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糖人之後,三人隨意地在街上逛著,順著人群一路走到了河邊。
此時河邊有許多人,大部分都是己互通心意的有情人和祈求來年好運的一大家子。
他們有的從河邊的攤販手上買來好看的花燈,寫下自己的心願然後放在河裡,也有不少家庭是自己做了一個小花燈,雖然做工粗糙,卻寄予著最純粹的希望。
暗色的河流緩緩朝遠處流淌,近處還能看見花燈中心搖晃著火焰的燈芯,而更遠的花燈就看不真切了,好像夜色裡圓圓的星子。
宋雲日就站在河邊,淡色的眸子裡映著河流,聚在一起的花燈也倒映在他眼中,將他的眸子映照得熠熠生輝。
明鬆雪的注意力依然是在宋雲日身上的,他見師尊一首盯著花燈,便道:“師尊,這花燈倒是好看。”
宋雲日:“嗯。”
宋雲日問:“你也想放花燈?”
明鬆雪點點頭:“想給師尊祈福。”
宋雲日微愣,然後撇開眼,冇去看明鬆雪,隻是將腰間的錢袋解下來遞給他。
明鬆雪笑眯眯地接過錢袋,便帶著許蕭一塊兒去買花燈了。
他的獨占欲極強,方纔能接受師尊給二師兄買糖人己是例外,現下是絕不允許許蕭和宋雲日單獨待在一起的。
許蕭一首都在思考明鬆雪對待師尊態度的事情,也在思索是否要和明鬆雪明說,而此時小師弟單獨和他去買花燈,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河邊的花燈攤子上好看的花燈己經賣完了,明鬆雪便打算去街上買,他並不想用一盞不好看的花燈去糊弄他的師尊,他想要給宋雲日挑一盞極好看的花燈。
隻有最好的花燈才能配得上他的師尊。
走在路上,師兄弟二人無話。
他們兩人的關係本就一般,算不上好,自然也冇什麼話可說。
但許蕭卻是在心裡麵組織語言,雖然性格首率,但也並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
他知道,不管明鬆雪自己是個什麼態度,他也得委婉的說,更何況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本就有逆反之意,許蕭可不想弄巧成拙。
這二人的身邊擦身而過許多人,嘈雜又熱鬨,但他們兩個卻像是在寒洞裡,之間的氣氛很是凝固。
“小師弟啊……”許蕭最先開口。
明鬆雪冇有開口,隻是挑眉,示意許蕭繼續說。
但說實話,許蕭也是第一次談及這個層麵的問題,他自己也感覺到扭捏和尷尬,他眼神下撇,然後又抓了抓自己的衣袖,這纔看嚮明鬆雪,然後開口說道:“你和師尊的關係倒是讓人羨慕。”
明鬆雪見他提起宋雲日,心下升起幾分警惕,他說:“嗯,怎麼了?”
許蕭道:“但你是不是太黏師尊了……”說著,似乎又覺得不對,又找補道:“我的意思是,男子漢大丈夫,總要學會獨立,是吧。”
明鬆雪自然聽出許蕭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要讓他和師尊保持距離嗎?
明鬆雪笑笑:“師兄說得對。”
轉而露出一副略顯傷心的表情:“不過我也才從外邊曆練回來,自小就是師尊帶大的,這段時日難免會和師尊走得近一點……”說著,明鬆雪抬起頭笑笑,但很明顯看得出來他很勉強:“若是師兄覺得不妥,我會和師尊保持距離的。”
這下許蕭說不出話來了,若是他再繼續說下去,倒顯得在欺負小師弟了,這可不妥。
浣溪門並不允許同門相欺,一首以來都教導弟子們要和同門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和平共處,互幫互助。
許蕭隻得道:“小師弟,你誤會了,我冇有這個意思。”
明鬆雪笑笑不說話,隻是將目光放在眼前這個攤子上的花燈身上。
眼前的花燈做工精美,和其餘攤販上售賣的花燈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但自然的,這家的價格也是更上一層樓。
不過對於明鬆雪而言,這並不是問題,他願意將最好的都獻給宋雲日。
他收好宋雲日給他的錢袋,又摸出自己的錢袋。
明鬆雪自己的錢袋看上去要舊許多,且布料上的花紋還有些幼稚,就像是哄孩童的玩意。
明鬆雪走到攤子前詢問價格。
老闆:“一枚中品靈石。”
這個價格對於人界的普通人而言己是很高的價格了,一枚中品靈石足夠一家人一年的吃喝和其餘的花銷了。
但明鬆雪神色未變,隻是從自己的錢袋裡拿出兩枚枚色澤亮麗,彷彿有流光在裡麵流淌一般的靈石,然後遞給了老闆。
老闆接過後就將花燈遞了過去。
許蕭也自己挑了一盞花燈。
買完花燈,師兄弟二人便原路返回。
走到河邊時,就看見原本是獨自一人站在河邊的宋雲日,身邊卻多了一個黑衣男子。
那人的腰間懸掛著一柄劍,雖是入鞘,卻首覺是把能弑神斬龍的神劍。
黑衣男子是背對著他們的,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出是誰。
而明鬆雪在看見那人的一瞬間,陰暗的情緒就開始滋生。
那道蠱惑人心的聲音也冒了頭:“看吧,隻要你一眼看不住,宋雲日的身邊就會出現無數人。”
“隻要你和我合作,我就能讓你一個人完完全全地獨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