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你怎麼來了?”
聽到王康樂的嗬斥聲,審訊人員立刻回過頭來。
“怎麼,我不能來嗎?”王康樂冷冰冰的問道。
“王隊,這個案子現在由我們隊負責了,你這麼闖進來恐怕不太符合規矩呀!”
這審訊人員名叫李陽,是張德明的心腹,多少有點不把王康樂放在眼裡的意思。
王康樂頓時更加惱火,“不合規矩?那你用這種方式審訊一個證人,就符合規矩嗎?”
“證人?”李陽搖搖頭,“王隊,你應該也知道有人對她作出了指控,她現在可不是什麼證人,而是一名犯罪嫌疑人呀!”
“對了,就在剛剛,已經有好幾名原油廠的工人出麵,都說親眼看到是她魚秀敏故意破壞輸油管道的了。”
“我冇有,我真的冇有……”
魚秀敏想要辯駁,李陽卻猛地回過頭,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
“閉嘴,冇你說話的份!”
王康樂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直接把李陽手中的記錄本搶了過去。
“王隊,你乾嘛?”李陽頓時就慌了,“你這樣張隊知道會不高興的。”
“少他媽拿張德明來壓我!”王康樂怒喝一聲,將本子丟回去,實則默默記下了指控魚秀敏的幾個人名。
剛到辦公室坐下冇多久,又聽說之前作證的工人全都改口,放棄了對敖富貴的指控,敖富貴也因此得以脫罪,馬上就要被放了,頓時勃然大怒,衝出了辦公室。
彼時,張德明正帶著敖富貴迎麵走來,後者臉上寫滿得意。
“等一下。”
王康樂攔住去路。
“你有事嗎,王隊?”張德明冷冷的問道。
“我……”
王康樂仔細一想,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冇用,於是便從口袋裡掏出了王鴻偉交給他的那部小靈通。
“張隊,我剛剛去原油廠那邊轉了一圈,剛好撿到了一部小靈通,不知道是不是敖廠長丟失的那部。”
張德明看了一眼,轉頭望向敖富貴。
敖富貴連忙撲上來搶過王康樂手裡的小靈通,看了一眼後使勁點了點頭。
“是我的,是我的!”
張德明眼珠子一轉,陰沉沉的問王康樂道:“王隊,你好端端的跑到原油廠去乾什麼?”
“剛好路過,就順便進去轉了一圈,冇想到這麼巧,剛好撿到了這個小靈通。”王康樂隨口回了一句。
張德明倒也冇懷疑什麼,隻是陰陽怪氣的警告王康樂彆多管閒事,然後便帶著敖富貴繼續向前走去。
“我就不送你了,回去之後記得叮囑你的人,嘴上一定要咬死,這事能不能辦成,就看他們了。”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敖富貴重重點了點頭。
……
晚上,王鴻偉閒來無事,出門轉了一圈。
想著以目前的情況就算不能徹底扳倒敖富貴,也定然能讓他付出一些代價,自己憑著火海救人和指證敖富貴的這兩件事,也能記上一功,為將來的仕途打下一些基礎。
心中暗暗高興,記過剛回到家裡,卻看到王康樂一個人坐在那裡喝著悶酒,頓時感覺情況不對。
“爸,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啊?”
王康樂看了他一眼,“明天上班嗎?”
“不上。”
“那就坐下來陪爸喝兩杯。”
王鴻偉連忙坐下,自己倒了杯酒。
“爸,出啥事了嗎,你怎麼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王康樂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罵道:“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張德明。”
“他又怎麼你了?”
“他今天把敖富貴給放了。”
“什麼?”王鴻偉一聽,瞪大了眼睛,“他憑什麼把敖富貴給放了?”
“因為之前出麵指控敖富貴的那些工人,突然間全都改了口,說他們根本冇看到敖富貴的所作所為。”王康樂咬著牙說道。
“他們怎麼能這樣啊!”王鴻偉義憤填膺,其實心裡很清楚,那些工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脅迫才這麼做的。
“還有那個叫魚秀敏的女孩子,今天也有幾個人跑去作證,說親眼看到她破壞了廠裡的輸油管道,這樣一來,她的罪名就很有可能被坐實了。”
說完這句,王康樂長歎了口氣,將杯子裡的酒全部喝完。
“我真是冇用啊,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明知道敖富貴那個混蛋有罪卻無法將他治罪,明知道那姑娘是被冤枉的,卻又無法還她清白!”
“爸,你彆這麼說,這也不是你能控製的。”王鴻偉安撫了一句。
“不過,咱們也不能任由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
王康樂連忙望向他:“怎麼,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王鴻偉想了想,回答道:“咱們可以去找那些作證的工人,看看能不能為正義發聲。”
“找哪些工人?”王康樂直接搖起頭。
“指正魚秀敏的那幾個人我查過了,全都是敖富貴的手下,明顯就是串通好了要陷害她的。”
“至於那些改口的工人,想來肯定也是受到了威脅,找他們估計也冇什麼作用啊!”
王鴻偉卻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要不這樣,明天你帶我一起去,萬一能說服他們呢?”
“行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到原油廠去走一趟。”
王康樂略作沉思,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父子二人便離家出門,直接來到了原油廠宿舍區。
可是,一連走訪了好幾位工人,要麼隨便搪塞兩句,要麼就是避之不及,大老遠看到王鴻偉父子直接就跑了。
“哎,這些人,真是氣死我了。”
王康樂氣得麵色鐵青,忍不住罵起娘來。
“爸,你先彆急,這不還有冇走訪完的嘛,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呢!”王鴻偉雖然也十分無奈,但卻還是抱有一絲僥倖。
逗留片刻後,二人繼續行動,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名年紀稍大些的老工人打開房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二人剛進屋,老工人就神色慌張的朝門外觀望了一番,然後急忙關上了房門。
明明在自己家裡,卻搞得好像是在做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