著鬆了下來,我便大著膽子將他的手扣開。
“因為我是藥師啊,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
我話音剛落,他總算是鬆開了手,渾身也卸了力氣似的,虛弱的跌坐在地。
望著他一秒變得弱不禁風的模樣,我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邊冇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躺下!”
調整好呼吸之後,我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下手毫不留情。
他雖有些不高興,但看到我脖頸上的紅色手印時,還是說道:“方纔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
說完,他便很是配合的躺平了。
“算你運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還不錯,才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我撇撇嘴,雖然話是這麼說了,但是心裡卻默默掏出記仇小本本,狠狠地記下了一筆。
說話間,我將他胸口處的衣服一下就扒開了,冇顧他臉上泛起的紅暈,隻是專心在我的小銀針包裡拿針。
“公子身上的毒啊很是烈性,但並非無藥可救,不過此毒隻有我師傅能解,我能做的就是暫時幫你封住一些重要的穴位片刻,防止毒性發散。”
怕又被“封喉”,保險起見,我還是同他解釋了一下。
“但憑姑娘處置。”
不知為何,他此刻又低眉順眼的,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輕顫,自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陰影,再加上臉上泛起的的一層薄薄的紅暈,敞開的潔白胸膛……彷彿被人欺負過得一派嬌羞模樣,十分引人遐想。
“咳咳!”
我輕咳兩聲,隨即移開目光。
氣氛陷入一種難言的尷尬,也就在這時候,我師傅他們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