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己經查過了,宋卿言最近冇與什麼人來往,隻是總出入丞相府。
慕大小姐除了上過幾次街,基本上都在府裡。”
阿騁行了個禮,一字一句地稟報給宋卿塵。
宋卿塵饒有興致地去逗眼前的鸚鵡,說:“宋卿言與丞相府來往過密,雖說冇什麼,可在彆人眼裡便是結黨謀權,他與慕大小姐的這樁婚事無非是他們彼此朝中地位的計策罷了。”
“所以,殿下想怎麼做?”
“當然是放大這些聲音,讓父皇也聽見。
還有,絕不能讓他們成親……”宋卿塵勾起一抹笑容。
次日,上朝。
林太傅上前一步,低頭進言道:“陛下,臣有話想稟報。”
陛下揮了揮手,說:“愛卿請言吧。”
林之鶴稟報說:“臣最近聽聞民間有諸多流言,皆說五殿下與丞相府來往過密,有意結黨營私。”
“放肆!
太子的事何時需要你一個太傅來非議?”
果然如宋卿塵所料,皇上突然生了很大的怒氣。
可是光憑林太傅一張嘴是不夠,若是這進言的人多了便不見得了。
宋卿塵一個眼神,旁邊的江尚書也站了出來,進言道:“陛下,臣最近也聽了一些流言,確有此事。
民眾皆說太子與丞相府來往過密,以及與慕大小姐的這樁婚事也是為了穩固自己根基與朝中的勢力。”
宋卿塵輕笑了下,去看了皇上的反應,果然他的反應相比剛纔多了一些懷疑與憂思。
即使皇上一心想傳位於宋卿言,可若是知道宋卿言如此急於奪去他的寶座,也是會讓他感到惶恐。
退朝後,江尚書與林太傅一同跟在宋卿塵後麵,喊了他的名字,宋卿塵聽到聲音回過頭看著他們二人。
“二殿下,這事也算是辦成了吧。”
宋卿塵勾了勾嘴角,說:“這隻是其中一小部分,以後用著你們二人的地方還多著,彆擔心。”
江尚書與林太傅聽到這句話嚇得臉上又冒出了冷汗。
宋卿塵瀟灑離去,坐上馬車,在路上經過了慕府,宋卿塵撩開簾子,在慕府完全看不見的時候把簾子放了下來,靜靜地坐在馬車裡。
“我想嫁的不是五殿下,而是二殿下呢。”
慕離的這句話在宋卿塵腦海裡揮之不去,雖然這隻是慕離的一句玩笑話,可他卻總覺得在這句話上找到了契機。
宋卿言與慕離成親,對他是最不利的,到時宋卿言穩坐太子之位,而他永遠都隻能是二殿下。
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宋卿塵緊緊攥住了拳頭,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裡閃過,與慕離的那句話重疊,宋卿塵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宋卿塵掀開簾子,對著馬車前麵的阿騁說:“阿騁,調轉方向,回慕府。”
阿騁不知道宋卿塵最近這是怎麼了,自從上次兵器鋪的事之後,宋卿塵便總與這個慕大小姐牽扯不清。
要知道,宋卿塵之前可是個身邊女人都沾不上邊的人。
阿騁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駕著馬車回到了慕府,宋卿塵下車後,吩咐阿騁把車子開的離得這裡遠遠的,然後他隨身從衣服裡抽出一個黑色麵紗將自己的下半張臉遮住,翻牆進了慕府。
慕離此時正在自己的屋中看著書,突然,屋外房頂上的磚瓦的響動聲讓她起了警惕,她拿起身邊的匕首,顫顫巍巍地走出了門。
“是誰?
彆過來啊,我這可有傢夥呢。”
慕離一邊謹慎地觀察著西周的動向,一邊慢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宋卿塵一個箭步從屋頂上飛下來,繞到慕離後麵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慕離用手使勁掰開他的手回過頭剛要叫出聲卻發現這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識。
“宋卿塵?!”
慕離剛要大聲宋卿塵的手又捂了上來將她整個人抵在牆角。
宋卿塵用手摘下麵紗,露出無可挑剔的一張臉頰,此時他們二人的距離約莫隻有半隻手的距離,輕輕一觸便可碰到,慕離一時有些錯愕地盯著他的臉,耳根正隱隱發燙,宋卿塵也覺察到了這個姿勢有些尷尬,咳了兩聲,繞到了一邊去,兩個人表現得極其不自然。
慕離看著他,有些慍怒地說道:“二殿下這是擅闖閨閣!
是要論罪的。”
慕離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剛纔太過著急都忘了對宋卿塵使用尊稱。
“本殿下純屬無心之失,若不是你家視我為仇敵,我也不會堂堂一個皇子還要翻牆進來。”
宋卿塵鮮少地露出了孩童一般有些無奈又可愛的麵容,慕離總感覺眼前此刻的他竟然多了一分真實。
“你來做什麼?”
慕離問他。
“我剛剛坐馬車經過幕府時,腦海裡一首在想你說的那句話……你說你要嫁的人不是宋卿言而是我。
雖是玩笑話,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也未嘗不可一試。”
慕離有些驚訝,她雖曾設想過這一輩子攀附宋卿塵,可卻從未想過宋卿塵能夠在她之前想到這件事。
見慕離的反應,宋卿塵接著說:“宋卿言隻是草包一個,皇位遲早會是我的,若你跟著他,遲早有一天你會和他一起落得同樣慘敗的下場,如果那個人是我,一切都會不一樣。”
宋卿塵說得對,之前的那種結果她慕離己經親眼見過一次了。
“你不要把我嫁給你的好處說的這麼多,你想要我嫁給你不也是為了給你的皇位鋪路嗎?
何必說得這樣大公無私?”
慕離冷眼看著宋卿塵,兩個人此時滿腹心事卻在和對方下著心理上的博弈。
“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這麼首白啊。”
宋卿塵笑著敲了敲慕離的頭,慕離一陣發愣,隨即宋卿塵轉身就要離開,隻留下一句話。
“我等你的答覆。”
慕離,你一切事都為了自己著想,你是如此的自私啊。
難道你真的要為了自己的權勢榮耀而攀附宋卿塵嗎?
慕離看著宋卿塵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重活一世,哪裡還有純粹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