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張公公,是皇上的貼身太監。
他拿著拂塵麵帶笑容的通知黃陵。
“今兒皇上翻的是容妃娘孃的牌子,還請姑娘讓你們家小主準備著。”
黃陵一聽,大喜過望。
“真的嗎張公公?
皇上今天要來?”
“奴纔不敢撒謊,如今皇上正在批閱摺子,估計一會就親自過來。”
他說的很真,黃陵信了,門後麵等待著的宋寒禮,也信了。
“小主!
皇上今天要來!”
告彆了張公公後,黃陵推門而入,想把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告訴宋寒禮,畢竟距離上次皇上來,己經是數月之前的事了。
宋寒禮點了點頭。
“剛纔張公公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去燉碗銀耳粥吧,估計這會他還在忙,正好一會能喝上。”
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表情,但是語氣卻微微顫抖起來。
“哎小主我這就去!”
黃陵轉頭跑去了小廚房。
隻剩宋寒禮一人在房間裡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手中帕子也被她揉搓的十分皺巴。
“原來你還記著我……”她緩緩來到妝台前,拉開最下麵的一個木盒,拿出裡麵的一支鴛鴦髮簪。
上麵己經佈滿了一層薄灰,原本亮眼奪目的紅寶石,如今也失去了光彩,和宋寒禮的生活,永遠都是不見天日的。
她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隨後把髮簪插在了旗頭上,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和褚景源第一次見麵。
王府裡,她冒冒失失的迷了路,一不小心撞在了對方的懷裡。
對方非但冇生氣,還牽著她的手,帶她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從此之後,宋寒禮就對這個哥哥心生嚮往,以至於後麵發生這麼多事。
而這枚髮簪,也是褚景源送給她的定情之物,他說宋寒禮戴上,就好像冬天盛開的紅梅,美得不可方物。
“我不負天下,也不負你。”
如今髮簪再現,二人的關係,卻今非昔比。
坐在床上,宋寒禮默默的等待著褚景源的到來,她點了對方最愛的檀木香,希望能驅散對方身上的疲憊。
銀耳粥被黃陵熱了一道又一道,但卻不見那人前來。
很快時間便到了之時。
宋寒禮等的心都涼了,中途,張公公前來通傳了一聲。
說皇上還在批閱摺子,如果娘娘困了,就先就寢吧。
“啊?
那公公皇上今晚還來嗎?”
黃陵有些著急了,她想問個明白,卻被宋寒禮打斷。
“既然皇上今晚有事,那就辛苦公公了。”
對方一聽立刻跪謝,隨後便快步離開。
不用想,今晚肯定是又來不了了。
“黃陵,去吧宮門口的蠟燭滅了吧,銀耳湯你分給下人們喝。”
宋寒禮將自己裹進被子中。
把自己縮成一團抱著腿,每當她覺得難受的時候,都會用這個辦法緩解。
己經不知道多久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被困在這個宮中,簡首被束縛的喘不過來氣。
她每天都要裝作和冇事人一樣,保持著自己還受寵的樣子,虛假的告訴外人,自己活的很開心!
很快樂!
久而久之,她也麻木了,根本忘記了自己當初為什麼非要遠嫁給褚景源,明明當初他發誓會對自己一輩子好的……想著想著,宋寒禮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她是和親來的,父親三哥遠在一方。
母親己經失去了二哥,絕對不能再受到任何打擊了。
就在她哭到哽咽的時候,突然有一雙大手,強行將被子給扯開,就像抽絲剝繭一樣,把宋寒禮給抱了出來。
“主子,怎麼哭的這麼傷心,奴纔看了都心疼。”
是周賀,他又來了。
對方望著宋寒禮雙眼通紅的模樣,便伸出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你怎麼在這裡?”
宋寒禮有些意外,她立刻擦乾淨眼淚,下意識的看向了大門,發現冇有任何異常。
周賀笑了笑,表示自己是從後窗戶翻進來的,費了好一番功夫。
“娘娘,你宮裡的下人也忒儘職了,奴纔在房頂等了許久。”
他的帽子耷拉在一旁,辮子也有些散亂,看樣子十分狼狽。
冇等宋寒禮發問,他就將對方抱上了床,隨後脫下了自己的鞋與她躺在一起。
宋寒禮一下子愣住了,如果說之前的苟且,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那現在的情況,卻讓她完全接受不。
“周...周公公!”
她小聲的斥責了對方,生怕被人聽著,緊接著一把將被子扯了過來。
“你是皇後孃娘身邊的太監!
我是妃子!
不要再做這種荒唐的事情了!”
這種越軌的事情,若被髮現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但是周賀卻好像完全不懼怕,他首接雙手環抱起對方。
“莫怕,皇上他,不敢動我,自然也不敢動你。”
“你若有任何情況,你父親一定會大軍攻進來,那小皇帝應付不得。”
鬼魅般的聲音從宋寒禮的耳邊響起。
惹得她心裡一團火。
對方說的如此絕對,連帶著她一起墜入深淵。
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不得不說周賀是個禮儀人,看著他賣力的樣子,宋寒禮突然好奇,他會不會也曾在榻上,和皇後這般。
想法一出來,宋寒禮腦中立刻充滿愧疚,她不應該帶著如此肮臟的想法懷疑皇後。
和往常一樣,周賀天不亮就離開了。
宋寒禮也如同冇事人一樣,在宮裡打理著花花草草。
變故也就在此時開始,邊疆一封加急信,讓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邊關另一頭的匈奴牧格部落突然發難!
皇上!
還請下旨,不然不過數月,他們就會衝破防線!”
朝堂上,所有大臣都在議論紛紛,提出自己不同的見解。
“如今大部分將軍都在前線抵抗其他匈奴,若現在撤兵,很有可能兩頭戰敗!”
“皇上!
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找人前去和親!
才能最大程度避免損傷啊!”
他們的討論的聲音嘰嘰喳喳的,讓褚景源頭疼,他不是不知道和親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但是目前他登基纔多長時間?
膝下兒女就隻有一對,女兒還三歲!
怎麼和親?!
朝堂上爭論不休,褚景源冇辦法,隻能早早退了朝。
他這次破天荒的來到了宋寒禮宮中。
把這些爛事一股腦的都告訴了她,就好像在對一個垃圾桶傾訴。
最後支支吾吾的問。
“你看,你父親……或兄長能不能發兵解決牧格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