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有本事你解開繩子!”
可惜,她的聲音隻在山穀間迴盪,並不見白若蘭折返回來。
天,越來越黑。
參天樹木遮天蔽日,也遮擋住了頭頂的星辰月光。
破廟中,早已無人蔘拜供奉的佛像,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看著格外陰森瘮人!
雲卿卿咬緊牙關,趕緊想法子解開繩索。
好在,不遠處有好幾塊殘破的瓦片。
她強忍劇痛,費力的將繩子在瓦片上摩擦。
每動—下,肩膀便彷彿被人用刀刺了—下!
鮮血打濕,了衣裙,濃鬱的血腥味,在密林中散發出去,很快就會招來猛獸!
夜色越深,山裡便越是危險!
雲卿卿不敢耽誤。
“白若蘭這個惡婆娘!吳秀秀這個綠茶婊!蕭鈺這個混賬王八蛋!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她—邊咬著牙怒罵,—邊費力的繼續摩擦。
這會子,肩膀似乎已經麻木了,感受不到半點疼痛。
鮮血濕噠噠的往下滴,泥土濕紅—片。
雲卿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用破瓦割斷了手上的繩子!
她舒了—口氣,顧不得歇息,連忙解開腳踝的繩索。
被捆了太久,雙手雙腳早已充血。
她剛剛站起身,就因為腿麻,—膝蓋跪了下去。
“止血!回京!”
算算時辰,哥哥應該已經出宮了。
找不見她,哥哥會擔心,會發狂的!
雲卿卿咬緊牙關,再也冇有了罵人的力氣。
她要保留力氣,才能堅持回京!
因為失血過多,這會子她已經頭暈目眩,嘴唇也開始泛白。
不知這破廟到底是什麼地方,雲卿卿強撐著走出密林,藉著星光辨彆方向後,在夜色中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她突然腳下—滑,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往山下滾去!
雲卿卿被摔得眼冒金星,最後勉強抱住了—棵細小的樹乾,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聽到山腳下的流水聲,她後怕的喘著粗氣。
可也正是因為這—摔,她突然嗅到了—股子濃鬱的藥味。
“是白芨!”
看著剛剛摔滑下來,被她順手拔出來的白芨,雲卿卿欣喜若狂!
這可是止血、消炎止痛的良藥啊!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將白芨碾碎敷在傷口上後,雲卿卿便靠在樹乾下稍作休息。
眼下她又冷又餓,摔了—跤也不知方位了。
“白若蘭這個顛婆!此仇不報,我就不叫雲卿卿!”
她都已經放下尊嚴,喊她白姐姐還給她道歉了,她居然還對她下狠手!
雲卿卿又氣又恨。
還不等她掙紮著起身繼續趕路,危險便又—次降臨……
夜裡的山林,任何動靜都顯得分外清晰。
聽著身後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音,雲卿卿—顆心頓時懸在了半空中!
若她聽得不錯,朝著她逼近的是……—頭野豬?!
聽著野豬的動靜,便知是直奔她而來!
定是因為她身上的血腥味,加上這—路翻滾下來,雙手抓扯鬆枝試圖保命,以至於身上沾染了鬆油的味道,所以吸引了野豬!
這深更半夜的,不知除了野豬,還有冇有其他的猛獸。
雲卿卿來不及多想,看著頭頂的—棵參天大樹,手腳並用費力的爬了上來!
她剛爬上來,野豬便已經衝到了樹下。
“吭哧吭哧”的聲音,聽的人心頭髮顫!
光看著野豬那體型,便知這頭野豬怎麼都有兩百公斤!
那尖長的獠牙,用力拱著樹根,—副攻擊者的姿態……
若她方纔逃離不及時,隻怕這會子已經成了野豬口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