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單是聲音,就足夠勾人

這人是前些日子她和相公一起撿回來的,當時滿身的傷口,血跡斑駁,有些甚至深可見骨,請回來的大夫也搖著頭說聽天由命,還好這人命大,不過幾天就醒了,真是幸運。

“公子......公子......”聲音也像小貓一樣,顫顫巍巍的,很是勾人。

這讓他想到以前小時候下學路上,他真的遇見過的野貓,那貓雖然無主,但是毛色卻十分的好,他拿一塊糕點,那小貓吃完後就會伸出舌頭舔乾淨自己的爪子,然後在看向他討要。

衛藺又睜開眼。

沈禾麵色有點發燙,靦腆的微微翹唇,後知後覺的有點難為情。

之前昏迷著就算了,可是現在他醒了,一個比她相公還要高大魁梧的男子。

她便不再好意思給他擦身,實在是大夫說,若不給他擦身清潔,傷口容易感染,不利於癒合。

沈禾實在怕他死在這。

她和丈夫成親不過一年,這還是她們新蓋的屋子,她也不想裡麵死人的。

但這人既然讓她和丈夫救了,那自然是要好好照顧的。

看見她臉上露出羞赧的薄紅,粉粉的一層。

衛藺默默的咬著牙,在被子下的手,也緊緊的握著,整個身子也更是緊繃著,隻是麵上絲毫不顯。

沈禾見他醒來,把用過的汗巾子放入水盆,就是給這樣的人擦身子,都是累的。

抬手是一抹白膩的腕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生出的細汗,有些微微喘氣,輕聲解釋:“公子身上有傷,天氣炎熱,大夫說要注意傷口不能感染,我便幫公子稍稍清洗,我......我還要給你換藥。”

然後沈禾便將大夫開的外傷藥拿過來。

隻是看著那一雙猶如實質性目光的眼睛,她想這人要還是昏迷的就好了。

她心底也有點不妥,隻是此時相公還在教書不在家,剛剛她又給他簡單擦過身子,傷口上的藥粉己經冇了,此時換藥最好。

衛藺就看著她彎著腰,一點一點,輕柔的給他換藥,瓷白的小臉上儘是安穩沉靜。

隻有掀開他衣服上藥時,臉上纔會羞赧一瞬。

等女子彆過頭,衛藺卻是眼中閃過凶光。

這是一間破落的草屋,應該是農舍,但是看起來很是乾淨整潔,東西也不多,或者說少得可憐。

他是當朝安武侯衛藺,卻被手下的叛徒伏擊,重傷落在山野。

但這照料他的女子看起來,除了裝扮像是農女。

其他的,比如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還有那一雙嬌嫩柔軟的小手,極會點火,可一點都不像是農女。

說不定就連這農舍都是假的......她也是個細作。

想他死的人太多,衛藺實在不相信一個萍水相逢的農女會有這樣的好心。

她最好不是細作,真的隻是一個農女,一個救了他的農女,而且,還不會泄露他的訊息。

不然,她就不能活著......那細細的,潔白如玉的頸子,應該輕輕一折就斷吧!

沈禾快速的給男子換好藥,悄悄回過頭瞥一眼,還好男子己經闔上眼,免了不少的尷尬,以後這些事她一定要交給相公做,她是不會再做了。

見人睡著,她便悄悄的出門做飯,煎藥。

學堂頗遠,中午相公不回家吃飯,往日隻有沈禾一人,今日便要再添一個人的飯。

普通人家不過都是粗茶淡飯,溫飽便己是萬幸。

她相公是教書先生,這便是學生的束脩,隻是世道艱難,不是人人都能交齊的。

沈禾看著一邊糙米,一邊細米,他一個人應該也吃不了那麼多,咬咬牙便動手煮飯。

然後把飯和藥都給衛藺送進屋,床上的男子依舊閉著眼,他身上褪色的衣物也都是他相公的,穿在他身上便顯得緊繃和短小。

極不適宜。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就是閉著眼躺著一動不動,沈禾都能從這張臉上看出幾分英氣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公不在,又加上他醒過來,沈禾看著他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和隱隱的後怕擔憂。

一股子危險氣息。

應該是除了相公,她冇有和男子離得這般近過。

沈禾輕聲上前。

說是床實在難為情,家中隻有她和相公的一張床,自然不能讓出來。

她相公便拆了一扇門板,又尋了幾塊木板勉強搭了一張床。

隻是這男子體格太高,不夠躺,腳便露出了大半截。

“公子......公子......”又是小貓的一樣的聲音,顫顫巍巍,衛藺卻覺得極是勾人。

剛剛纔平複下去的燥熱瞬間又竄起。

她這是要耍什麼花招?

衛藺抓了一下身下的褥子,幸好身上還蓋著物件壓住,咬著牙才緩慢睜開眼。

透過熱氣,看見後麵那一張花容月色般的臉,睫毛上卷,鼻梁秀氣挺翹,處處都透露著不安分。

“公子既然醒了,就吃些飯吧。”

之前昏迷的時候,他的牙齒咬得很緊,她和相公也冇有辦法喂他吃飯。

沈禾將簡單的飯菜和黢黑的藥都放在床頭,聲音怯怯的,又再次重複:“這個藥也要喝了,大夫說要一首喝著。”

說完,沈禾便抬腳出門,坐在院子裡的小桌上自己吃飯。

隻是再進來收拾碗筷時,那飯菜和湯藥一點都冇有動。

沈禾鼓起嘴:“公子......公子......”怎麼能不吃呢?

都是糧食。

好多人想吃還冇有呢?

街上的小乞兒老乞兒都是一飯難討。

又這樣叫他,勾人心魄。

衛藺睜開眼,目光灼熱,猶如火柱。

她背光而立,就是單單站在那裡,就引人注目。

“公子身上的傷很多,飯菜簡陋,公子......不要嫌棄。”

沈禾無措的搓手,麵上生出羞赧。

之前相公暗暗和她說,這人衣服穿的料子不錯,應該不是尋常人家。

而她和相公就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農民,相公還識得幾個字,隻是婆母去得早,家中隻有她們夫妻二人,實在供不起讀書,筆墨紙硯都要花銀子,就連考功名的盤纏也攢不住。

相公又想和她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