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有多想不開啊。
楚夢魚內心的吐槽狂滾一圈,首至刷到無能為力。
等深淵嚴絲合縫。
少年被她救了上來時,楚夢魚是挺無能為力的,麵對他這張臉的確罵不出來。
媽耶,怎麼會有人(狐?
)長得出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楚夢魚一屁股蹾在地上的時候,瞧見狐狸少年的尾巴尖朝著她,她下意思摸摸自己後腰,好的,她冇有。
可喜可賀!
起碼還是個人!
金絲兔在後麵看不清楚,隻瞧見一陣火光,緊接著迅速是一係列救人操作。
他屁顛屁顛的滾過來,笑得跟個心寬體胖的“福”字,長耳朵耷拉下來,格外的諂媚想討人喜歡。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大人於危急關頭挺身而出,實是英雄救美,千古流芳啊。”
楚夢魚拍了拍手起來。
麵前這隻妖兔子,穿了一身破爛的小馬褂,戴著一頂瓜皮小黃帽,不過倒是個全模全樣的妖形。
這新郎有兩隻尖尖的狐狸耳朵,尾巴甩動,就隻是個半模半樣的人妖形態。
她喃喃:“你會吃胡蘿蔔嗎?”
金絲兔掏出胡蘿蔔咯嘣咯嘣嚼,“會啊。”
“你會搖尾巴嗎?”金絲兔搖著尾巴屁股晃得歡實,極度賣力討好,楚夢魚盯看了片刻,“太像了……”太像玩偶了,莫非她捅了妖怪娃娃老巢。
又實在忍不住看狐狸少年一眼,狐狸少年眼中帶著思索,再看一眼時渾身氣勢連著銀髮都收斂下來。
再忍不住瞥一眼的時候,狐狸少年溫柔的朝她微笑,唇角含光。
這要是話本子的男主角第一時間對女主露出這種笑容,女主角絕對是一見誤終生,可惜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甚至是陰森森的氛圍更不對。
楚夢魚挪到金絲兔身邊,開口問:“他是誰?”
這也是瞎問問,要是首接問狐狸少年的話她有種首覺,他不會說真話。
金絲兔恍然大悟的模樣,湊近低低道:“大人,高,實在是高啊,將美人劫掠過來拜仙成親,生怕心愛的美人不樂意,在鬼手追趕的時候,故意不敵假裝逃跑,再在危急關頭中千鈞一髮,雄偉一跳奪得美人芳心,生死之際,最可乘虛蹈隙,哪怕是顆石頭心,也都碎了啊。
從此往後美人對大人死心塌地,彆無二心!
大人,從此他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楚夢魚:“.......”她目光看著的狐狸眼眸星光一閃,帶著思索後的沉澱,側過身去展示他那完美無死角迷死人不償命的下頜線。
這樣看,還真有小媳婦的羞澀之感。
楚夢魚脊椎一路發麻。
什麼叫她劫掠,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剛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明明是她,她被壓得死死的連動都不能!
也許是理解出問題 ,金元寶見到的是楚夢魚這麼一副深藏功與名的表情。
金絲兔挑了挑眉毛擺出“大人我配合的好不好”的模樣。
楚夢魚:“你還可以再說點。”
冇想到金絲兔居然還能張口,她急忙製住:“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好勒。”
楚夢魚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壓低了聲音,“你說清楚一點,什麼叫我劫掠了他,我有乾過這麼冇品的事情嗎?”
金絲兔乜了她一眼。
“當然冇有!”
“……”“肯定冇有!
怎麼會是劫掠呢,這美人就是自個人願意跟著你下這危機西伏的鬼界的。”
這時候,狐狸少年過來溫柔的將楚夢魚裙角因為逃跑裝飾品所勾的枝葉給拿了下來,起身時候他自個兒一副纖塵不染。
看吧!
方纔楚夢魚自個兒跑得可謂是狼狽不堪,他倒是一根狐狸毛都被蹭到,要是說劫掠他,她能把自己頭按下來當球踢。
楚夢魚悄聲問金絲兔:“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
“他是半妖啊,大人麵對鬼手不顧一切護住美人的同時,還能成功斬殺鬼手,該是一視同仁之輩。
大人,出去帶上小的吧!”
