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裡可早就炸開了鍋了!
也先不顧大明的推辭,硬是把他妹妹送了過來。
這一下,朝堂上的大臣們可就熱鬨了,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
下首的石亨說道:“聖上!
您纔剛剛複辟,這也先就迫不及待的送來他的妹妹,生怕這天下人忘記您在瓦剌受辱的事,其心可誅啊!”
朱祁鎮聽到瓦剌受辱幾個字,流露出不悅的神情,一旁的徐有貞見狀趕緊諂媚的說道:“聖上乃天命所歸,誰敢置喙?
不過一個小小的公主而己,何以就讓你們怕成這樣?”
“可咱們和瓦剌從未有過通婚的先例,他也先派人送來公主事小,可他們張口卻是要求再次恢複貿易,隻怕是彆有用心啊!”
另一個官員憂心忡忡的說道。
“可聖上流亡在瓦剌時確實也說過待日後回京,當婚聘之其瓦剌的公主,這也先拿著聖上曾說過的話要求兌現,咱們也不好搪塞了去!
何況驛站的訊息剛剛傳來,說雅若公主己經快到城門外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該派誰人去迎呢?”
禮部的官員是急的團團轉,唯恐辦的不好有損朝廷顏麵。
朱祁鎮眼神愈發不善起來,說道:“也先敢拿朕之前的話來逼迫朕,還想讓朕出城去迎不成?”
說完眼神落在了一旁的大太監曹吉祥身上,說:“就你了!
你去把那瓦剌公主迎進宮來,也不必帶來見我和皇後了!
安置個遠一點住處就是了!”
曹吉祥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麵上假裝為難地說道:“這…雅若公主好歹也是從瓦剌遠道而來的,向來都是使臣去迎,奴纔去會不會有失禮數啊?”
“叫你去就去!
哪來這麼多話?”
朱祁鎮越發厭惡起雅若公主來,說完就匆匆宣了退朝!
謝璃戴著麵紗,環顧麵前這個龐大的宮城,正醞釀著一會兒見到朱祁鎮該怎麼實施自己的計劃,誰知卻等來了一個傲慢無比的太監。
曹吉祥作為朱祁鎮最信任的太監,自覺自己的身份不一般,更何況朱祁鎮擺明瞭厭惡這個瓦剌來的公主,因此曹吉祥也不再掩飾起自己的嘴臉,對謝璃說:“公主遠道而來,想必己經累了,聖上體恤公主,特免了公主拜見,您身邊這些護衛就先暫住驛站,還請公主和您的侍女隨咱家入宮去吧!”
夜梵挑了挑眉,不悅的說:“你們皇帝呢?
怎麼也不派個使臣過來?”
曹吉祥尖利著嗓子說:“咱家就是奉聖上之命特來迎公主入宮的,怎麼?
使者是嫌咱家品級不夠?”
謝璃趕緊給夜梵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們從瓦剌而來,為的就是拜見你們大明的皇帝?
為何公公要阻我拜見?”
曹吉祥嗬嗬笑了幾聲才說:“公主這話就是錯怪咱家了,咱家哪有這本事能阻撓您拜見聖上?
隻是您舟車勞頓的,不如還是先隨咱家入宮,日後還怕冇有機會覲見?”
夜梵和謝璃互相對視了一下後,夜梵立刻就明白了謝璃的意思,不情不願的退到了一邊。
謝璃實在不想再跟這個曹吉祥過多糾纏,於是她向身後跟著自己的侍女塔蘭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塔蘭趕緊把隨身攜帶的行李收拾好準備進宮。
曹吉祥覺得這瓦剌公主倒是十分識趣,不由得臉色上緩和了幾分,上下打量起這個身量纖細的瓦剌公主來,謝璃一個眼神,塔蘭便從行李中拿來一個包袱遞給曹吉祥,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多謝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曹吉祥聽這個侍女叫自己大人,不由得喜上眉梢,嘴裡說著推辭的話,手卻把包袱接了過來,還斜眼去看包袱裡是什麼東西。
另一個侍女桑婭見狀趕緊說:“這是我們草原上難得一見的雪狐皮,送給大人做件小坎吧!”
曹吉祥滿臉堆笑的摸著皮毛說:“公主真是客氣了!
聖上這幾天國事繁忙,恐怕不得空見您,但是聖上吩咐了,叫您住在嘉棲殿,您且隨咱家過來吧!”
謝璃點了點頭,回望了夜梵一眼,示意他安心,便跟著曹吉祥進入了宮門。
謝璃越往宮城深處走越冷清,偌大的宮城內,竟還有這樣寂靜的地方。
一踏進嘉棲殿的大門,隻見園內百花凋零,草木枯黃,一片衰敗之象。
一陣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更增添了幾分淒涼。
幾個小宮女正慌忙的低著頭掃著落葉,擦著窗戶。
謝璃凝視著這片荒蕪的景象,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看向曹吉祥,曹吉祥笑意不達眼底的說:“公主,您請吧!”
謝璃推開門,陽光透過大門緩緩灑下,照亮了嘉棲殿的正殿,殿內還有些許灰塵飄浮在空中。
這嘉棲殿一看就是荒蕪了許久的,就算剛剛打掃過,也無法驅散這股發黴的味道!
塔蘭默默地跟在謝璃身後,她的麵容此刻也被陰影籠罩,看不出表情。
桑婭則好奇地西處張望著。
謝璃不緊不慢的坐在了正殿的椅子上,沉聲問:“曹公公!
您這是何意?
難道這也是你們皇帝的安排?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公主說笑了,聖上日理萬機,哪有功夫管這些小事!
這些都是太後的安排!
太後想著您初來乍到,定是不能習慣與後妃們相處的,便吩咐奴纔給您找一處清淨的地方,讓您先適應適應。
您彆看這嘉棲殿偏僻了些,當初可是永樂帝的寵妃住過的,足以見得太後對您的期許啊!”
說完曹吉祥就將屋外的西個宮女叫了進來,說:“您尚未見過聖上,還未定下品級,暫且先由這西個宮女伺候著您,待日後定下品級再行安排!”
謝璃微微皺起眉頭,隻聽得屋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這嘉棲殿可真是讓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