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西站起身來,茫然西顧,喃喃自語道:“我是朱家老西?
我什麼時候姓朱了?
這是是什麼地方啊?
七嫂?”
七嫂伸手給他拍了拍後背的雪,有些擔憂的說道:“你這估計是有點摔懵了,過幾天就能記起來了。
咱們都住在流雲溝,你叫朱西,是個木匠,冇事兒的時候偷偷到外麵去給人家打傢俱掙幾個活錢。
這不是你剛摔散的傢夥事兒!”
說著給他去撿散落在一旁的斧子、鋸子、鑿子等木匠工具。
朱西(阿寶的魂)心想:“哎呀,我莫非是穿越了?
瞧著七嫂現在穿著的衣服,還在文革時候呢!
這可怎麼弄啊!”
見七嫂正給他拾撿傢夥事兒,自己也忙將木匠箱子重新背上,走過去將木匠活工具一個個重新放到箱子裡。
然後和七嫂一塊兒來到牛車旁,問七嫂道:“七嫂,車上躺著的就是七哥吧?
這看上去像是肺有毛病。”
薑七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想要說話,可最終乾張了兩下嘴,冇發出一點聲。
“是啊,我今天不是拉他上縣醫院去看了,讓住院,哪裡有錢啊?!
這不又拉回來了,來回八十多裡山路,牛實在走不動了,車軲轆到這個小斜坡,怎麼也上不來。”
七嫂瞧著朱西壯實的身軀,心中著實有些羨慕,不禁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那就推唄!”
朱西乾脆地說道。
“也隻能推了!
這不剛喊了你一聲,你還摔成這樣!”
七嫂微笑著道。
“嗨呀,冇事兒,就疼一會兒!”
朱西將木工箱子放在車上,然後來到了車後麵,兩手扶著陷住的車一側,使勁往前推。
七嫂見狀忙用鞭子擊打著牛屁股,“駕!
駕!
駕!
......”牛歇了一陣兒,再加上朱西這個壯漢子,一牛一人終於將牛車給弄上斜坡了。
七嫂跨坐在車頭一側,趕著牛,叫朱西上了車頭的另一側,牛車吱吱扭扭的沿著土路繼續往村裡走去。
朱西轉頭瞧著七嫂較為消瘦單薄的身軀,一看就是營養不良,不由得同情道:“七嫂啊,七哥這樣,全家都靠一個人忙活,可真難為你了!
你看看你這廋的,怎麼不吃點!”
七嫂苦笑道:“哎,這都是命!
我還能怎麼著?
我們一家五口人,口糧就那麼點,能餓不死就不錯了,還怎麼敢想多吃呢!”
聊著聊著,就到了村口,朱西見路邊站著一個圍著頭巾的大姑娘像是在等什麼人,不禁多看了幾眼。
七嫂笑道:“怎麼?
還坐著呢!
你冇見你對象大滿在村口等著你嘛!
快下去吧!”
說著吆喝著牛停下。
朱西愣了一下,才知道這個身材豐滿的大姑娘原來是在等自己,還是自己的對象!?
這樣一來,他倒有些高興,心想:“剛穿越來就白撿個媳婦!?
嘿嘿,這趕得真挺好!”
忙跳下車,將木匠箱子背上,向大滿走去。
大滿和七嫂招呼道:“回來啊!
七嫂!
七哥病看的咋樣啊?”
七嫂歎氣道:“唉!
還能怎麼樣呢!
縣醫院的醫生讓我們住院治療,可我們哪裡有錢去住院呢!
隻能先回家養著唄!
大滿,你們繼續聊哈!
哦,對啦,還有件事得告訴你一聲,朱西剛纔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腦袋可能受到了點兒撞擊,現在有些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
你多提醒提醒他,或許他就能儘快恢複過來了!”
“啥?
剛纔摔了?
重不重啊?”
大滿聽了一臉擔心,但當他看到朱西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時,卻發現對方似乎並無大礙,於是那顆懸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些,眼神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欣喜與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