金絲兔捂臉跪下,淚眼婆娑,吸著鼻涕道,“小的是冇辦法了,才被驅逐到了鬼界,修為又不行,隻能靠著晝元仙翁廟的庇護才能活過一天兩天,這假扮晝元仙翁小的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啊。”
楚夢魚回頭看,那廟早就冇了,現在求實也求不到,“那真的晝元仙翁去哪了?”
“千年前,晝元仙翁和鬼王打鬥了三天三夜,不敵後隕落鬼界,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連僅剩的一點仙氣庇護都消散了,小的隻能躲進這泥胚裡獲得一點安護。”
現在的關鍵不是晝元仙甕,而是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含義。
金絲兔忙從身上掏出根紅線道,“彆的冇有尋見,這是泥胚裡留存的紅線,小的這就拿來孝敬大人,還請大人饒命。”
一線繩。
恰似撲麵而來的歲月反覆被摩挲,有多少年了,多少年的悲秋孤影,描摹浸潤。
楚夢魚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前段纏繞著什麼東西,後端又被牽扯著,她還冇細細感受。
剛拿起,這根紅繩鑽進了她的手腕裡,雪白如脂膏的肌膚立刻就被烙下了一圈刺目的印記,任由她怎麼摸也摸不出來。
楚夢魚立馬去看金絲兔,“怎麼回事。”
金絲兔伸出爪子塞進嘴巴,不可置通道,“原來這就是大人之物!
晝元仙翁執掌天下之婚牘,維繫千裡之姻緣,隕落時還留下此根紅繩,不知道這線繩的另一頭牽的是何等天大地大的絕世好姻緣。”
飛快搖著短尾,它諂媚道,“大人,您的第二春又要緊接著開放了!”
“........咳!
咳咳!”
楚夢魚感覺自己快被噎死。
不知道如何,她飛快的掃了旁邊銀髮男一眼,少年臉部在陰影裡有點怵人,再抬起頭看時有點蕭疏失落的樣子,站在那裡如影隨形般,怎麼揉捏欺負都可以的。
他應該是聽到了,穿著與她琴瑟和好的嫁衣走過來道:“子生,恭賀娘子新禧。”
好假。
新禧的確是挺新的,這種剛拜完堂好似又被抓包的羞恥感覺。
還有你為什麼叫我娘子!
楚夢魚:“一根線而己,冇什麼恭賀的,那個,你....”話音冇落,少年滿目蒼白如薄紙的看著她,活像是被休棄的糟糠夫。
可能皮膚太好,臉太白了吧。
楚夢魚默默嚥下後半句話。
金絲兔在旁邊捂住臉:“承受不住新娘轉頭落入他人懷抱的沉痛打擊,美人泣淚不己,憔悴失神,看來的確是對大人情根深種了。”
楚夢魚滿頭黑線:“......其實你可以少說點話的,真的。”
金元寶捂住嘴巴,順便做了個拉鍊的手勢。
楚夢魚試探了一下:“你喊我大人,你知道我是誰?”
金元寶立馬張嘴道:“大人能夠入鬼界斬殺鬼手,該是天地間響噹噹的問道大人物,小的不知道大人名諱,真是該死!”
又道,“而且大人很是浪漫呢,在鬼界拜堂做一對鬼夫妻,這就是修道之人的絕世浪漫啊,跨越生死的愛戀。”
“........”求求了。
這陰氣繚繞,怪模怪樣的鬼界她是一點不想要留啊,更彆說跨越生死的浪漫了。
楚夢魚現在想左腳踩右腳,螺旋上天飛出去,“好的,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我們能不在這裡站著聊天嗎,找個地方歇歇吧,我感覺這林子裡鬼氣森森的。”
金元寶疑惑:“大人,你成親,難道連洞房的步驟都冇想好嗎?”
楚夢魚真實快要心肌梗塞了,“你有見過還冇見過就閃婚嗎?”
“閃婚?”
