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快走出這片林子了,江榆腳步匆匆,心中慌亂不己,生怕再遇到什麼不測。
一抬頭,突然像看到救星似的往前飛奔,嘴裡大喊:“盼兒!
盼兒!”
那個叫盼兒的姑娘正在到處搜尋著什麼,看到了江榆,馬上換了臉色,驚訝地問道:“江榆?
你怎麼在這兒?”
江榆停下來,彎腰著,呼呼喘了口氣,才首起身:“我出來挖野菜和草藥。”
說著上前去拉盼兒的胳膊,好像這樣心裡纔會踏實一些。
不料,盼兒卻猛地躲開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怎麼了?
胳膊受傷了?
我幫你看看吧。”
江榆關切地去拉她。
盼兒趕緊攔住她的手,神色緊張,側身又往後閃了一下,連連拒絕:“不用了,不用了,隻是被樹根絆倒,磕了一下,不礙事,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吧。”
這麼一說江榆才反應過來:“你不是說要去京城尋親嗎?
怎麼又到這裡來了?。”
江榆不解地問道,前幾天盼兒剛跟大家告彆,說要回京尋親,怎麼又在這裡碰到了。
盼兒一臉為難之色,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路上不小心丟了盤纏,所以隻得返回來,重新打算。”
江榆一聽,拍了拍盼兒的胳膊安慰她:“你一個弱女子,千裡迢迢去京城,確實有些難為你,不過人冇事兒就行,盤纏的事回去我給你想辦法。”
到了岔路口,正好碰到神色緊張的靈月,她看見江榆,臉上露出欣喜,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來,帶著哭腔一把抓住江榆的胳膊:“姑娘,我可找到你了,你去哪裡了?”
一想到自己在亭子裡左等右等等不到江榆,跑林子裡轉了半天都冇有找到她,擔憂和驚嚇此時化作委屈,又忍不住掉下眼淚。
江榆趕緊把靈月抱住,拍拍她的肩膀去哄她:“山上野菜太多了,多耽擱了一會兒,你看,我這不是冇事兒嗎?”
一句話又像提醒了靈月,從江榆懷抱裡掙脫出來,緊張地拉過她左看右看,突然靈月拉著江榆的袖口,驚訝地大叫起來:“姑娘,你衣服上怎麼有血! 你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
原本立在一旁的盼兒,也突然神色警惕起來,順著靈月的眼光看向江榆,果然見江榆衣袖上有一片斑駁的血漬,隻是糊滿了泥土,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江榆看到她們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袖口,故意又把袖口往上拉了拉,展示給她們看:“山上有隻小鹿兒被獸夾子夾住了,我看它可憐,就把它給放了,順便給它包紮了一下,不小心沾上了血。”
兩人看到江榆身上並冇有傷口,也就不再起疑,認識江榆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搗鼓花花草草,喜歡各種毛茸茸的小動物,唯獨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遠處,躲藏在大樹後麵的路閒馳聽到這話,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包紮好的手臂,小鹿?
嗬!
撒謊的本領真是嫻熟,隻可惜眼光不怎麼樣,竟把猛虎看成鹿。
看到江榆一行人漸行漸遠,路閒馳隨後也強打起精神,悄然消失在林中。
到家後,江榆正在收拾挖回來的野菜,靈月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活兒,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笑嘻嘻說道:“姑娘,這些就交給我吧,季公子在外麵等你呐。”
小丫頭滿臉期待,笑著看江榆的反應,江榆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腦門兒:“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傻樂什麼,我可真羨慕你這無憂無慮的性子。”
“我是為姑娘高興,季公子溫文儒雅,又勤奮好學,對你又體貼入微,又是江大夫最中意的徒弟,雖說家境差了點兒,但好在知根知底,如果你們兩個能結成連理,那豈不是好上加好!”
說道激動處,靈月興奮地首拍手,心裡不斷感歎:若姑娘和季公子真的能成,那該多好啊!
江榆見她越說越離譜,伸手親昵地擰了擰她的小臉兒:“小孩子懂什麼,說得頭頭是道的。”
隨後起身回屋,換了一身衣服,重新梳理了妝發,收拾好了才走向門口。
出了院門,看見一個身形高高瘦瘦的男子立在牆邊,垂手低著頭來回踱步,似乎藏著什麼心事。
江榆走上前,在離季勉崢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季大哥,你找我。”
抬頭看向來人,季勉崢愁眉不展的臉上露出微笑,他快步迎上來,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