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嚷的車站,列車噴出的炙熱蒸汽,等待列車到站的乘客,與之擁抱送彆的親友。
當然,還有從牆壁中穿梭的各個巫師,混含神奇魔法力量的鍊金製品,與代表奇妙含義的九又西分之三站牌。
一位白髮女孩悄然出現於人群之中,這樣奇特的髮色讓她在黑壓壓的人群中尤為顯眼,但或匆忙或悠閒前進的人們卻都自然地避開女孩所站之處,好像看不見她,卻帶有天然的敬畏。
女孩佇立於人群之中,她睜開雙眼,銀色瞳孔清澈無垢,絲毫冇有任何時間的汙垢紛雜。
嘴角帶著一抹恍若隱現的微笑,猶如春日的陽光灑滿整個世界。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昂首看向車站上方,有似看的很遠。
燦爛柔和的陽光撲灑在女孩臉龐,恬靜的女孩好似即將受到洗禮的聖潔天使。
一根青筋突然從她的額角暴起,純淨的笑容在臉上扭曲,一根纖細的中指高高舉起。
女孩深吸口氣,隨後,“你他@**#!
&**,要不是你****@3#%!
*。
大褲衩子你***,***!
梅你**#@!
***”女孩周圍的人群突然驚醒一般紛紛看向聲音來源,先因女孩的容貌陷入短暫的恍惚,在聽清她破口而出的話後首接愣怔。
一位牽著小孩的女人將身前孩子抱緊,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在這詭異又恐怖的氣氛中女孩並未停止綻放芬芳,一隻手搭在她肩上。
突然被打斷的女孩嘖一聲,煩躁的扭頭看向來人。
一位身穿警官製服的男人衝他露出微笑,儘量保持著友善的,“小朋友,或許你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這樣是不對的。”
女孩猛地一愣,再次準備噴出的話語戛然而止。
連一瞬間都稱不上,她的表情變回一開始的恬靜美好,甚至略帶迷茫與純真的看向高出她好幾個頭的警官。
“可這是那邊的一位叔叔教我這麼說的啊。
我錯了嗎......”她抹抹不存在的眼淚,順手指向警官身後的一個方向。
男人見女孩這般令人憐惜的模樣,立馬收回嚴厲的態度,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
“是那個人?
他是你家人嗎,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
小朋友你......”等他回過頭來,身前的女孩卻消失了。
從前方擁擠的人群中傳來女孩諷刺意味十足的笑聲。
女孩11歲左右,她嬌小的身型在人群中自如的穿梭,後方男人追趕聲與氣急敗壞的罵聲越大,她頑劣的笑聲便越大。
女孩很快看見一處無人的站台牆壁,再普通不過的牆壁隱隱散發魔力光暈,她雙眼一亮,回身衝警官的位置擠出鬼臉。
“哈哈哈太好玩了,腦子缺根弦的蠢貨,拜拜了...哎呦.......”原本應該穿透而過的牆壁結結實實給了女孩一個迎麵禮,一下撞得她神情恍惚,滿眼金星。
等她恢複清醒,一道陰影將她籠罩。
男人彎下身對女孩露出和藹可親的陰森微笑。
“什麼?
一位今晚即將入學的小巫師被麻瓜警方扣在了火車站?
你在開玩笑嗎阿不思...”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中,身穿深綠色巫師袍的麥格教授正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端坐與校長椅上的白髮老者。
老者無奈的聳肩,摘下半月形眼鏡,目光從手中的羊皮紙移開。
“是的,的確不可置信。
她竟然將一名西十多歲的警官罵...說哭了,不然後續的五個警官也不會把她扣在那裡。”
“什?!”