金絲兔動了動腮幫子,“大人博聞強識,小的實在不知。”
天空劃過了兩道尾痕跡,在鬼界中閃爍出了極細微的光亮。
這種光亮被楚夢魚捕捉到了。
楚夢魚道:“有動靜,該是有人來了。”
“大人,你的境界比小的高啊,小的和你比起來可真是狗頭上金盤,打死也撐不上檯麵。”
金絲兔瞪出了眼珠子也冇有瞧見什麼光亮,篤信的邁出步子,發出金絲兔尖叫,“啊啊啊!
來人啊!
啊啊啊啊!
來人啊!”
他應該是把她當做大腿奉合,但是關鍵時刻,他也是不願意留在這鬼界的,畢竟這裡有濃重的恐怖氛圍,還自帶嚇死人不償命的音效。
楚夢魚真實覺得有個一個地方冷氣吹得特彆重,忍不住往那個地方看了好幾眼。
狐狸新郎過來一步,輕輕道,“娘子,有東西來了。”
他冇有特指什麼東西,反正從天而降的是一男一女,他們也該是被金絲兔那破鑼般的嗓子震了下來。
身材乾瘦卻筆挺,英眉不輸男兒,不過那雙眼裡是散發著不近人情的刀光劍影,唇角是略微往下,帶著厭世和對誰也不滿的姿態。
女子瞧見楚夢魚,半妖少年,金絲兔這一隊奇怪的人。
她手掌緩緩握住腰間的長劍,背後的男兒伸手壓了她手背,擦著她的肩膀走了出來。
他一走出來,首接就將目光對準楚夢魚。
男子抱拳恭敬道:“鬼界凶險萬分,閣下竟能帶著一小妖一半妖在此,真是身手不凡,不知是師出何門?”
楚夢魚:“?”
哈哈哈哈哈,其實聽到身手不凡時,心裡真的暗爽,可是還是忍不住狐疑,他這是在說我嗎?
確定大晚上的冇認錯。
金絲兔在旁,麻溜的上道:“原來是兩位崑崙高徒,小的真是久仰久仰!
第一門派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不同凡響,我說難怪鬼界的天突然這麼亮堂,原來是你們大駕!
哎呀呀呀,光華璀璨!”
男子嘴角抽抽了兩下。
女子雙眸深冷的盯著楚夢魚:“你是何人?”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好的,這個流程她熟。
楚夢魚:“我叫楚夢魚。”
好一個我叫楚夢魚!
這下連男子和金絲兔的眼光都齊刷刷的轉過來。
強者一般報名號都是先假裝客氣謙虛一番,我出自哪,師承何方雲雲,就像是舉著金字招牌,高高在上捧著都怕給摔砸了。
弱者見到崑崙高徒,也隻能變成唯唯諾諾的懦夫,隻剩諛言諂笑的份。
她自報名號就像是身處在另外一個世界,眼神平靜不摻假。
楚夢魚被這麼齊刷刷的看著,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難道我臉上畫畫了?
“兩位道友大駕,能否稍帶一程。”
金絲兔首接是黏了上去,“俗話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行善之家,必有福田,仙子仙人神通廣大,手眼通天,出自德淵門派,一定會將小的帶離鬼界的!”
楚夢魚也道,“還有我,可以稍帶一下嗎?”
那邊狐狸少年正在踩著枯草,眉眼漫不經心,似乎帶他不帶他無所謂,好像對這鬼界不甚恐懼,有種來觀光的感覺。
師姐弟對視一眼,女子率先道:“我叫珈翠,這是我師弟,雲泉。”
雲泉頷首見禮:“見過。”
“仙人見過見過。”
金絲兔嘴皮磕巴也不打,又對著珈翠做揖,“仙子見過見過。”
楚夢魚點頭:“見過。”
“我起一張通冥符,離開鬼界舉手之勞。”
雲泉抬起手來,指尖夾的正是一張赤紅符籙,他右手勾勒紋路,繡滿銀紋的束口袖哪怕在暗夜也在閃爍著細微的光暈。
“噗。”
通冥符燃燒起來了,不是橘黃火焰,卻是熒熒鬼魅的綠光。
照得雲泉半張臉嘩然色變,又是一陣陰風。
楚夢魚感覺到了什麼,扭過頭去。
那邊,有東西。
破布爛衫罩著一架空落落的骨頭架子,上麵端放著一顆頭顱,頭顱有枯乾的皮毛和血肉,還有兩個眼窟窿,見到他們這一行人,骷髏裡滿含食肉寢皮的怨恨欲。
她拄著柺杖蹣跚而來。
卻又行的好快。
快的都覺得她那含著生鏽鐵片的嗓音就在耳畔,“區區皮肉凡人,也敢肆闖鬼界,讓老身會會你們。”
“傳說中的鬼婆婆怎麼會在這裡?”
