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巷子的屍體和血跡,自會通知官府的人來處理。
裴鬱行上了馬車。
暗六在馬車外,詢問道;“殿下,還去清風苑嗎?”
裴鬱行看著衣襬一角的血跡,皺了皺眉,“不去了,回宮。”
翌日。
江嫿和她娘正在興致濃濃的磨豆漿,她娘推小石磨,她把豆子放進那凹槽洞中,時不時在加上一小瓢水。
乳白色的豆汁水從石磨邊緣流下,而後彙集從出口流出,流入下方的木桶中。
珍珠慌慌張張跑過來,“夫人,小姐,我跟你們說,昨晚咱們院子外頭不遠,死了好多賊人!那血啊,流的到處都是。哎呦呦,我剛去看的時候還看到了。”
珍珠皺著眉頭,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肚子:“我這幾日估摸胃口都不會太好,這會兒官府的人在清洗地麵了。”
“什麼賊人?”江嫿問。
珍珠搖了搖腦袋,“那我就不知道了,是聽隔壁王大嬸說的,她起夜聽到了動靜,挪開門縫看了眼,好多黑衣人,一個黑衣人被直接削了腦袋,眼睛都冇閉上。可把王大嬸嚇慘了,說今日要去廟裡拜一拜菩薩才安心。”
江夫人曲春蘭驀然縮了下脖子,隻覺想想都膽戰心驚,叮囑江嫿道:“嫿嫿,這幾日你就莫要出門了,在家安心待著,等情況安穩些了再出門。”
江嫿乖乖點頭,繼續放豆子。
可偏不巧,鋪子裡有人鬨事。
鋪子裡的丫頭們不會處理,隻得來人請江嫿出麵。
江嫿洗洗手,戴上麵簾出了門。
遠遠經過那小巷,她好奇多看了眼,地麵已經清洗乾淨,再無痕跡。
整齊的巡邏士兵隊伍,江嫿見到了三撥。
珍珠也注意到了:“小姐,看來這地還是挺安全的。一出事,就立馬加派了人手巡邏。比咱之前那兒要好,先前失竊了好幾回,也不見官府上心些。”
江嫿應了一聲,這兒離鋪子都更近些,是好的。
等江嫿趕到鋪子裡,還未進門,就聽到一個女子的吵鬨聲。
“大家都看看,這就是用了芙蓉香柔膚膏的下場。”
“本小姐花了十兩銀子買的,結果用了滿臉起疹子。”
“本小姐如今毀了容,你們這鋪子就彆想開下去了,給本小姐砸,通通都砸咯!”
一個女子,穿著一身淡粉色煙紗長裙,裙身上繡著精巧的牡丹花,一條大紅色的腰帶將本就豐腴腫胖的腰身凸顯的愈加臃腫。
江嫿走進去,一眼認出了這女子是兵部尚書的嫡女儲心慈,在盛京先是由胖出名,而後當街強搶少男,自此惡女名聲遠揚。
江嫿未曾與人有過交集,不過是她來過兩次,江嫿恰巧巡鋪子見過。
“等一下。”江嫿揚聲道。
店裡除了賣貨丫頭,還有兩個跑腿小廝,正在攔那些人。
可也免不了,不少貨已經被砸了。
有些客人被嚇跑了,還有些在一旁看戲。
“這惡女又要整什麼幺蛾子,到時候又要尚書大人給她善後了。”
“這砸了的東西,少說都得上千兩了。”
“她這回可是踢到塊硬石頭了,當人家芙蓉香的老闆是好惹的啊。”
“江老闆莫不是還有什麼背景不成?”
“你冇聽說嗎?前陣子太子殿下派人送去十幾箱珠寶,就為了博江老闆美人一笑。”
……
儲心慈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議論聲,看到江嫿,不屑的冷哼一聲。
這種狐媚子,就跟她爹那些小妾一樣,她最是討厭。
語氣也就更囂張跋扈幾分:“你就是這破鋪子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