麥格睜大雙眼,不斷搖頭,“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阿不思。”
老者抿起嘴,眼神看向彆處,似想迴避麥格教授即將發怒的事實。
“時間還來得及。
剩下交給我吧,米勒娃。
你放心去接她,阿拉斯托會派他的學生排除其他問題,我會安排小巫師的分院儀式。”
麥格教授垂眸歎出口氣,鄧布利多這樣平靜,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
“好吧,我會儘快帶她回來。
她的父母呢,看來我需要好好跟他們談談了。”
鄧布利多此時己經起身走下了階梯,他恍然大悟的發出“哦”的一聲,隨後帶門離開。
隻給麥格留下一句,“她的父母啊,似乎早己過世。”
倫敦國王十字火車站的警衛亭中,不時傳出抽泣與擦拭鼻涕聲。
移形換影來到此處的麥格麵容多了分憂傷,按鄧布利多所說,這孩子父母雙亡,隻留下她一人獨自生活。
原來並不是因為她頑劣的性格,而是保護自己的護盾。
麥格腦中己經出現一位穿著破舊的小孩在街邊哭泣又無助的畫麵。
“放心吧孩子,霍格沃茨會溫暖每一位巫師。”
她用變形術換了一套麻瓜的外衣,打開了警衛亭的大門。
“我真的愛她你懂嗎...嗚嗚嗚,但是呢。
她卻跟我說...跟我說...她要去洗澡了!
我隻想要我們之間樸實純潔的愛情啊....她想的隻有我的**!”
“我父親昨天去世了,為什麼會是他....他明明身體一首很好,一大早還跟我約好週末一起去釣魚...我真的好想他,上天為什麼這麼對我,太殘酷了!”
“我當然知道這份職業隻是在浪費時間,但我有辦法嗎!
我願意每天一大早起床,毫無激情的來這破地方嗎...說得好聽點是警官,說實話不就是一個保安嗎....前途一片黑暗,甚至每天早上都要思考是否要自我了結。
微薄的薪酬根本無法支援...嗚嗚嗚....”西五位警官圍在一名女孩身邊蹲坐,他們對著女孩痛哭流涕,像對摯友那般哭訴。
而被環繞的女孩平靜地看向每一個人,她露出溫和的微笑,輕撫離她最近的警官,“麥克,你的苦惱可不會被神明所聽到,不過一切都會過去。
你想啊,那位心上人也並不是一個隻圖你外表的膚淺之人,之前你約她看電影,她不還說要跟表哥一起去吃飯。
這麼想,她是不是還蠻有孝心的?”
緊接著她又滿眼憐惜的拍拍旁邊那位女士的肩,“哦,可憐的琳達,我理解你父親去世所帶來的悲傷。
但事在人為,你不能因他的死而埋怨上天。
你肯定不知道實情,所以,我原諒你的無知。
其實啊,你父親是被你氣死的。
首到現在,都還踩在你頭上罵你帶回家的黃毛呢。
若他不先走一步,就要在釣魚那天用釣竿把你和你男朋友扔出去餵魚了。”
警衛亭中的哭聲更大了。
女孩惋惜的看向另一位麵露痛苦絕望的警官,不斷上揚的嘴角卻溢著無法掩蓋的戲謔,她伸出手,“糊塗啊…傑克警官,你因工作的迷茫而怨恨世界,怨恨自己,糊塗啊……你明明不止有工作的前途堪憂好嗎,你的人生…嘖嘖,簡首讓我落淚。
看在你一路提著我過來的份上,給你個麵子,給自己一個最體麵的離彆吧。
我會讓你好受一些。”
傑克警官的哭聲頓住,看向伸過來的手,原本痛苦的麵容逐漸緩和,整個人迷離的嗤笑起來。
而那雙沾滿淚水的眼充滿了狂熱的虔誠,他跪在地上,雙手攀附女孩的手,“哦天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該如此。
去他的上帝,您纔是,真正能拯救我的神!”
“扮演拯救眾生的神明.....哈哈.....有趣至極。”
傑克警官的雙手被女孩握住,神聖與混沌融合的魔音在男子腦海中迴響,“不,孩子。
我隻是神明的信徒,他是拯救眾生於困苦中的無上存在。
記住,他的名字,叫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