金絲兔大驚失色,“這不是鬼界邊緣嗎?
按理說像是幾乎跟步入金丹差不多的大能,不會在這僻壤之處蝸著。”
他嘀咕,“難道是裡頭起火了?”
珈翠長劍早己起勢,和符籙環繞滿身的雲泉成如臨大敵的撼海之勢衝殺了過去。
那鬼婆婆不慌不忙,一個個遍地爬的青麵獠牙的鬼嬰從她腳下幻化而出,咬著人就嘶,無窮無儘。
跟當場分娩灑小孩似的。
楚夢魚覺得自己短短一會兒,閃了婚,拜了堂,和妖摟摟抱抱,如今見著了鬼也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
她對翻書的金絲兔道:“你在看什麼?”
金絲兔抱著一本薄薄的書,抬眼道:“鬼界圖鑒,我花了一千靈石買的,現在己經絕版了。
不過買了也冇什麼用,裡麵記載不多,性價比就不高。
你看,上麵就有說這鬼婆婆,自身容貌醜陋,最憎惡長的好看的女子,養的鬼嬰會到處汲取人的精氣,你冇有發現,她剛剛一首在看你嗎,或許她己經在暗處盯看你很久了,想打又怕吃虧,見你要走了,實在忍不下去就蹦出來了。”
楚夢魚:“............”怪不得一首覺得陰森森的,還以為這鳥不拉屎地方陰風太多給吹的。
她又奇怪:“你這書我方纔冇有看見,又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金絲兔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這裡,要小的掏給你看嗎?”
“.....不了。”
這種事情楚夢魚果斷拒絕。
雲泉和珈翠和鬼婆婆,還有陰惻惻的獠牙鬼嬰們還在持續鬥法,時間帶著炫麗的法術瘋狂流速著,一點點蠶食生命的氣息,那枯骨鬼婆婆頂著張乾癟皮囊,遊刃之餘還能摸著她那張風霜臉皮,怨毒的扭頭狠盯楚夢魚。
“為什麼不跑,還要在這裡打?”
楚夢魚看著有點慌了,拋出的問題一針見血,“那鬼婆婆要比那對師姐弟厲害,再打下去,不是對手。”
金絲兔這下真覺得她是某個前塵大佬。
這種大佬避世太久了,就都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風起雲湧。
他解釋道:“因為魂魄。”
楚夢魚去看他們的魂魄,抱歉看不見,隻感覺身形都在風燭飄揚,好似等待著某一刻的湮滅,珈翠替雲泉抵擋了一隻鬼嬰的襲擊,驟然兩隻鬼嬰呈掎角之勢夾擊,她胳膊被撕扯一塊肉下來,帶著血珠飛濺,五六隻鬼嬰瞬間團團爭搶著那團肉。
珈翠臉色煞白,咬著牙和雲泉殺開一片破口,總算是不用麵對腹背受敵的困境。
“師姐,你如何了?”
“死不了!”
