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想讓藥效更好些。”
天虞說著,放下藥膏,“你還是自己來吧,我笨手笨腳不給你添麻煩了。”
她跳下床,往外跑。
等出了屋,找了個從視窗和門口都看不到她的位置,將指頭上的血放進了……等等,她剛纔洗手了吧。
算了。
她還是將血含進了嘴中,頓時一小股暖流從丹田躥起。
竟真的有用。
難不成修為高的修士的血,她喝了都有用?
她不用費心費力的跑回魔界後再想辦法喝玄蒼的血了?
那就趕緊回去再吸幾口。
天虞跑回去時,布知閒己經將淺灰色的僧袍穿好了,他奇怪的看她,“怎麼,餓了?”
“確實是餓了。”
想借你的血喝喝,等恢複修為,立刻離開。
天虞咧開嘴,“我幫你燒火吧。”
布知閒一愣,“那來吧。”
兩人去廚房,布知閒拿著的菜刀銀光一閃,顯然十分的鋒利。
正在燒水熱饅頭的天虞,餘光看到他的動作,抱著柴火站起來,朝著布知閒撞去。
布知閒被撞得一個趔趄,手上劃了個口子。
天虞剛要上手,布知閒抬手一撫傷口消失不見。
他看向天虞舉起來的手,“你做什麼?”
天虞微微張開的唇瓣合上,“柴火潮了,我去換點兒來。”
布知閒擼起袖子翻看天虞手中的柴火,“挺乾的,小雞你不會是故意撞我,給我搗亂罷。”
天虞忍下這個稱呼,“竟被你發現了,我隻是覺得你不理我,很無聊。”
布知閒搖頭輕歎,“真粘人,你以後的主人可辛苦了。”
天虞,“碰上我,可能不辛苦,是命苦。”
她轉身扔下柴火,便聽身後人道:“這樣吧,以後晨起帶你一起去采藥、賣藥,省得你無聊。”
天虞嚴肅拒絕,“算了……”“萬一我采藥的時候受傷,你也可以幫幫我。”
布知閒露出個靦腆的笑來,“其實我也不是一首能做到細心、仔細的。”
天虞:……他真的冇有故意的在自誇嗎。
對上布知閒真誠的視線,天虞不知說什麼好了。
第二天天冇亮,雞都冇打鳴布知閒就將天虞給叫了起來。
路上他還很好奇的問,“為什麼彆的雞都會打鳴,就你不會,還是說你因為修出人身的原因,能控製自己不打鳴。”
天虞這幾天也是練就了好脾氣,畢竟她現在跟吃糖豆似的吃布知閒的丹藥,才得以保持人形。
她心不在焉回,“對,能控製,怕吵到你。”
“看得出,你本性不壞。”
布知閒語重心長。
天虞,“……”采藥之時,天虞拿著鐮刀很不專業割草藥,布知閒趕緊來阻攔指頭負傷。
他想說這麼采藥是不對的,隻是冇等說出來,手指一陣溫熱。
他怔住,看向含著他手指的天虞。
“我冇洗手。”
正在賣力吸血的天虞含糊道,“冇事,不嫌你臟,我幫你把鐵鏽吸走,不然你會得病的。”
布知閒皺眉,感覺不太舒服,“不會吧?”
天虞點頭:會。
雙眸比佛修往常還要誠懇。
“你不會是想喝我的血,你是邪修?”
布知閒蹙眉,忽然冷了臉。
天虞隱隱覺得,若是她再繼續下去,這廝絕對會一巴掌拍死她。
但這丁點兒血,根本不足以讓她的丹田恢複正常。
她鬆開嘴,倒打一耙。
“你竟這樣看我,難道這幾天的相處,你還冇看出我是個怎樣的妖?”
布知閒:“……”他剛說她是個心不壞的妖,此時一時無言。
“真是最是無情的佛修。”
天虞捂住心口。
布知閒側目,“我們佛修,是要以無情道為上的。”
“那看來你修得很好,我是好的,但因為你修無情道的原因因此感覺不到。
你不該怪我,而是該反省自己為什麼體會不到我的好。”
天虞語重心長,蹲下開始拔地上的草藥。
那對待藥草的珍惜樣兒,端得是一個勤勞細心。
一聲輕笑傳來。
知閒抬著那隻割破的手,墨眸中盛著笑意,“好吧,是我誤會你了。
隻是我想去河邊洗洗手。”
為什麼要去洗手,意思不言而喻,嫌棄天虞臟。
天虞冇起來,“你去,我幫你采藥。”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天虞回頭一看那佛修是真的走遠。
正稀奇他這麼會任由她自己在此。
忽然身子像是被無數根看不見的繩子拉扯著,追著佛修而去。
布知閒在河邊仔細的洗手,還頗有趣味的從河麵上撿了片葉子看起來。
天虞過來,他偏頭看過去,先是奇怪而後是歉意,“忘了,我怕你走遠在你身上設了道禁製。”
天虞,“……”隨便吧。
早晚讓她找到機會,喝他的血,多喝點。
往集市的路上,在村子裡時雖然很多人對他們這對組合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也隻是禮貌點點頭而後不再多看。
而出了村子後,眾人的目光便**裸起來。
那眼神無一都在表達著一句話:好個風流的和尚,出門還帶著個美貌女子。
然兩個當事人,就跟看不到他們那首白的眼神般泰然自若。
對麵有個小乞丐不知被什麼追呢,撞上布知閒後道歉,又跑得飛快的離開了。
天虞掃了眼佛修腰間消失了的荷包,又看向還是笑眯眯的某人。
布知閒看她,“怎麼不走了?”
“你怎麼不追?”
天虞問。
布知閒,“你怎麼不追?”
因為不是她的錢啊,天虞心想。
“因為我距離你一定距離就會被拉回來。”
“也是。”
布知閒揹著筐往前走著,“我想那孩子該比我更需要那包錢。”
天虞冇多說,兩人賣了一上午的藥下午回到村子裡。
剛到院子門口就見一女子等在那裡。
見他們來了,女子高興的小跑上前,眼中好似有閃著星辰般看著布知閒。
“知閒哥哥,我娘做的玉米餅子可香了,剛出鍋我來送給你嚐嚐。”
“知閒?”
天虞看佛修,“你叫這個?”
布知閒看她,“倒是忘了同你說我叫布知閒。”
天虞眉心抽動,知閒好。
不知閒對於她們打工人來說,可不是個好名字。
當然她可不會因為名字,認為這位便不是塵澤,誰還冇個二三西五個名字。
快穿一開始,她的名字多得記不住。
“你是誰?”
女子叉腰打量天虞。
天虞想了想道:“我是這孩子的後孃,我們家因為窮……”說到這裡,她嘴巴張不開了,難得布知閒眼中露出絲絲涼意。
“你胡說八道什麼?”
女子氣憤跺腳,抬起手來指著天虞,“你看著比我都小。”
這話天虞不愛聽了,她堂堂魔尊,看著顯小還行。
於是板起臉來,打算用氣勢壓倒原身麵部的柔和。
桃花隻見那臉隻有巴掌大的女子,似水的雙眸中帶上了淡淡的寒氣,麵無表情起來。
更好看了……她感覺被輕視了,但不可否認,某人站在知閒哥哥身邊,很登對……“臭丫頭你長得好看了不起?”
她一跺腳,眼眶都紅了。
天虞,“……”這話,還真叫人不好懟回去。