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雨站在一邊,慢慢靠近小男孩,問道:“你也是因為不肯演出被綁來的?”
小湯圓兒還是不回答。
“喂,你的臉白白嫩嫩的,像個小湯圓兒,我就叫你小湯圓兒吧。”
說著,林若雨伸手要去戳小男孩的臉,小湯圓兒下意識躲開,目光閃過一絲厭惡。
“彆碰我。”
“自己來看演出的?”林若雨想不太可能。
小湯圓兒宛如一個啞巴,乾脆轉過了身去。
“姐姐包裡有巧克力喲,你吃不吃呀?”林若雨誘惑著。
小男孩依舊把背影麵向林若雨,還是不說話。
林若雨不再自討無趣,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靠著門板繼續想自己以後的出路。
忽然,試衣間的燈滅了,僅存的一點光亮在這個屋子裡消失了,黑暗徹底籠罩了這片小小的天地。
漆黑一片的屋子裡,林若雨聽到的啜泣聲似乎更大了,側耳細聽,還有牙齒打顫的響聲。
來到他身邊,感覺到小湯圓兒渾身顫抖不已,這根本不像是簡單的害怕。
她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她聽說過一種叫做幽閉恐懼症的心理疾病,難道這孩子……
“喂,你想出去嗎?”
林若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自顧不暇的時候還要管彆人的死活。
小男孩抬起頭,一雙霧濛濛的大眼睛看著林若雨,眼裡滿是戒備,卻又有一絲希望。
“我幫你。”
林若雨忽然想到剛纔隨身帶著一個鐳射筆,原本是用來對付色狼的,不過這個時候可以用作照明工具。
藉著鐳射筆的亮度,林若雨看到試衣間的頂部有個窗戶,但是為了防偷窺被黑色貼紙貼住了,所以一點都不透。
還是,封死的……
林若雨咬咬牙,攥起拳頭使勁一砸,玻璃碎掉,光透了進來,小湯圓慢慢止住了哭聲,隻是仍瑟瑟發抖。
林若雨看了下,窗戶足夠一個人爬出去,她應該能把小湯圓兒送上去。
心裡打定主意,林若雨轉身去看小湯圓兒,問他:“小湯圓兒,你怕高嗎?”
小湯圓兒都不敢睜開眼,小小的讓人心疼。
“今天我一定要救你!”
林若雨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她脫下自己的長裙,撕成布條,綁成一根繩子,看了下,足夠了。
林若雨將繩子困在小湯圓兒的身上,邊勒緊繩子邊囑咐小湯圓兒。
“一會兒我想辦法把你順窗子送下去,你一定要拽住繩子,知道嗎?”
小湯圓兒冇有開口,隻是點點頭,林若雨心裡無語,這孩子太高冷了。
小湯圓還是挺有分量的,林若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湯圓兒給舉到窗戶上,小湯圓兒看著林若雨砸玻璃被紮的鮮血淋漓的手,他微微皺眉。
等到雙腳站在地上,小湯圓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視窗的女人,遲遲不肯離開。
林若雨看著那傻孩子,心裡歎息,小聲嚷嚷著。
“趕緊走啊!找你家人!快走!”
小湯圓兒似乎被提醒了,一路小跑著離開,林若雨鬆了口氣。想要坐下歇會,卻發現右手刺骨的疼痛。
她抬起來一看,剛剛砸玻璃時候似乎劃到了手腕,此刻血越流越多,已經濡濕了她的衣服。
難道她今天要死在這裡?
林若雨慘淡一笑,還冇看到林茜跪在自己腳下認錯,自己就要死掉了……
幸好,還救下了一個孩子。
如果自己的那個孩子還活著的話,應該和這個小湯圓兒一樣大。
當年她本想找個陌生的城市,生下孩子餘生和孩子好好生活,卻在那一瞬間硬生生的被撞流產,而且由於懷胎八月流產,月份太大對身體損害嚴重,醫生說她很難再懷孕。
這一係列的醜聞,讓本就跟她不親近的林父林母更加生氣,直接把她送到鄉下療養,並且明言不希望她再回來。
林若雨哭儘了眼淚,甚至想過自殺,隻是某天看到電視上的林茜,巧笑倩兮,那麼明媚動人,似乎從不曾做過那些肮臟的事情,更冇有任何報應。
林若雨忽然頓悟,她不能就這麼沉淪下去,她要報複林茜,讓林茜付出代價!
因此她努力考上了表演學校,並且成績一直很優秀,還冇畢業,著名的造星公司時尚娛樂就跟她簽約,她當然很激動的答應了,誰知道這是林茜早就設下的陷阱!
林若雨剛一進入公司,林茜就通過趙璿打壓她,讓她做最底層的練習生,經常安排通宵達旦的練習,想要逼她知難而退。
她各種努力,卻一直被冷落到現在……
……
秀色門口,幾輛商務車停在門口,不少黑衣保鏢直接將會所封鎖。
會所王經理看到這樣的陣勢難免心裡慌亂,看到從車裡出來的男人更是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他趕忙奉承。
“許大少,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許意白,A市最大財閥,許氏集團總裁,那可是大家得罪不起的存在。
許意白目光冰冷,也不管王經理顫顫巍巍的樣子,而是看向一旁的許墨。
許墨心下一跳,連忙清了清嗓子,對王經理開口。
“我們家小少爺在你會所丟了,你看著辦吧!”
許墨此話一出,王經理整個人愣住了:“哎呦,兩位大少爺,我們是真的冇看到小公子啊,二少,您今天來會所的時候帶小公子了嗎?”
老闆的話讓許意白把注意力放在許墨身上,許墨頓時欲哭無淚。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君兒找回來。”
許墨隻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冷汗,老頭老太太出國觀光去了,要是知道家裡的君兒在他手裡丟了,估計他也被扔到海裡喂鯊魚。
許意白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嚴肅。
“找不到君兒,你也不用留在許家了。”
就在許墨打算搜遍秀色的時候,一個身影咚咚咚跑過來,大家喜出望外。
王經理也鬆了口氣。
小人來到許意白麪前,許意白看著君君除了衣服有些淩亂,冇什麼大礙,暗暗放心,麵上仍舊是波瀾不驚。
和許意白冰冷的態度相比,許墨一把將君兒抱起來,嘟囔著:“小祖宗啊,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天要是找不到你的話,你二叔我就死定了!”
許墨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君兒隻是淡定地看著許墨,輕聲開口。
“二叔,彆裝了。”
許墨頓時愣住,君兒冇有管他二叔此時多麼地欲哭無淚,而是看向自己的爸爸,語氣平靜:“爸爸,姐姐還在那兒,幫我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