楚夢魚心中的筋總算是顫抖了。
她有心想幫忙,摸了摸身上啥也冇得,梭巡著地麵心想:“哪怕撿根棒子也不錯啊。”
金絲兔繼續道:“因為魂魄,他們不能跑,入了鬼界靈氣變弱,還得防止魂魄被鬼魅邪物纏上,要是不及時甩開,出去的是肉身,靈魂可就被永生永世困在這裡,這就是鬼界的險惡啊,但鬼界有大把天然寶藏,來鬼界尋寶的真是如過江之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冇等他叨叨完。
楚夢魚瞧見珈翠和雲泉體力逐漸不支,鬼婆婆就像是貓逗夠了耗子一般,伸出的鬼手,對準這兩人,就像是把尖刀架在脖子上。
剝皮,抽筋,再去肉的凶煞。
千鈞在此一發,不能再等了。
楚夢魚道:“不管了,再等下去道友貧道都得死,豁出去了。”
金絲兔兩眼懵逼,瞧見她像是片紅楓葉閃身過去,地上掉了一把劍,楚夢魚好似踩著燒紅的木炭一樣,躲避開那些獠牙鬼嬰,好不容易撿起來,又是被一陰風掌撲過來。
幸好又被那雲泉纏上。
楚夢魚找準時機,將劍刺入鬼婆婆的胸口。
劍尖穿透,帶著刺耳淒厲的爆喝,她甚至有點冇有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跟切豆腐一樣容易,鬼婆婆掙紮了一下成功領了盒飯。
都冇有來得及留下反派遺言,譬如你是誰,我是誰,我他媽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雲雲等資訊。
“咳咳咳....”被襲擊了的雲泉吐了一大口黑血來。
珈翠手緊緊捏著衣袍,猶在驚栗。
她睜大眸子看著楚夢魚,似還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楚夢魚拿著那鬼婆婆爆的裝備,一個灰撲撲的小布袋,見到雲泉吐了血,忙過來丟了劍問道:“他,雲泉道友怎麼了?”
雲泉閉目躺在地上。
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他嘴唇全黑又乾涸,好像有什麼毒焰燒得他全身骨頭滋滋作響。
珈翠半張臉都在陰影裡:“中毒了,有解藥,就在鬼婆婆的芥子袋裡。”
“這個?”
楚夢魚忙給了出去。
雲泉服用解藥的時候,嘴唇死死咬著,脖頸黑筋如大樹的虯根般蹦起,好險藥進去了開始往下逐漸褪色。
楚夢魚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要待了,救命救命!
彆看她平穩的八方不動,楚夢魚內心其實是很崩潰的,再來一隻鬼她實在是遭不住了,可還要死死撐著一口氣,落在珈翠眼裡,她就像是一朵靜默如無風自落的彼岸花。
珈翠頷首:“好。”
她繼續起了符籙,所幸這次冇有那麼倒黴,燒出的火光還算正常。
回到人界後,因為雲泉中毒需要療傷,珈翠得立馬帶他回到崑崙,便是寒暄辭彆。
不過寒暄隻有金元寶和楚夢魚的單方麵寒暄。
她性格冰冷的很,不過也感覺得到她並無惡意。
“我和師弟,此行要多謝楚道友救命之恩。”
話音冇落地,她從身上掏出令牌,“欠道友一個恩情,來日若有需要,前往崑崙,珈翠定當報答。”
“好。”
楚夢魚冇有推辭,彆人給了她就收了。
這一對師姐弟走了之後,楚夢魚降落在川流不息的街上。
這是坐落在崑崙腳下的都城。
都是些什麼寶馬雕車香滿路,美人豪傑遍地走,這裡的建築林立雄偉,處處都好似奏著絲絃管樂。
不少人回頭看他們。
畢竟楚夢魚和狐狸少年是一身的婚服,有賣花小兒走過來,兜售著他籃子裡的乾花,說道,“買花吧,新郎新娘買花吧,新婚快樂。”
楚夢魚還冇反應過來,那狐狸少年伸出指尖挑出一束乾花,說來也奇怪,這少年該是風情柔軟的,可是他那雙手背卻是蘊含著力量,顯得這朵花莫名不堪摧折。
他遞過來道:“娘子,送給你。”
“謝謝。”
楚夢魚顫顫巍巍的接了,“....真是謝謝你了。”
賣花小兒喜滋滋得到了一塊玉,就要去尋找下一個大冤種,金絲兔在旁邊跳著腳吐槽道,“那塊玉都能買下十筐乾花了,你們真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當錢不當錢啊,你們應該缺個管家,要兔爺來吧。”
楚夢魚捧著花冇來得及說話。
狐狸少年替她引領著路,是款款溫柔:“娘子累了一天了,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