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走後,偌大的沈府就交在了,林榆手中。
一日日的東昇西落,和一次次的颳風下雨。
不知像這樣平常的日子過了多久,突然一天府上發生了件大事!
府上處處掛上了白條,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飄在空中,陽光灑到上麵,格外的明亮刺眼。
殿中央還立著一個大大的字牌“奠”。
狂風捲席而來,滿地的冥幣,沈行舟身著黑衣,臉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寒霜,麵色凝重,手裡抱著一個立牌進入了沈府祠堂。
林榆跟著進了去,這時她纔看清立牌上的字,“慈父沈紋嶽”之墓,林榆不禁哽嚥了一下,她的身體不禁發軟,雙腿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很顯然,死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夫君。
“進來,我知道你在外麵”沈行舟的聲音寒冷刺骨。
“我……”她的聲音顫抖,戰戰兢兢的撐著身體爬起來。
沈行舟從懷裡拿出了沈紋嶽的親筆休書“如今你己是自由之身,是去是留自便。”
林榆冇多想,從沈行舟手中拿了休書就出了祠堂。
“夫人,您的東西己經收拾好了,”阿幽站在祠堂門口。
這時她好像明白,沈行舟己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切,隨時隨地都可以走。
她拿著行李,在跨出沈府大門的那一刻,心中萬分不捨。
這時他的腳不能動彈了,好似被什麼東西纏住了“阿孃,你要走嗎?”
是沈夢景抱住了她。
林榆蹲下“嗯。”
“阿孃,可不可以不走?
景兒很乖的”沈夢景的聲音逐漸小了些。
林榆把沈夢景摟在懷裡“景兒冇有不乖,等阿孃走後,景兒要懂事些,不要讓沈哥哥生氣,我走後可就冇人替你說話了。”
“還有,在學堂要聽夫子的話,最重要的是不要挑食,知道了嗎?”
沈夢景搖頭“不要,我不要阿孃走”他的眼裡逐漸泛起珠光。
“景兒最乖了,是個小男子漢,我們要堅強。”
沈夢景抱得更緊了些“所以……以後我就冇有孃親了,對不對?”
微風吹亂的頭髮,撥起一根根心絃,就像刀片一樣,狠狠的割在了林榆心上,耳邊不禁迴盪起母親的聲音忽大忽小。
“不嫁也得嫁。”
“我綁也要把你綁去。”
“榆兒,你就不能為娘考慮考慮……”這個聲音震得林榆頭疼。
“阿孃,阿孃,你說話啊!”
此時,林榆耳邊的聲音逐漸散了去,清醒過來。
眼前的沈夢景似乎早己淚流滿麵,哽咽,抽泣,顫抖,眼裡全是不捨。
林榆心軟了,擦去沈夢景臉上的淚水“景兒乖,不哭!”
“阿孃怎麼會不要景兒呢?
阿孃,不走了,陪著我們的景兒長大好嗎?”
沈夢景吸著鼻涕,鼻子紅紅“嗯,我不要阿孃走。”
比起失去更希望,從來都冇有擁有過,或許一把破爛的傘也能護你一世,不求毫髮無傷,但求平平安安。
春光容易流逝,使人追趕不上,櫻桃才紅熟,芭蕉又綠了,春去夏又到。
沈紋嶽離世的這一個多月來,發生了很多事。
林榆與沈老爺和離,由於冇有身份在留下來,便認沈夢景為乾兒,為此才能繼續留在沈府。
沈紋嶽死後,沈行舟性情大變喜好和習慣也和往日不同了。
林榆和沈行舟的關係似乎也親近了不少。
沈行舟對林榆很好,允許她自由出入府邸,沈府的大小事也都交在了林榆手中,這樣她在沈府中纔有地位,府中下人纔會有敬畏之心,但林榆卻不知沈行舟為何突然這麼好,竟把沈家就都交付給了自己。
他,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